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境的女子,又哪里会觉得换上另一个国家会有所不同?
可她却在越过那宫殿城墙之后,半晌儿无法寻到正确的方向,正着急着,却忽然之间看到无数的灯火恍若一排排通亮的长龙一般向着同一个方向而去——
心头一紧!
没有那一刻,她曾像此刻这般忐忑,心中惶恐不安,眼眶骤然感觉一股灼热——
文都!
满心满脑,只剩下这个让她惶恐不安的名字。
通亮的灯火朝向了同一个方向,而那点着灯笼一个个焦急朝向那个固定方向奔走的宫人们,慌慌张张之间,有人却感觉似乎有望不清模样的影子,在众人之中穿梭,但往往之一瞬间,扎个眼,下一刻便不见——让人以为自己错觉。
急速狂奔的女子,在靠近帝王寝宫的一瞬间,猛然便通红了眼,一盆盆血水,被一个个走出宫门的宫人们端在手中,红得那样刺目,那样猖狂——
束游陡然便停下了脚步,胸口一股闷气,仿若被这世上最可怕的武器打过,痛到蚀骨——
“噗——”
控制不住的气流,自胸口翻涌,冲口而出,赤红的双眼,忽然之间便像是燃烧起,让人感觉灼热,热得让人想要发狂——
再顾不得隐藏,或者任何别的什么,连唇边那因为喷出后残留的血渍,污了自己唇瓣后抹开的动作也忘记,束游发出一声,她自己从来没有想过,也从来不以为会发出的——比那时决定跳下山崖,比那时被人背叛,更要像是走投无路的野兽所能发出的嘶吼——
而那嘶吼,不过两个字——
“文都——”
偌大的皇宫,在同一个时刻被震颤,那极可怕的声响,像是要穿透人耳膜,将人穿刺而死一般,让每一个人颤抖——那样可怕的,颤抖。
很多年之后,在西岐的都城里,都还流传着一个极可怕的夜晚,一个极可怕的呼喊——有人说那是地狱发出的嘶吼,也有人说那是人的悲鸣——但是,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那是来自一个女子,一个,曾以为自己的爱情已经死去的女子,陡然发现她的爱情还存在着,却又可能在这同一时刻再次死去的女子,痛苦的声音。
端着血水离开宫门的宫人们,只觉得一道狂暴的冷风自自己身边穿过,还没来得及多做反映,那道冷风却已经没了踪影。
束游直穿进宫殿里面,将里面一堆御医,数个宫人,以及肖阑吓了一跳——
肖阑在听到方才那吼声的时候便已经想到是什么人,但却还是被这忽然出现的女子吓住——
她这般出现,太莽撞!
但束游的目光,却被那让人团团围住,仅露出一丝衣角的人抓了满眼——并不是她所以为的人,可——
“韶儿?!”
那躺在床上,恍若死去的血色娃娃,没有起伏的身体,让她一瞬间感到四肢冰凉,顾不得那多的一下冲进人群里,靠近床边,摸到少年鼻翼间——
“刺客!来人——”
束游的目中无人,和她的忽然出现,惊吓了在屋子里的众人,不知道是谁忽然叫出声,连带的便似乎立刻要带起益发多的惊恐声,却忽然听得——
“她不是刺客!”
一个平,却略带颤抖的声音,带着毋庸置疑的语气,不容错辩的肯定,道。
而跟随着这声音,自房间屏风后走出来的人,一袭白金色相交的宽袍,却带着能安定人心的味道。
“文都!”
惊喜的抬首,看到自己心头那样担忧的人完好无缺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束游握在少年手边的手下意识的紧了紧。
“你们,先退下,这位是朕的故人,今夜之事发生的突然,朕寻了自己流落民间时的朋友,爱卿们莫要慌张。”
对于束游的忽然出现,文都是惊大于喜,胸口那样沉重的痛,因为她的出现,而益发的沉重起来——可,即便如此,他却还是不能不为她的出现寻到理由——或者这理由可笑之极,但他是皇帝,皇帝说的话,又有谁敢反对?
是以虽然心头疑惑,但众御医与宫人们一一退下,便连肖阑,也识相的跟着离开。
但肖阑走时,一双眼睛却忐忑的望着,欲言又止的模样,让束游心头有种不安——她是认得这人的,是文都身边一直跟着的守卫,但她从未与她说过话。
而肖阑,欲言又止,是因为——
因为她——胸口闷疼,一双眼睛几乎要留出泪水——为什么老天,要让陛下这样的男子,承受这样多的痛苦?!
她…是宫殿中第一个醒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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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了文都于束游,并昏迷不醒的韶哀三人。
束游的视线却在见到文都之后,发出那声惊喜之后,便又重新回到韶哀的身上——少年满身是血,而她探到的鼻息微弱,弱得,像是随时便会死去的样子——
怎么会这样?!
她很想问,但是此刻却并不是最佳的问话时间。
三两下翻身上床,她在知道了韶哀身上是哪里受伤,并也看到了已然包扎好的伤口之后,第一反应便是赶快为他运气——保住那一丝浅浅的鼻息。
浑厚而绵长的内息,缓缓自束游身体输出,为那被她抱起与自己一般对坐的少年一遍遍的暖起身体。
她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略微感觉到少年呼出来的气息有了一些些变化,不再那样若有似乎之后,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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