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答应任何事情。」金玉秀笑着轻眨双眼。「我希望能试着说服你。」她喂着丈夫喝下最后一口汤药。「毕竟,萧炼墨得势,对我们两家都没有好处。」「秀儿,这件事情必须从长计议,我--」暖嫩的小手,落到江诚嘴上,阻止他再说话。
「够了够了,不许你再为公事烦心。」她像是撒娇般抱怨。「早知道,我就不让他进房里来了。」「秀儿--」「嘘,你好好休息,别担心。」她柔声说着,深情的望着丈夫,之后才站起身来,对着黑仲明说道:「我们到外头去谈吧!」说完,她又对丈夫一笑,才从容走出了房间。
客厅里头,早已备妥了香茗,就等贵客入座。
金玉秀先坐了下来,先用洒了玫瑰水的毛巾,擦净了双手,才端起了茶杯,慢条斯理的啜了一口。
看见黑仲明仍站着,她歪着小脑袋,好笑的问:「你怎么不坐下」他冷冷的瞪着眼前从容不迫的小女人。
「不是说了吗」她的口吻里有着莞尔,像是个在责备顽皮弟弟的姊姊。「太过心急,只会吓着她。」她轻轻补充了一句。
「那不就是你的目的吗?」他直视着眼前看似无害、温柔可人的金玉秀。他早已看穿了她细密繁复的心思,知道她阴柔的手腕,比男人的直接,更教人防不胜防。
「我?」她掩着小嘴,讶异的指着自己。
「我为什么要让你吓着她?」「让她惧怕我,你就更容易操纵她。」从头到尾,看来单纯真挚的金玉秀,其实就是那个隐藏在幕后、手中拿着长线控制着牡丹的人。
被黑仲明当场揭穿,她竟是半点也不慌张,笑得分外娇甜。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跟她都是为了诚哥哥,她则是忠于诚哥哥,我们都不想让他在病榻上还得为这些闲杂事情担忧。」黑仲明冷冷的看着她,睥光冷似寒冰。
金玉秀又喝了一口茶,才慢条斯理的说道。
「诚哥哥的状况,你是亲眼看过了。」她的声音很轻很柔。「为了撑起金家,我别无选择。」「这些事情,都与我无关。」「但是,这些事情,却都跟清风有关。」她像是想起什么。「啊,对了,你是怎么唤她的?
牡丹?」黑仲明沉默着,黑眸中进出危险的光芒。他可以在此时此刻就杀了金玉秀,强行带走牡丹,但是这么一来,牡丹只会更恨他。
「其实,你要带走牡丹,让我很为难。」金玉秀说着,懊恼的轻咬下唇。「我才刚刚决定好了她的下一个任务。」黑眸眯起,早已洞悉了对手诡谲恶意的手法。
她也不管他脸色铁青,目光如炬,只是神情愉悦的,像是正在谈论着下一场野餐郊游的细节。
「我要派牡丹去处理萧炼墨的问题。」不用她讲明.他也知道,她打算叫牡丹去姓萧的那里做什么。
一想到当初,金玉秀指派牡丹,为了潜进黑家所做的种种事情,黑仲明的脸色蓦地一沈。
「你敢?」金玉秀浅笑着,注视着眼前那张黝黑的俊脸上,所透露出的情绪。她看得很仔细,连一丁点儿的变化都没有错过。
「我的谋略不如你,所以,只能故技重施,委屈牡丹了--」迎面而来的拳,教她吓得停住了口。
重重的拳,没有落在她身上,而是重击在她身后支撑屋梁的柱子上。坚硬的黑檀木竟然应声而碎,凹了一大块进去。
那一瞬间,就连坚固的百年老屋,都因而晃动,落下了些许烟尘。
「说出你的条件!」黑仲明倾身,逼近沙发上的金玉秀。他黑眸闪烁着杀意,全身肌肉紧绷,仿佛是预备张口噬人的猛兽。
一想到这个女人,想将牡丹送往萧炼墨的身边,再度以忠诚这两字,控制牡丹的身心,他就几乎要失去冷静。
饶是从小到大见过无数场面的金玉秀,也被黑仲明的愤怒震愠得有些恐惧。她的脸上,还右着温柔的笑,但却差一点就要握不住手里的茶杯。
她维持着锁定,笑容竟有些缰硬。
「我需要你的帮助,两家连手,一同毁掉萧炼墨。」她说话的速度比平常快而急。「我已经计划好了,关于细节,随时可以交付给你,而你只需要配合,跟我同时出手。」只靠金家的力量,并不足以摧毁萧家的势力。
黑仲明看着她.神色如谜,半晌没有言语。
就在金玉秀几乎无法再承受那阵长长的沉默时,黑仲明突然弯起嘴角,缓缓一笑。
「好。」他答得异常干脆。
金玉秀眨了眨眼,一时之间还反应不过来。
虽然说,这桩合作对两家都有绝大的好处,但是她万万没想到.黑仲明会答应得如此容易。
「那么,我们立刻就可以详谈--」黑仲明伸出手,制止她继续说下去。「不我先带牡丹离开。」「可以。」全上海的人,都知道黑仲明一诺千金,她并不害怕他会出尔反尔。」「福嬷嬷,去把清风带下来。她唤道。
然而,黑仲明不愿意等待,径自问出牡丹的房间在哪里,就跨步朝那个方向走去,姿态从容得如入无人之境。
金玉秀站在原处,一动也不动。
她不喜欢黑仲明脸上的那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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