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这三个字让海伦心里蓦然升起了一把火,她说的近乎咬牙切齿,正在修剪的玫瑰花咔嚓一声被锋利的剪刀剪断,掉落在了地上。
普森微愣,然后说道:“佣人是这么说的。”
“普森,你也相信她是不小心吗?”海伦的声音轻柔如云。
沉默了几秒,普森轻叹:“夫人,阁下现在和您的关系很僵,千万不要因为苏安的事情,让您们母子之间彼此心生不快。”
海伦心中泛起尖锐的痛楚,却勉强让自己发笑,“普森,我是他母亲,难道在他眼中我连一个女人都不如吗?”
“可这个人是阁下最爱的那个人。”
海伦语气淡然,唇角却微微勾起,“是啊!他爱她,爱到除了她,心中再也没有别人。我真的不知道那个女人有什么好,那么轻易就迷了萧何的心智,为了她鬼迷心窍,他可真是我的好儿子。”
普森迟疑开口:“夫人,已经十年了,阁下如果能放下苏安,早就放下了,可是您也看到了,他放不下。您如果不喜欢苏安,只会让他和您的关系越走越远,这又是何必呢?”
“普森,连你也觉得是我在跟苏安作对吗?你们都看错了……”海伦像是在哀叹,声音幽冷,“我只是在想,苏安当年那么恨萧何,可是三年后回国说嫁就嫁,你不觉得事有蹊跷吗?”
普森皱眉:“您的意思是……”
“普森,知道吗?有人嫁进城堡心怀叵测。”海伦的声音似乎沾染了晨露,字字竟像是泛着水气,朦胧而飘渺。
普森良久不说话,然后说道:“夫人,或许是我们多想了。”
“但愿如此。”海伦眼眸一缩,但眨眼间功夫又恢复成往常模样,“你去叫苏安过来,我想和她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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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安和苏启文今天有约,她刚给叶知秋打完电话,商定了见面时间和地址,就看到不远处普森朝她走了过来。
虽然同在城堡里面住,但是海伦、萧何、萧然分别有自己的管家,平时很少有交集,除非刻意相聚,如今普森过来这边,还真是让人觉得稀奇。
微微挑眉,苏安站着没动。
普森恭声道:“夫人阁下,海伦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那一刻,有笑容从苏安的眉角晕开……
幽静的茶室里,苏安静静的站在房间里,看着泡茶的优雅中年贵妇,笑的迷人。
只是海伦脸上的笑容就没有苏安笑得那么好看了,海伦看了她一眼,扯了扯唇角:“你打算一直站着跟我说话吗?”
苏安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您打算长谈吗?”
沉默,满室的沉默。
海伦低头,缓缓啜饮普洱茶,然后说道:“苏安,这就是你对长辈应有的礼节吗?”
海伦脸上的嘲讽表情,悉数落入苏安的眼中。
“那么,您对晚辈一定要这么咄咄逼人吗?”
海伦静静的看着苏安,她以轻且冷淡的声音说道:“苏安,你这样,我们没法继续谈下去。”
苏安笑了笑:“或许,您可以直接告诉我,您究竟想和我谈什么?”
“我不喜欢你。”海伦语气平静,但是在平静语气下,却隐藏着巨大的情感波澜。
“这话您对我讲过。”苏安音量不大,韵律却很好听,话语温淡,淡淡的提醒海伦:“忘了吗?三年前。”
“忘不了,经你这么一提,还真是记忆犹新。”海伦很冷静。
苏安也很冷静:“是啊!我也记得很清楚,那么多的钱砸在我脸上,感觉还真不错。”
海伦笑了笑,似乎有所了悟:“苏安,你是要跟我翻旧账吗?”
苏安低低的笑,声音宛若沙砾一般摩挲着海伦的耳膜,“翻旧账?这话从何说起?”
“别装傻了,这里只有你和我,告诉我,你嫁给萧何,究竟有什么目的?”
“目的吗?我好好想想。”苏安眼神清澈,声音依然显得很稳:“我说我想当第一夫人,您相信吗?”
“苏安……”海伦声音里隐藏着濒临边缘地带的危险情绪。
苏安含笑看着海伦,苏安的表情就像在看一个小女孩正在无理取闹一般。
“妈,消消气,我听说您得知我和萧何暗中领了结婚证那天,血压一下子飙升到了两百,如果不是药儿及时给您降压的话,您说您……哎,您的身子骨不太好,平时要多加爱惜。”苏安一扫之前的清冷疏离,她现在的声音充满了温情,有一种撩人心弦的悠闲和慵懒,她说:“不过好在我如今已经嫁过来了,纵使现在不当医生,但是医术还在,以后我一定会帮着萧何和萧然好好照顾您,把您当亲妈一样来伺候着。”
海伦在苏安的话语里,身体一点点的凉下去,只觉得有一根绳子在勒着她的嗓子,让她的声音突然寒冷紧绷起来:“给我滚出去!”
苏安犹豫了一下,滚出去是不可能了,不过倒是可以走出去。她没兴趣表演小狗翻滚游戏。
走了几步,苏安觉得就这么离开似乎有些失礼,又转身看着愤怒的海伦,淡淡的笑了,只是声音却显得格外明晰:“妈,您血压偏高,尽量避免情绪出现大的波动,要不然交感神经会兴奋,血压只会再次升高。所以,遇事一定要冷静,如果遇到不顺心的事,更要学会克制自己……”
“滚。”海伦的火气噌噌地窜上头顶。
苏安眼睛漆黑明亮,似笑非笑道:“失陪。”
海伦拿着茶杯,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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