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张痕天看到各人眼中的惊艳,看到白安安巧笑倩兮挽着自己的手臂,温柔可人。他只觉得意气风发,微笑对身旁助理道:“让你嫂子坐在我身边。”
很平淡的一句话,却是一颗炸弹。
炸开了所有人心中的揣测――原来不是一时新宠,不是床伴。是大嫂。
也炸在白安安的心里。她足足僵了有半分钟,才在助理安排的椅子坐下,手是凉的心是苦的。
可白安安不知道,当张痕天宠一个女人时,原来会宠到人神共愤的地步。
这样机密的人群,整个中国警察都想破获的真相。他就这样肆意的让她一个国际刑警坐在身旁。虽然只是喝酒吃饭,虽然不谈公事,可他真的敢!
每个人都向他敬酒,也敬她。她酒量原是不错的,可怎么敌得过轮番而上?喝了十几杯,他低头仔细看她嫣红如血的面颊,让人给她换上果汁。
“早该换的!”微醉的她,一直想醉的她,语气嗔怪。
他哈哈大笑,当着众人的面,低头在她唇上一啄。
谁不会察言观色?虽然她这个嫂子的突然驾临,让大家措手不及。但是很快就有人送上见面礼。
“嫂子,上次就给老板准备了一艘小船。今天见到嫂子,不如借花献佛。”
“嫂子,我的生意小,做些进出口贸易,倒卖些石头。一会儿让人送几块过来。”
……
白安安不敢收,他却语气淡然:“都是自己人,你就收下。”于是白安安这晚收了几辈子都赚不来的财富。她露出不安的模样,他却笑:“如果不喜欢,我给你更好的。”又趁旁人不注意时,咬着她的耳朵道:“安心跟着我,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
白安安闻言全身一颤,心下了悟――他其实知道吧?知道她即使**,即使现在温顺服从,心里依然抱着扳倒他离开的念头。于是他一方面告诉她,他不怪她,他依然会宠她;另一方面,故意带她来见手下们,坐实她的身份。今天的消息一定会传出器,他日就算她重回警队,只怕也是百口莫辩。
想到这里,她的心越发沉重。可在他含笑而锐利的目光中,她只能装醉。
她原以为自己醉了后趴在他怀里,会听到不该听到的事情。谁知她的头刚伏在他肩头,他眼里已经只有她。这么重要的年终晚宴,当着这些在中国黑白两道翻云覆雨的人物,他这个教父,居然说了声抱歉,亲自送她回房间。
“让保镖送我好了。”她在他怀里含糊道。
“不想让其他男人碰你。”他的声音很低很沙哑,带着几分他这个年纪,已不该有的偏执。白安安的眼泪一下子流下来。张痕天怎么会不懂,吻干她的眼泪道:“知道想错了就好。”
白安安躺在床上点头,看着他重新整理衣装,离开房间去往宴会厅。她心里悲苦――他还是料错了,她是爱他,但认识他一年多来,她从没想过跟他。她就是这么奇怪的女孩,一方面放任爱情滋生,另一方面,暗自筹谋,打算有一天,亲手将他绳之于法。
等他的脚步声走远,白安安一改醉态,双目清明的站起来。她先靠近内间的猫眼,看到两个保镖在客厅聊天。这是酒店的总统套房,她蹑手蹑脚的走出卧室,来到隔壁的书房。她知道这个房间常年被张痕天包下,她按照他摆放文件的习惯,在抽屉里找到了一个文件盒。打开后,她拿出文件,选了几页拍照,然后再原封不动放回抽屉里。
干完这一切,门外的保镖丝毫未觉。这要感谢张痕天的占有欲――她醉酒,故意在他怀里挣扎,长裙松动,**半露――所以他让保镖站得远远的。
她回到卧室,抽出相机的储存卡,放入自己的的一件胸衣的夹层里。夹层里已经有两张储存卡,都是最近两三个月来,张痕天对她放松警惕后,她的收获。
她将胸衣收回自己的箱子,发了一会儿呆,就去浴室洗澡。洗完出来,她照例只用浴巾裹住自己。她在床边坐下,拿出吹风机吹头发。嗡嗡嗡的低响中,她忽然听到身后传来轻微的响动。
张痕天说他的宴会要到午夜才结束,那么是谁?
她身体纹丝不动,右手却猛然一挥,回首就往身后打去!
一个男人清瘦的身影骤然躲开,幽暗的房灯中,他的脸悲愤难言:“安安……”
安安手中的吹风机砰然落地,她以为自己在做梦:“师兄……”
她面前这个穿着酒店侍者衣服的男人,正是李诚。只是比起一年前的俊朗沉稳,此刻的他,明显憔悴了许多。这一年来,他从未放弃对张痕天和白安安的追查。而近几个月来,张痕天在北京的一些活动,令警局几乎暂停了对他的调查。李诚多次向上级建议无果,最后几乎相当于自己独自行动调查。
今天他得知龙腾集团在这里举行年会,就一路尾随。刚才白安安跟张痕天离开房间时,他正好潜入,躲在窗帘后。白安安刚好回来时,他看到她醉在张痕天的怀里,一时竟然不知如何相认。等她洗了澡出来,他才出现在她面前。
“你怎么会在这里?”白安安想起这层层封锁的酒店,一下子担心起来。
“你这一年一直在张痕天身边?”李诚的话同时问出口。只是比起她的长眉轻蹙,他的话一出口,自己心先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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