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来走到门边,再回头看着我,嫣然一笑道:“来之前我碰到了lud。”
我的手微微一颤:“他还好吗?”一年前,lud那张伤心而愤怒的脸又浮现在我眼前。
“他这一年过得很不好,整个人都有些变了,不修边幅,对什么事都打不起精神。他家里人心里都明白他忘不了你,所以一直很替他担心,生怕他又回来找你。”她媚笑着继续说:“不过自从戒指的事情暴光以后,lud他父亲反而松了一口气,因为他儿子迷恋的人不仅放荡而且还偷窃,lud再怎么痴迷也该醒悟了。”
我抑制住心中的刺痛和屈辱,平静地对她说:“那早日找到他的真命天子,公主,你也一样。”
她看我半晌,眼中有隐隐强压的惊讶和怒火,最后她幽幽抛下一句:“我但愿你真能如此心安理得。”
“那就不用你费心了。不送。”我勇敢地与她对视。
门在我眼前合上,消失在视线里。我慢慢做回到沙发上,看着几上的茶具出神。
这一回合我击败了她,但我果真能够心安理得吗?
一年前的那个夜里,劝我离开靖平时所用的理由根本站不住脚,但今天她所提到的我会令靖平蒙羞,却是我不得不承认的现实。我明白自己在靖平心中的位置,也明白我们的爱情来之不易,但现在的我,的确会给他带来耻辱,压力,和痛苦。我可以承受他人对我的轻蔑,但却无法坐视他人因为我而看低靖平。现在一家老小的命运都系在我一个人身上,我不能扔下他们不管,但这样做的代价却是要连累靖平。我该怎么办?
我不想干扰靖平的工作,就不让任何人对他透露这次的来访。我也不想让家人为我担心,便把所有的挣扎都关在心里,对旁人尽量作出一派快乐兴奋的准新娘模样。但在夜里,我开始失眠,忧虑和困惑像蛇一般缠绕着我。
我将自己心中的愁肠百结和对靖平的牵挂期盼都融进音乐里,用心灵去写,用思念去弹,常听得我的女官和侍女湿了双眼。在这森严的宫廷里,每个人严谨合仪的外表下,或许都有一片柔软无拘的空间,留给爱情。
烈日西斜,将近黄昏。我独自坐在覆满紫色爬藤花朵的凉亭里抚琴。
弹完一段我昨日随意编的旋律,我将漱玉小心地放在石桌上,然后对着近处的睡莲池,凝目出神。
如镜的池面上,洁白小巧的莲花疏疏落落,虽无荷花倚风而舞时的风情万种,却也有其亭亭净植的秀丽温婉。每当想他想得难受时,我便会坐在这里,面对一池静水白莲,浮想自己是在北京家中的荷塘前,和他坐在一起。
回到宫里才不过几天,要再熬过几周才能见到靖平,这该是怎样漫长的煎熬。但当真见了面,又该如何?我该怎样洗刷自己带给他的耻辱?
“这曲子很好听,但是里面的离情别绪太重,弹多了怕是要伤神劳心,对身体不大好。不过也不知道你在想的那个人是不是我。”拂过耳畔的微风里居然有我日思夜念的声音。
我一定是最近失眠得厉害,以至于出现了幻听。但我仍忍不住回头,向我身后看去。
七月的暮阳暖风里,站着白衣微笑的靖平。
作者有话要说:云深虽然已经成熟坚强很多,但她的个性使她如论如何也不会成为女金刚,因此她反击的方式表面上并不激烈,但却是坚定而有效的。
我说过他们这次只是小别哈,这不只分开几天,靖平就追过来啦。:d
晨骑(云深)
我不但有了幻听,还出现了幻视吗?我下意识地抬手将指尖放在齿间想咬醒自己,却被眼前的人一手抓住了手腕,紧紧攥进了怀里:“小傻瓜,你要干什么?你没做梦,是我。”
我紧闭着双眼,死死抱着他的腰,深怕一睁眼他就消失了。
“好啦,好啦,宝宝你听话,松松手,让我好好看看你。”我头顶的声音低磁而温柔。
我松手,任他捧起我的脸细细地端详,而我则梦游般地看着他。靖平,真地是我的靖平。
他专注地看着我,拇指在我颊上轻轻摩挲,温煦的目光里渗出痛惜和凝重:“才分开几天,怎么就瘦了?”
我猛然回过神来,赶紧把头埋进他怀里,躲避着他的目光:“想你想的呀。”
他一手环着我的腰,一手在在我头上轻抚:“小家伙,说谎可不好。你一天只让我跟你通两次话,也不让我用视频看你,哪有半点想我的样子?”
“我是怕打搅你工作。好了,好了,才见面就忙着埋怨我,你肯定是不喜欢我了!” 我借着发嗲来掩饰心虚。
他搂着我,静静一笑,轻轻说道:“在为戒指的事情心烦是不是?”
他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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