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沉默的周亚泽却笑道:“既然想要这女人,直接上就是。这么多天,还在磨豆腐?”
陈北尧沉默不语。
周亚泽想想又道:“不过这女人也有意思。她是不知道你现在的身家还是怎的?今天你让我去接,才知道她在讨好一个屁都算不上的小公司。我都替你丢人。”
陈北尧闻言一笑:“她喜欢,随她。”
慕善已打定主意,过几天拒绝陈北尧。这夜陈北尧还有其他安排,派车送她回家。
以前,陈北尧就是两人恋情的主导者,经常令她猜不到在想什么,现在也不例外。似乎对她那天的态度有所察觉,之后一连四五天,他都没出现。
第五天,慕善终于接到陈北尧电话,约她第二天中午吃饭。慕善答应下来,也打好了婉拒的腹稿。
她并不担心陈北尧迁怒。他一直是个骄傲的人,在感情上,怎么肯卑劣的强人所难?而且如果要强迫,他早做了。
因为早已打定主意,她甚至没有在这个决定上耗费太多心思。她用工作把脑子塞得满满的。
走在下班的路上,她还在想明天的一个面谈。正是晚上七八点,路灯昏暗,前方还有放学的孩子,一蹦一跳。
她孤身走到拐角处时,察觉到不对劲。
引擎持久的低鸣,一辆车,一直在离她不远不近的位置,缓缓跟着。
她立刻回头,愣住。
是辆警车。
大概是察觉到她的注目,警车索性在她面前停稳。两个高大的便衣走下来。
“慕小姐,请跟我们回局里协助调查。”
慕善忽然有不详的预感。但是想到对方是警察,她实在想不出能有什么危险。
坐上后排的时候,透过车窗,她看到右前方一辆车车门忽然打开,两个男人跳下来,朝这边张望。警车经过的时候,慕善看到他们神色紧张的在打电话,看向慕善的眼神,十分关切。
第二次来到警局,跟上一次的感觉完全不同。
上次是周亚泽的手下,开车将她送过来。做笔录的警察十分和蔼可亲,问清楚之后,当晚就放她回家。
可此刻,她被安排在一个阴暗的屋子里,头顶是煞白的灯管,除了一张老旧的黄漆木桌,什么也没有。
她的包被警察拿走,孤身一人坐在这里,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她估计至少超过了三个小时,又饿又困,还有点想上厕所。可竟然还是没人搭理她。
随着时间静悄悄的推移,大概已经到了深夜。她越发难受,可多次敲门,外面却空无一人没人理她,这里令她心头升起怒意。
她竟然被当成犯人一样对待。
她明白自己严重的卷进了陈北尧和丁珩的恩怨中。
终于,有人推门进来。一、二、三、四、五,一共五个警察,包括刚才带慕善回来的两人。有高有矮,有胖有瘦。但他们的神色,都同样严肃阴冷。
“姓名?”为首的警察是个约莫四十岁的高大胖子,油光满面,三角眼看清慕善长相后,立刻有些令人厌恶的活络。
“慕善。”慕善静观其变。
“年龄、职业?”
他们问了些常规问题,慕善不动声色一一答了。沉静的态度,这令警察们微微有点吃惊。
胖警察一脸凶狠:“慕善,榕泰案发当天,你往报警中心打了电话,声称看到杀人。我们系统有记录。可是后来你给的证词,却说不知道。做伪证是要坐牢的!”
慕善心里咯噔一下,她没想到自己当日匆匆的一个电话,竟然被他们盯上了。
见她不做声,另一个斯文的青年警察柔和笑道:“慕小姐,我们是省里来的专案组。我看过你的履历,你一直是位优秀的青年,还获得过省里的青年创业基金。只要你说真话,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专案组一定会保护你的安全。请你放心。你说出实情,我们马上放了你,可以派人24小时保护你,也可以暂时把你送回北京。你有一切需求,我们都可以满足。”
两个警察威逼利诱,红脸白脸,几乎打消慕善所有困扰,也阻断她所有后路。
在他们自信而期待的目光中,慕善沉思片刻,缓缓抬头。
“我没打过那个电话,大概有人冒名顶替。我说的证词都是真的,我什么也不知道,你们不必再问。”
异常坚定的态度,令几个警察都很意外。
气氛僵硬的冷了下来。
“慕小姐,要怎样你才肯说实话?”那斯文警察笑笑,“你这么不合作,吃苦的是自己。”
慕善再次表示自己的态度。这令警察们都有些恼怒。那胖子警察道:“够了,把她拷到椅子上。”
慕善没有挣扎,冷冷道:“你们想干什么?”
胖子警察笑了笑,走到她身边,粗热的呼吸,就像一条蛇湿漉漉的爬过慕善的脸颊。
他凑近她耳朵,低声道:“干你。”
慕善大怒,正要斥责,那几个警察却互相交换了眼神,转身走了。临走时,还不忘关了灯。
慕善陷入彻底的黑暗。她明白,这是另一场心理和意志的考研。
意识也随着黑暗的恐惧折磨,而有些薄弱。她脑海中冒出念头――要不要招认?只要招认,这从未有过的屈辱就会结束。
可下意识的答案竟然是不行。也许是因为同情陈北尧悲惨的身世;也许是如他所说,这世道,他没有办法。
更也许,是即使不能和他在一起,也不想看到他死。
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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