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兮用马草和果糖喂了喂眼前这匹通体雪白的“踏雪”,一手抚摸着它的毛发,同“它”交流了一阵感情,待她姿态优美潇洒的跨上马鞍时,天政帝也不得不侧目了。
“想不到姐姐也会骑术。”万眉儿笑了笑。
“幼时,曾跟一位来自蒙古的师傅学过点儿皮毛。”她淡淡的说着皮毛,又岂知这是她摔断过一次腿换来的经验。
“姐姐自小娇生惯养,可得小心些安全。咱们这一次的赛马不仅要看谁奔得快,同时还得将一路插在地上的红色小旗都收了起来。”万眉儿娇声道。
这次赛马的难度格外的大,寻常人能在马飞驰的时候坐稳已是不错,更何况还要俯身收旗。只是万眉儿跟随父亲的时候,曾玩过这种游戏,这次为了十拿九稳得胜,又为了出尽风头,便想出了这招。
“就你点子多,这样太危险,依朕看谁最先到达那月牙湖畔,便是胜者。”天政帝忽然开口。
“皇帝哥哥,眉儿从小玩到大,可不曾怕过。倒是贵妃姐姐……”
“这样赛马倒也新鲜。”瞳兮笑得也明媚,此法正中她的下怀,如果是比速度,她肯定是胜不过万眉儿的,只是比这些花样,她还有一丝胜算。因着她幼时哪里来草原供她驱驰,所以只能在狭小的别庄玩着各种花样技巧。
天政帝的眉头轻蹙,却没再说话。
号角声吹起来的刹那,万眉儿的马匹已经射出几丈远,瞳兮其次,只听得官晶惠的尖叫声,落下了马去,她自逞智慧过人,以为骑马这种事看一看就会。
瞳兮在经过第一个小红旗的之前,身子忽然倾向了左边,眼看着就要落地,万眉儿回首娇笑,正要嘲笑她不自量力的时候,却见她一个游鱼挺身,上身灵活的翘起,那支小红旗便粘在了她的掌心,轻轻一跃,又回坐到马鞍上。
瞳兮自小就是个做事情总要玩出各种花样的人,为她枯寂的生活增添一丝色彩,如同蹴鞠,她能玩出许多高难度的动作,什么燕归巢、斜插花、风摆荷、佛顶珠之类的漂亮而优美的动作。
这探旗只是小玩意,骑马时她最难的还玩过以嘴从地上摘花的把戏,可以玩得神乎其神,众人只能见她衣袂翻飞,水红色在远处晕染出一朵绝艳盛开的牡丹。
从这姿态看,瞳兮稳赢无疑,只是万眉儿却率先到达终点。
韶华乱
万眉儿速度虽快,但是途中曾漏了两面小旗,所以当瞳兮再次回到起点时,周围的欢呼声和雀跃声都是为她而起的。
连达斡尔的亲王也亲手为她奉上了洁白的哈达,她从来都是需要掌声和鼓励的人,她喜欢每个人眼里的羡艳,这是她所仅能争取的。
天政帝的脸色并不好看,只有独孤媛凤明白原因。在令狐瞳兮翻身“堕马”的刹那,天政帝就已起身,独孤媛凤甚至怀疑当时他是想冲出去“救”令狐瞳兮的,但是幸好因为她的翻身而强行止住了步伐,手却握成了紧紧的拳头,良久才松开。
独孤媛凤憎恨这一切,就仅仅因为她们是他的姬妾,他就能将关心和宠爱表现得那般明显么?因为她是太后,所以一切便要隐忍,只能在他身后的阴暗里存活。
这段时日李嬷嬷并没有跟在独孤媛凤的身边,因为她的侄子忽然重病,她请了假出宫,独孤媛凤身边跟的人便是芳言姑姑。
芳言在她身边呆了许多年了,虽然不如李嬷嬷般受重用,但是寻常事独孤媛凤还是能依靠她的。芳言进了一杯茶,“想不到养在深闺的贵妃骑术如此之好。”
“雕虫小技而已。”独孤媛凤哼了一声。“都是幼时哀家不玩的把戏。”独孤媛凤其言虽有夸大,但是也有些实情,她哥哥景轩朝著名的常胜将军独孤刚在世的时候,她也曾缠着他教她骑术。只是如今这身凤裳限制住了她所有的热情,像一个垂垂老矣的老妪。
“娘娘的年岁与贵妃她们相差不大,你要是下场比赛,她一定出不了这个风头。”芳言将茶杯收好。
瞳兮缓缓的走到天政帝的面前,学着蒙古族人顽皮的行了一个草原上的礼节,可能是策马之后的激情还在,这是她最荣耀的时候,她不想约束着自己。
天政帝亲手牵了“胭脂”的缰绳,送到瞳兮的手上。“想不到贵妃的骑术如此精湛,朕倒是小看了你。”
瞳兮低着头不知道他是赞扬还是有别的意思。
“想不到陛下的哈屯这般柔弱的样子却能有这般的骑术,在我草原女子里也算得上好的。”达斡尔亲王在一旁哈哈大笑,瞳兮知道哈屯是蒙语里夫人的意思,而大哈屯便是正妻。“我刚好有一架黄金铸造的马鞍,就算做是我与哈屯的见面礼。”
达斡尔亲王拍掌时,后面两个蒙族汉子抬了一架金光闪闪的马鞍出来,所谓的黄金马鞍不过是马鞍通体包金,饰以黄金制成的饰片,整座马鞍呈一朵盛放的四曲海棠形,图案皆为浮雕式,四周装饰以牡丹花草纹,花蕊点以各色宝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一只瑞鹿静卧于花草之中,一双美眸以黑曜石点睛,仿佛活鹿一般,让人心生怜爱。这马鞍已经抬出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即使贵为中原最富裕的景轩王朝,也没有如此精美珍贵的马鞍。
“此鞍名为‘卧鹿缠枝牡丹纹金马鞍’,最初的主人乃是海都王的女儿明月公主。这里面还有一个美丽的传说,哈屯可想知道。”达斡尔王笑着凝视瞳兮,丝毫没有外臣对内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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