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话萧锦云都不用费神,就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可是刚要说,却被陈礼州堵回去:“你还知道天在看,我要是你,都没脸再活下去了,哪个姑娘家像你这么不要脸的。都被人戳着脊梁骨骂了,自己还活得好好的。”
门外的人看着热闹,有人嫌事不够大,忽然插一句:“兄台这话可就不对了,在这宝香楼,吃香的喝辣的,怎么都有银子赚,怎么舍得去死。”
说得围观的人都笑起来,他搂着那姑娘不高兴了,有些不自在地看他一眼,但也不敢表现出来。
屋里立马有人接道:“这话说得好,宝香楼可是个好地方,会算账的姑娘,大爷我还是第一回玩儿。虽然长得丑了点,但是大爷也不嫌弃,要不来陪大爷睡一晚上,大爷赏你些银子,免得再去偷了。”
说这话的,就是萧锦云在杜家见过的那个下人。
他一说,其他人也跟着起哄,那些人声音都大,萧锦云想好的一肚子话,却找不到机会说了。
她狠握住手,瞪着陈礼州,她知道他们是故意的,可是这种时候,自己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第117章:又是杜家
屋里屋外都是哄笑声,有的只是来看热闹跟着起哄,但屋里这些人,可真是跟萧锦云有过节的。
十三娘的目光扫过萧锦云,见她涨红了一张脸,要开口却偏偏句句话都被那些人堵了回去。
十三娘看她急切的模样,忽然笑一声,转身往门外走去,边走边嚷:“吵吵什么,吵吵什么,宝香楼那么多姑娘,伺候不了几位爷是不是,都跑到这边来。一会儿秋笙就要上台了,一个个的,不都吵吵着是冲着秋笙的舞来的吗?”
嗔笑着推开堵在门口的人,顺手把门给关上了。刘二带着几个人正好站在门内,以防随时可能出现的意外。
十三娘再走回来,给桌上几位赔罪。但目光瞥过萧锦云,萧锦云对她感激一笑。
她知道,十三娘是她帮她。
十三娘是生意人,这里是她的地盘,这生意往后还要长长久久地做下去,行事便不能没有顾忌。
这些人是来挑事的,但也不是冲着宝香楼来的。男人来青楼么,不就是找个姑娘,找个乐子。
这宝香楼的账房既然是位姑娘,调侃几句也是正常不过的事。
十三娘如果连这都周旋不好,跟客人翻了脸,传出去也不是什么好听的名声。更何况,这几个人还不是单纯挑事。
还是咬定自己在这里丢了东西的。
陈礼州他们自然也知道,所以这么周旋着,说一些难听的话,但偏偏就是不出手。
他们知道,只要十三娘不出手,萧锦云就任他们拿捏。
上回娘和妹妹吃了这小妮子的大亏,他倒是想看看,这小妮子到底变得有多厉害了。前些日子让她嚣张,不过是有那个不知底细的男人。
听杜老爷说,那个那人已经离开舟山县,现在他倒要看看,还有谁能给她撑腰。
十三娘关了门,萧锦云心里便有了些底。也不再急着跟那些人争辩,任由他们说那些难听的话。
有什么要紧呢?
房间里不过就这么几个人,听到了也无关紧要。
陈礼州原本以为,十三娘关上房门只是在维护宝香楼的脸面,到了这时,看到萧锦云越来越不在意的脸色,才知道,她维护的也是萧锦云的脸面。
桌上其他人也注意到萧锦云脸色的变化,先前还有些气愤,可现在却像看小丑一样看着他们,任由他们说那些污蔑的话也无动于衷。
陈礼州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萧锦云,心里有些没底了。
没了门外那些看客,也没了人配合,那些人也被萧锦云的眼神看得发怵,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
萧锦云等他们说得差不多了,才拍手走近一些,又俯下身捡起地上一块酒杯的碎片。看了看,目光猛然对上陈礼州。
“这些话是你说出来的,我偷了你陈家的东西被赶出家门,还跟人通奸,遭人耻笑。你不要以为,这里不是乡下,我就没有证据,没地方找人说理去。”
“是不是通奸,县衙那边可还留有案底呢。你们可以信口雌黄,可县太爷的板子不会信口雌黄。今儿我也不跟你们争辩,我们就上县衙去,让官老爷评评理,看看这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陈礼州的嘴动了动,立马截住他后面的话头,继续说下去:“要是到了县衙,可就不止这一件了。还有偷你们陈家东西的事,到底是谁贪了谁的,我说不清楚,京都萧家可说的清楚。你们不就是欺负我上不了京吗,欺负乡下人没见识吗?可县太爷那里,只要一封快马加急的信,就能把一切都问得清清楚楚,到时候我可还要告你们个污蔑之罪。”
萧锦云其实并不晓得《唐律》里有没有这个罪名,但是这个时候,她的气势不能弱。她已经笃定这件事是跟杜家有关系。
陈礼州虽然在乡下跋扈,可到了这县里却什么也不是,他敢在宝香楼来捣乱,背后必然是有人撑腰。
而跟在他身边的那些人,既然有杜家的人,那么也就必然不是巧合。
方才她的确有些愤怒了,不过十三娘关上门后,她的情绪便渐渐冷静下来。陈礼州她不管,但是既然有杜家的人,事情也就简单了。
杜家和十三娘其实一样,有些本事,但却到底是生意人。那天杜老爷羞辱她的时候,十三娘就说了,他是生意人,翻不起什么大浪。
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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