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云深,你别怕,现在安全了,没事了!”
我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扑进他怀里去,但是刚才跟他那样亲近的场面又出现在我脑海里,让我心里别扭成了一团,便又拼命地要把他推开,一面哭一面喊:“我不要看见你!你不要碰我!”
他突然用力抓住我不停乱动的双腕,将它们交握着用他的一只手抓牢了,锁在我身后。而他的另一只手则将我整个人都牢牢钳在他怀里,让我一切的挣扎都成为徒劳。
他的脸离我很近,一张面孔白得如同地上的雪,但黑色的双眸里却满是我从未见过的可以烧了一切的火焰:“云深,我有话跟你讲。那天晚上在卡斯特琳娜,我没跟你说实话。其实一直以来,我都没跟你说实话。现在你想听吗?”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顾一切的喑哑,灼热的呼吸间仿佛含着沉重的负累。这样子的他,是我从未见过的。
我惊异地忘了哭泣,呆呆地看着他。他在说什么?
他放开了钳制着我的双手,捧着我的脸,咬咬牙,然后决然地开口:“那天晚上从卡斯特琳娜回来,我已经决定要让这些话在心里藏一世,不去打搅你了。可刚才你差一点就掉下去了,我这辈子从没这么怕过,这也让我横了心,一定要让你知道。你不接受没关系,就当笑话听,可以听过就忘了。但我得说出来,否则一世都不得安宁。”
他要说什么?我的心擂鼓一样跳起来。
他看着我的眼睛,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字说:“从你十二岁我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的心里就没有过别人。”
他的话就像一个炸雷劈在我头顶,让我浑身僵直,只能坐在雪面上,发傻一样地看着他。
这时,lud和我的两名侍从都滑了过来。侍从脸色煞白,慌忙查看我有没有受伤:“殿下您有伤着哪儿吗?您要是摔着了,我们怎么跟太后陛下交差!”
lud小心地扶我站起来,轻轻替我拍掉身上的雪,一脸的惊魂未定:“g你快把我吓死了!这可是一条最难的双钻石黑道!你想滑,也得再练上三五年才行啊!还好靖平动作快,不然你就摔下去了。”
我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lud又赶紧安慰我两句,然后转头对靖平说:“这条雪道也真够难,坡度大,雪又浅,雪下面的碎石和树根还特别多,我跟侍卫都摔了好几跤。靖平你一路下来居然一跤不摔,没拿雪杆,而且还滑得这么快,我看快赶上职业运动员的水平了。你是在哪儿学的滑雪?”
靖平笑笑回答:“跟我父亲学的。他是真正的高手,我四岁的时候就被他抱上滑雪板了。”
“要叫雪地车或者直升机上来送殿下下去吗?”一个侍从问。
“我背她滑下去就可以了。”靖平说。
“您能背着殿下滑双钻黑道?” 侍从和lud都大吃一惊。
靖平解下他脚上的滑雪板,在我面前蹲下:“云深,上来。”
我乖乖地依言趴在他背上。他背着我站以来,双脚重新一蹬上了他的滑雪板。
他侧过头,对我轻轻一笑:“放心,不会摔了你。”然后轻巧地滑出去。
他背着我,在几乎垂直的坡度上,非常平稳地滑着s型,并且小心地避过偶尔露出雪面的树根。其他人都跟在我们近旁。
明亮的阳光像权杖上的光芒,越过树梢,在洁白的雪面上留下金色的斑驳。远处覆着积雪的山峰在缭绕的云里,像是天神的殿堂。这一切刚才还令我恐怖万分的景致,突然变成了仙境。
我的前胸紧贴着他的背心,能感到他沉稳的心跳,一声,一声。这是我心爱的声音。
我抱紧了他的肩脖,嘴贴在他耳边,用极轻的声音说:“我也对你撒了谎。实话是,我的心还和一年前一样,而且从来没有变。”
我看不见他的脸,但感觉他托着我双腿的手臂骤然挟紧。他的滑行不再是缓慢的,而是换了箭一样的速度,向前直冲。
我但愿时间就此停止了,我和他就这样飞到永恒。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是熬夜赶出来的,前面吊了大家太久胃口,这章算是补偿 - 嘿嘿,终于表白啦!不知道看了这章,还有没有童鞋觉得靖平不够猛。
云深滑雪从山上摔下去是取材于偶的亲身经历。当年偶刚开始学滑雪的时候,勉强可以上绿道,结果稀里糊涂地不看标志,上了一条还算是比较简单的黑道。当时一看就吓昏了,一跤摔下去,然后就四脚朝天头朝下地一路从山腰滚到山脚,吓得半死不说,还丢尽了脸。
忐忑(云深)
我们很快滑到山脚下,滑雪场的救护队已经在那里等我们。我去更衣间换下了已经被融雪打湿的衣服,又被救护队的医生检查了一便各处关节,然后接到了祖母的电话。
“g!你有没有摔着?”祖母着急地问。
“我没事,奶奶。”
“马上回来!叫lex也一起回来!这全是你叔叔的馊主意。我本来就不赞成,婚礼之前还在外面待着!” 她听说我没事,松了一口气,但马上又开始怒气冲冲。
“可是奶奶,我想再多待一会儿。求您了。”我不想离开靖平,便央着祖母。
“不行!”祖母的声音斩钉截铁:“你们是想摔了骨头,打着石膏去教堂吗?其他人我不管,你们三个一定要马上回来。g,好孩子,听话。”
我的祖母一旦作了决定就很难再改变。我只能遵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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