啼莺张了张口,也有些不知该如何称呼对方,最后还是说:“师祖请问。”
“你家在哪?家中有哪些亲人?”白衣剑仙问道。
他也是接到黑鸦的信之后才知道黑鸦就是阿柏,而黑鸦并未在信中提及啼莺的身世和自己所做之事,因此他也不知道这个惯例的了解情况的问题在此时当着黑鸦的面问出来有些尴尬。
“我家……”啼莺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黑鸦,而对方此时已侧身回避,才回道,“我亲生父母是峒州左家的家主与夫人,还有一个胞弟。在我不记事时,我就与他们分离了。养父姓林,林家在我之前有六个孩子,所以给我取名林七。在我四五岁时,林家缺钱,所以将我送到了很远的大户人家里做佣人。没多久这户就出了变故,所以我很小就与家人失散了。”
白衣剑仙听着听着就皱起了眉头,到最后叹了一口气,说:“也是苦了你了。”因为他知道幽谷与左家不合,所以他没有问这次婚礼请不请父母来的事。只是想到婚礼现场,啼莺的父母却不在,就更觉得这孩子苦了。
啼莺弯着眼睛笑,回道:“遇见师父以后就一点也不苦了。”
白衣剑仙看了一眼冷予瑾,发现自己这个本来不会笑的徒弟现在脸上也挂着在他看来是傻乎乎的笑容,不由得想起当年初见爱妻时自己的心情。看着相爱的人,能这样幸福地在一起,白衣剑仙心里也十分高兴。
他接着说:“还得再问一问你的生辰和年岁。”
“我是十月初一出生,现在实岁二十三了。时辰是……”啼莺努力回想了一下金锁底部刻着的自己诞生的生辰,将其中的时辰也告知给了白衣剑仙。
白衣剑仙听罢,有点惊讶,跟着念道:“十月初一?寒衣节出生?”
啼莺点点头:“正是。”
白衣剑仙不由得长出一口气,招来冷予瑾问他:“你应该记得我跟你说过无名道人为你算的卦吧?”
“记得。他说我天赋鬼才,本不该投胎凡间,却为执念以身入世。”冷予瑾分毫不差地将梦中忆起的无名道人所说的话复述出来,“他还说,我的执念与寒衣节有关。”
白衣剑仙点头,说:“看来我之前想错了。你的执念原来是他。”没想到他的徒儿来到这个世间,竟是为了一个情字。
啼莺听着他们的对话,发觉他们话里的意思是冷予瑾是为了他才来到此世。他本来就认为冷予瑾是天神转世,如今得知这个天神是为了自己来到凡间,自然是震惊不已。
正在啼莺发懵的时候,白衣剑仙从怀里拿出一个看起来有些发旧的厚实的锦囊,然后他打开锦囊,从里面取出一块形如满月、色如羊脂的玉佩。玉佩分了三层镂空雕刻,看起来像是玉质的药材植株缠绕而成,正中间刻有一个小小的冷字。
白衣剑仙对冷予瑾说:“瑾儿,这是阿珂留下的你们冷家的家传玉佩。如今你找到了共度一生的人,我便将它还给你。我想,还是得由你亲手将它交给七儿。”说罢,他将玉佩放在冷予瑾的手心里。
冷予瑾结果这块家传玉佩,觉得手里沉沉的。他转身面向啼莺,另一只空着的手牵起了啼莺的手,轻声喊他:“七。”
啼莺听到冷予瑾喊自己,才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对上冷予瑾那双满含深情的眼睛,想到这是在师祖面前,突然就觉得双颊发热。
“这是我们冷家的家传玉佩,现在我将它交给你。”冷予瑾说着,将玉佩放进了他刚才托起的啼莺的手里。
啼莺握住了这块玉佩,上面有一点点残留的温度,让他觉得心里暖暖的。
白衣剑仙一直含笑看着他们完成这个仪式,最后招呼道:“好了,正事也办完了,你们俩也坐下来,咱们师门三代好好聊聊。”
黑鸦这时才转回身来,c-h-a嘴道:“那我这个外人可就走了啊?”
白衣剑仙连忙拦下:“你走什么?我们二十多年没见了,要说的话还多着呢。不过我现在想先听你说说婚礼当天要怎么走流程。”
于是冷予瑾和啼莺在白衣剑仙身边依次坐下,开始讨论婚礼当天的事情。
隔了两日,便是十一月初五,冷予瑾的生日了。
按照沅国的传统,实岁三十的生日理应要办个大宴。但因为这一天也是冷予瑾父母的祭日,加上再过不久就要举行更隆重的婚礼,所以冷予瑾不愿意大办。其他四人都知道冷家过去的事,都很理解他的想法。
生日当天,啼莺按照自己之前就安排好的计划,做了一桌可以招待六个人的家宴,准备好了酒,然后将白衣剑仙、黑鸦和幽谷昭都请来,还算热闹地庆祝了一番。之后他们一起给冷予瑾的父母烧了纸钱和香烛,冷予瑾还向父母汇报了十五那天他要与啼莺举行婚礼的事情。
待三位长辈都离开后,啼莺和冷予瑾收拾了东西,便回房准备睡了。不过在睡觉之前,啼莺拿出了自己准备了一个月的生日礼物。这是一条刺绣腰带,上面用不同颜色的线绘制出了春季的药园、夏季的杏林、秋季的红枫、冬季的腊梅。
冷予瑾知道啼莺空闲时就在绣东西,也猜到了他是在给自己准备生日礼物,不过拿到手时仍然感到惊喜。这上面的刺绣画,全是他和啼莺一起游览观赏过的景象,他看着便能回想起当时与啼莺相处的每一幕。
“师父喜欢吗?”啼莺问他。
“喜欢得紧。徒儿用心了。”冷予瑾说着,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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