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是小姐的画风,现在你不仅没了十锭金子,还被栓在这里做苦力,这么个亏本生意你都愿意做啊。”洛儿轻笑着抬腿点了点他的脚镣。
“怎么办呢,我喜欢她,很喜欢很喜欢。”他包含着幸福道。
“可是夏大人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就以你和小姐两人的能力压根不可能脱离他的掌控……”洛儿打断了他的话。
风澈停下了动作,唇角微微下抑,“盯”着眼前潭水:“我知道很困难,可是我会去做,我虽然没了眼睛,但我还能听见,还能说话,还能动,这些足够了,我不会是她的拖累……再说,她还欠我十锭金子呢!我这么好养,不需十锭,五锭就够我下半生了……”
洛儿释然笑起,这个饱经风霜的少年,终是在一个晴朗的清晨里走出了阴影,轻笑着,玩闹着,不再自轻自贱……
她不知道昨晚他想了些什么,能将负面情绪如此这般快速的排解,或是他本来骨子里就是这幅豁达乐观的样子,只是在与华月生的相处中因为太爱而变得卑微……
太阳又升高了些许,秋日独有的金黄色轻轻将这个少年呵护笼罩,映着小潭里的波光与迎风绽放的秋菊,岁月在此刻定格成一幅美丽画卷。
“我去请个大夫来为你看看眼睛。”虽是陈述句,但洛儿还是说成了疑问的语气。
“……麻烦姑娘了。”他静默了会,轻声道。
南疆
留西路月华军善后,安定好南疆的月生轻装简行踏上回家的路,怪石花鸟,奇珍异宝她什么都没带走,只卷了那乌苗王的药材库和捆捆医书,中途休憩的时候还不忘抽一本咬牙皱眉研究着。
“我的天,母猪上树,华哥看书。”谢无双丢给她水囊道。
“你知道幽兰花毒吗?”她随手将水囊放在一边,目光未离开那医书。
谢无双微微怔了怔“你从哪知道幽兰花毒的?”
“罗新罗伯伯,他告诉我的。”
“他告诉你这个干什么?”幽尘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惧得两人皆是一跳,原是幽尘让幽冥司人先离开,自己不知怎地又折返了回来。
“他……告诉我这个干什么?”月生慌得竟然将这话反问了回去。
“幽兰花毒产自乌孙,一般用于勾栏之地的催情动欲,尤是用在那小倌的身上会有奇效,少量用还可,若是长年累月或是大剂量使用则会彻底损伤肌体,甚至毙命。”幽尘的声音并未有过多的起伏,如平常般。
“怎……怎么解?”月生心里期待着……
“不知,现今的医术也只能做到抑制,让毒不再蚕食五脏。”
“……”她很失落撇了撇嘴,低头不语。
“即便是抑制,也很少有人能熬过两药相抗的痛苦,发病中很多人直接自行了断。”谢无双难得的认真,皱着眉接过幽尘的话。
幽冥司的影卫经常因为情报需要化妆成不同身份的人,曾有人妆成小倌被寻欢者灌了毒,后虽得到幽尘的治疗但无法忍耐发病的痛楚在一个黑夜中割脉自尽,这个悲剧萦绕了幽冥司许久,幽尘自责不已让人厚葬了他。
“一定会有办法的,我还就不信了!”月生又捏紧医书,一个字一个字艰难读起。
“可否请腾凰将军割爱,将这些医书赠与幽尘。”他坚定恳求。
“幽尘大人医术了得,他肯定能找到办法的。”谢无双也在一旁搅着,更是信誓旦旦拍着幽尘的胸脯道:“他一定能帮罗新伯伯解决这个医学难题的!”
“好,好吧。”连发热都不会治的月生想了想还是答应了。
华府畅春园
“你这姑娘,怎让我给一个奴隶看病。”老大夫抖动着他灰白的胡子,像是受到了什么奇耻大辱般。
风澈安安静静坐在案几旁,并未因他的话又丝毫的情绪起伏。
“一锭金子。”洛儿淡淡道。
“一,一锭金子也不行,老夫向来是给贵人们治疗的,怎能让这个奴隶脏了自己。”酸腐从老大夫那写满了趋炎附势的脸上流露而出。
“大夫,医者仁心,在医者的眼里怎么会有人命的高低贵贱之分……”得亏洛儿的脾气不错,若那大夫遇见的是月生,估计早就挂在树上了。
“奴隶算得上人?”老大夫不屑一句。
“你!!”料的洛儿脾气再好也禁不住他这句,一下瞪起了眼睛。
“洛儿姑娘,不要为难大夫了,我不治了……”风澈想伸手拉住洛儿,却被她闪过身形。
“你,治,不,治?”洛儿“原形毕露”。
“治,我治……”被白练狠狠勒住脖颈的老大夫在惊恐中慢慢走到风澈身边。
“真不愧是月生的人,画风都差不离。”风澈微微一笑,心中暗想。
老大夫听了听他的脉,又翻了翻他的眼睛,最后细细检查他头上的创口,许是他用了些劲,风澈微微颤抖着。
“轻点!”洛儿收了收白练。
“是……老夫轻点,轻点……”老大夫以为是个奴隶就不必注意那些,纯当个死物摆弄,未想到那姑娘凶狠地紧。
“姑,姑娘,先放开。”检查完毕的老大夫指了指脖子上的白练,待她撤去后咳嗽了好一阵才将那病情仔细道来。
“这个奴隶,不,这位公子头部曾遭到重物的撞击,淤血积压在脑子里,加之五内郁结了许久,所以……所以……才影响了眼睛。”老大夫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见洛儿白练又要展开忙道:“不难,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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