她将双手手腕合拢,缓缓抬起,深呼吸一口气,背对一室内除了叶警官的所有目光,忍着喉头的痛痒,哑声说:“叶警官,我是……其实,我就是媒体所说的‘水弹狂人’。”
段景修步步快速走近,最后立在谢寅面前。
寒风夹着雪片从破旧的窗口吹进,谢寅唇边噙着笑,抱手臂站起来,在他停住脚的时候,悠闲吐了口烟。
“别这么冲动,k,你和从前一样有胆量,但也一样的冲动,有勇无谋。”
谢寅的手下把一只家伙递给他,他在手里把玩,咔咔的金属摩擦声在耳边回响,段景修目不斜视,直到谢寅把冰凉的枪口对准他的太阳穴,他才慢慢转头看向谢寅,眼神里充满蔑视。
“你也像以前一样——卑鄙。”
说完,他翕动的薄唇拉开一道迷人的弧度,竟笑了笑,向前逼近两步,语声轻飘,甚至带着戏谑:“开枪,如果你认为你杀了我之后,可以顺利离开中国,你就开枪。”
谢寅被激怒,立起手腕,枪口紧紧抵住:“段景修,别太高看你自己!十二年前,如果不是kelly吹我的枕边风让我放过你,后来还出卖我,你有命活到今天?既然她和你死也要死在一起,我今天就成全你们,让你们一对旧情人一起去见上帝,怎么样?”他似乎突然想起什么,遗憾地摇摇头,笑着说,“哦,我竟然忘了,还有个小朋友没加入游戏呢。”
段景修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瞳孔一紧。
“你不相信?”谢寅笑着拿出手机,举到他的面前,画面里,曾予尔正坐在沙发上聚精会神看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镜头慢慢拉长,越过几幢房顶,最后出现一个男人身穿黑衣正匍匐在窗子对面不远处一个老房子的屋顶上,握着一柄微声手枪,美军精准射手用的一种常用狙击枪,而他的目标显然就是房间内一无所知的曾予尔。
“看见了吗,k,你的小朋友也在我手里,我让她死,她立刻也会去陪你。哈哈。”
段景修握紧拳头,额头青筋暴显,在谢寅转身之时,趁机抬手欲打落他手中的武器,哗啦啦,几只枪口同时瞄向自己。
“别动——”
段景修肩膀被两只枪口抵住,被迫放手,双眼红的像头吃人的野兽。“谢寅,这是我和你之间的恩怨,与她无关!”
谢寅还是笑,摇着头,笑得阴森尖锐,把自己的枪口对向躺在地上意识模糊的利恩娜身上:“游戏最好玩的地方到了,你说我能就这么结束吗?一边是新欢,一边是旧爱,k,你老大没有告诉过你么,做人不能太贪心吗。从里面选一个吧。”
段景修低头看眼伏在地上的利恩娜,望向手机里那抹再熟悉不过的娇弱身影,一股酸意在胸口翻滚长啸,眉峰狠狠聚在一起,忽而嘲笑道:“谢寅,你想报仇,尽管对付我一个人,用两个女人要挟我,这种卑鄙手段,大概只有你一个人想的出!”
“别费力气了
,k,我不是黑高,有女儿在你手上。也不是你原来的老大,听你几句废话就放过你,让你全身而退。高尚手段吗?从来出来混的那一天,这个字我早就忘掉了。”谢寅蹲下,手指拨开利恩娜的头发,露出她脏污狼狈的脸,另只手晃着手机,“给你三秒钟,要么kelly死,要么小朋友死,别让自己后悔……k……”
段景修的视线紧随那屏幕中曾予尔并不清晰的身影,眸子里填满碎裂的难以割舍的爱意,极度的挣扎,极度的留恋,发鬓微微渗出薄汗,甚至,有些庆幸,谢寅让他能亲眼再看到她。
原谅我,小鱼儿……
“三、二……”谢寅把手机放在耳旁,挑眉笑说,“leo,小朋友要放学了,准备送她上路……”
“谢寅!”段景修向前迈进一步,后面两把枪随之扣在他的脊骨,一个足以转移在场所有人注意力的动作,包括谢寅和利恩娜,都是神色一凛,段景修暗自从腰间拿出一把锋利的瑞士军刀,攥在手中,咬牙沉声,“看来游戏只有你一个人在玩,我还没有做出选择,你倒先替我选了?”
男人彼此冷滞的目光对视半响,谢寅转脸看地上的利恩娜。
“宝贝儿,你真可怜,k不爱你就算了,现在连你的命也不在乎,呵,你是不是很伤心、很后悔?”
利恩娜面露惊惧,看向段景修,红唇颤抖着唤出:“……”
段景修没精力分心,冷眼盯着谢寅:“告诉你的人,放过曾予尔。”
谢寅似乎很满意他的决定,对守在曾予尔附近的杀手换种说法:“leo,小朋友放学想自己回家,不需要你帮忙了。”
那边一声干脆的回应:“是。”
手机方一挂断,谢寅立刻作势扣动扳机,一柄锐刃就搁在他的颈间的大动脉上。
他眯眼,眸光下移看着,似在感叹:“呵,手还是那么快。”
段景修微笑致意:“谢谢夸奖。”余光瞟到身后的人也聚了上来,便将刀刃倾斜一个角度,在谢寅颈上划出一道浅浅的血印,森然说,“让你的人立刻滚出去!”
“——”利恩娜从地上爬起,过来抱住他的腰,“小心,不要——他带了很多人!”
“放心,我有分寸。”段景修夺过谢寅的枪,一路把他从仓库拖了出来,利恩娜拿着段景修的车钥匙去开车,停在门口。
车向市内开出几公里,后
面谢寅的人紧随其后。
谢寅虽是黑帮老大,身手却差的可以。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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