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行军好像也知道这点,只是安静地站着,没有发起进攻的意思。
“啊……真有意思。”
扩音器里悠悠地响起这么一句感叹,满是事不关己的悠闲,被遗忘在台上的那个人又被想起来,立即引来了所有人的怒目而视。
“一定是你!是你引来了溯行军!”
一名男性审神者大吼出声,极致的恐惧和惊慌让他破口大骂:“我就是来参加一个会议……一定是你!看你这样子,一点都不担心!是你引来了溯行军!只要杀掉他!”
他转头向身边的同僚寻求支持:“只要杀了他……”
没有人说话,他们惊疑不定地看着台上的人,源重光调转刀柄,随手敲晕那个发言人,一脚踢开这个麻烦的人,带着笑意的眼睛居高临下扫过所有人,在那些三日月宗近身上停留了片刻,不再看他们,而将目光投向正前方的虚空。
好像是在与谁对话一般,他对着话筒开口:“我知道你们在看着这里,这里聚集着你们麾下大部分审神者,是一笔无比珍贵的财富,你们不可能这么轻易的放弃他们。”
“但是你们救不了他们,本丸的付丧神没有坐标过不来,你们手里的人不够——不,应该是你们还要留下他们保命。”
他对着虚空笑意盈盈,看在别人眼里就像是一个自说自话的疯子,审神者们恐惧起来,直觉告诉他们这个人说的话是正确的,他们今天可能真的不能活着回去了。
而提着刀的付丧神们仰望着台上的人,那些三日月宗近都蹙着眉,那个人……很熟悉……
到底是谁……
他们探究地看着那张浓妆的美丽面容,试图看出点什么来。
源重光继续对着虚空平静道:“你们不能救他们,而我可以。”
就像是按下了一个什么按键,刚刚一直静止的溯行军们向着里面冲过来,一振太刀冲在最前面,对着离他最近的一名女性审神者举起了刀——
“锵——”
一线锋利的银光刺破了空气,因极快的速度而迸ji-an出了几星火花,一往无前地冲向那振太刀,伴随着浓厚到凝固的灵力,准确无误地贴着太刀的脚趾c-h-a进了地面。
这时,所有人才看清,那是一振打刀,一半都没入了地下,露出的刀柄还在微微震颤,把地面切开了细长的缝。
随即,庞大的灵力像是炸/弹一样,以那振打刀为圆心,猛然炸开,沿着那条裂缝向两侧席卷而去,溯行军太刀又像是之前一样静止不动了。他们这才发现原来之前溯行军的静止,完全不是因为觉得他们好对付而轻视他们,而是被这样的灵力死死禁锢住了。
审神者们难以置信地看向台上,源重光还保持着掷出刀剑的姿势,周身环绕着隐隐的杀气。
这样的灵力量!
这样恐怖的控制灵力的能力!
审神者们看他的眼神全都变了,一己之力压制住这么多溯行军的行动,这样的能力,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敢相信?!
“滴——”
虚空中传来一声极轻的响动,随即半空跳出一个淡蓝色屏幕,是虚拟投影,影像晃动了片刻,随后清晰起来。
画面上是十几个穿着色纹付的男人,围坐在一张长桌边,神情里都透着上位者的高傲严肃,作为时政的掌权者,也是各个大家族的家主,他们的确有这样的资格高高在上。
“啊,终于肯露面了吗,我可是找了你们好久。”源重光看见他们,眼睛慢慢眯了起来,黑色的瞳孔里泛起冰冷如刀锋的寒气。
坐在主位的是一个神情古板的中年人,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看人的眼神里满是不知真假的诚恳。
“是您啊。”
他开口,按着桌面站起来,长桌两侧的男人立即跟着站了起来,在这样寂静的场合,扩音器里传出的声音就分外清晰了。
“很抱歉,没有来迎接您,长平亲王殿下。”
他恭敬地弯腰低头,两侧的掌权人们也对着屏幕鞠躬低头,动作整齐划一:“很抱歉,长平亲王殿下!”
长平亲王殿下!
这个称呼就像是火焰点燃了满场的柴火,就算是这样紧迫的时刻,审神者们也压抑不住地低语起来:“是我知道的那个长平亲王吗?”
“那个被封为太子后立即死亡的……”
“桓武天皇最宠爱的孩子?”
“他怎么会没有死?怎么可能……”
“三日月的第一任主人……”
不知道是谁说了怎么一句话,低语声顿时消失了,审神者们的视线若有若无地投向在场的最美之刃。
三日月宗近明显都听见了这个称呼,付丧神们用一种难以言喻的视线望着台上的人,眼神复杂而茫然。
长平亲王……
是……是他吗……
三日月宗近是刀匠三条宗近毕生最完美的作品,在千年时间里都是声名赫赫的存在,有着最美丽的容貌,最优雅的姿态,最强大的力量,最宽和的性情,以及岁月赋予他的如同神明般的高高在上。
很难想象,这样一振始终流转在尘世和富丽殿堂的刀,居然拥有连御神刀都难以企及的神性。
包容一切,又不在意一切;珍视好奇人间的每一种变化,又冷漠旁观绝不挂心;赞叹于世间的美丽,又任凭其凋落轮回的残忍……
这样的胸襟怀抱,这样的从容宽广。
这样的……残酷。
其实就是极致的自我主义,绝对不为外物影响驻足。
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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