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厉威廉是在两年前,公司送她去纽约进修,他供职于一个跨国投资公司,世界各地到处飞。前几个月被派驻亚洲区,跑到上海和她相见欢,没想到今天派上大用处了。
苦笑,静言永远是那么酷。别的女人感情上受打击,借酒浇愁,至少要哭哭啼啼扮一下娇弱,他作为男伴,也好借出肩膀和胸膛,显示一下绅士风度,偏偏她酒倒是喝了不少,看上去却是越喝越清醒,现在居然开始和他闲聊起年龄问题,简直不可思议。以前在纽约,进修间隙大家也聚在一起h过好多次,记忆中她就从来没有喝醉过,这个女人,是不是传说中的千杯不醉啊?
“三十三?”见他不答,她继续猜。
“好了好了,我告诉你,我今年三十八。”举手投降,他实话实说。
“三十八?”她微微皱眉,“为什么还不结婚?”
“——”再一次无言,静言,这个是隐私啦。
忽然微笑,静言低声开口,“你还在等吗?”
嬉皮笑脸的表情突然凝住,厉威廉暗暗咬牙,“华静言,我真不该告诉你。”
“你还在等——”她自顾自地说下去,那朵微笑变得苍凉而遥远,“威廉,这么漫长的时间,你是靠什么等下来的?”
突然看到那样的笑容,厉威廉心中叹息,不由正色回答她,“因为自己没可能给另一个女人带来安稳幸福的感觉了,为了不伤害到无辜的人,所以独身,静言,你明白的。”
“我明白。”她冲他举起酒杯,“威廉,为了这句话,我敬你。”
“不要再喝了。”他伸手按住她的酒杯,“还是让我送你回家吧。”
“喝完这一杯。”她仍旧举着杯子,“我没事,等下不用你送,自己打车就行。”
什么没事啊!十分钟后,厉威廉对着趴在吧台上睡得如昏厥状的华静言哭笑不得。传说中的千杯不醉,原来不过是之前从没有喝到位而已。谁能想到,刚才还清醒得好像早晨刚洗漱完毕的这位小姐,最后一杯酒下肚之后,就突然昏睡过去,连叫都叫不醒。摇头叹气,华静言啊华静言,还好你今天遇到的是我,换了其他男人,还不把你这个睡美人一口吃了?认命地结帐起身,威廉用自己的大衣将面前的睡美人包起来,正打算带着她出门,突然有人斜刺里出现,抢先一步,将她一把抱起。
诧异抬头,只看到面前站着的男人,脸色铁青地瞪着他,正是之前在静言家楼下,打过照面的那位公子哥。
静言啊,你还真会给我找麻烦!心里碎碎念,厉威廉脸上却浮现笑容,“不好意思,这位先生。我想静言是不会想让你送她回家的。”
第七章
真皮的后座散发着一股柔软安逸的微腻气味,发动机低而沉闷的轰鸣声好像催眠曲,车厢里温暖如春,口干舌燥,但是贪恋黑甜梦乡,只是不愿意醒来,但是前座断断续续传来的交谈声,时响时轻,扰人清梦,心里挣扎,想把眼睛睁开,但是昏沉困倦,竟然不能够。
叮的一声,上好的酒杯才能发出这样悦耳的脆响,“周承锴,能让静言变成这样,我还是佩服你的。”威廉的声音,从前座传来。
“我做错了吗?为什么女人都那么看重一张纸,一张纸而已,况且静言是这么特别的一个女人,我本以为,至少她是不会在乎的。”
静言在心里咬牙切齿,厉威廉,你这个叛徒!居然当着我的面,和周承锴把酒言欢。
“我想她在乎的,不是那张纸吧,只是想到从此以后她再不能独占你,这就足够让她发疯了。”
“独占?我不是还在这里,她又用不着和别人分享。”
“那么公平起见,她也在你面前结婚,你受得了吗?如果你可以,我想她也可以。”
“厉威廉,别开这种玩笑。我怎么会让自己爱的女人,和别人结婚。”
“你阻止得了吗?”
“静言是我的女人,我爱她,无论什么情况,我死都不会放手。”
“周承锴,你真是有够,静言有没有揍过你?没有吧,下车,我替她揍你。”
“你知道什么,你知道什么叫迫不得已!”周承锴仍然克制着压低声音,但是眉头拧起,脸色一变。
“发脾气了,呵呵,又发脾气。真是个少爷。”厉威廉语带讽刺,说实话,他是看不起面前这个男人的。但是与其在静言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与他发生争执,还不如等她醒来,让她自己决定。静言有自己的人生,他不想替她做任何决定。静言啊,哀怨地看看后座,你怎么还不醒?我今天陪酒陪笑,到现在还要近距离看着你的前男友发飚,牺牲实在太大了。
“我们跟孔家早有协议,这是势在必行的事情,你们这些人根本不可能理解。”
没有回答,威廉也没有回头,顺着他的目光往后座看去,前排的晕黄灯光,没有一丝照到后座,一片黑暗中,只看到华静言的眼睛,晶光闪烁,恨意深重,一眨不眨地死死瞪着他。
“静言——”从来都是自信满满的周承锴,在这温暖如春的车厢里,突然感觉心中满是寒意。
“威廉,谢谢你。”她坐起身来,声音低哑,但是冰冷无限,“不用麻烦你替我揍他,我会自己来。”
第 8 章
虽然是凌晨时分,可是这城市的中心,彻夜不眠,街道两侧,线条优雅的街灯灯光幽静,街灯后高高的围墙内,风情各异的音乐声,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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