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婶声音。
“将军说什么就做什么吧,我们无需过问太多。”
“是不是将军这次打了败仗,心里难受的紧啊……老越啊,你劝劝将军想开啊……”
“我觉得不是,我看将军今儿进来的时候挺开心的……”
“难不成……难不成将军府要有女主人了?”
“看来老爷夫人开始着急了……”
风澈关了窗,将那些声音隔了去,却心绪难平;关了窗的屋子更是让人烦闷,他想了想,迈出了屋子。
下午的东市大街人群熙熙攘攘,叫卖声,还价声层层起伏,他垂了头,有些紧张地迈向这条他并不熟悉的街道。
他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就觉得这样走走总会遇到什么,若再不济就当散散心。
他在一家花店门口停了下,眼角的余光被门口摆放着的几盆含苞待放的月季占满。
“客官,买花吗?新得的月季,等天一暖就开了,可美了。”花店的伙计寻了空子探身向前,不愿失了这么个穿锦缎的客人。
“嗯,这盆,多少钱。”他问到。
“不多不多,五十文,这花盆也送您。”那伙计躬身向里迎了迎他又道:“小店里面还有其他的花种,客官再看看不?”
他迟疑了片刻走入了花店。
“有这样的花的花种吗?”他环顾了花店四周,走到账台前拿了支笔沾着水画了画。
“这……这不就是田野里随处可见的野花嘛……”伙计愣了愣,想他装束应是个富贵人家,那富贵人家经常变着法寻乐子,他倒也没多奇怪,从抽屉里取了个纸包放在了台上道:“小店应有尽有,这些便是。”
他点点头,将花种收于怀中,一手捧起那盆月季付了钱离开。他又开始了漫无目的游荡,又在经过凤凰楼的时候买了两瓶陈酿,待他从凤凰楼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开始黑了,对面的玉器店正准备打烊……他突然想到彦歌空了的手腕……
“客官请。”玉器店老板没想到这个点儿还能迎来一位贵客,自是喜笑颜开。
“我想买个镯子,给小姑娘的那种……”他把酒和花放一边,扫了扫放镯子的柜台。
“有的有的。”老板立刻取了几只通透的带着的淡淡绿意的玉镯摆在他面前。
“彦歌的镯子因为我没了,我要赔她一个,你别介意……”他对着撅着嘴趴在柜台上吃醋的“月生”道,见她脸色平和了一些,忙低了头挑选起来。
“就这个吧。”他实在不太懂女孩子家的这些,随意选了个青底的让老板包起来。
“多少钱?”他摸了摸怀里。
“一锭金子。”老板笑得开心。
“我没带这么多……能,能记账上吗?”他有些局促。
“可以可以,客官是哪个府上的?”老板取了笔本,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达官贵人们的购买记录。
“韩……韩风澈。”他说的小声,好像自己并不想提这个名字。
老板的纸笔应声而落,随即传来他抖动的声音:“你是……你是玄火军的主帅韩风澈!!!”
他没有回话,嘴角微不可见苦笑了下,他吃了败仗,丢了玉川,是大魏的罪人,大家都不会欢迎他了吧,想到这,他将包好的玉镯慢慢放回了台上。
“天啊!韩风澈韩将军在我店里!!!”那老板似是疯了般对着大街吼了声,像是在平静湖面丢了一颗惊雷。
人们,尤其是女孩儿,蜂拥而入。
“韩将军我仰慕你许久了!!能帮我签个名吗!”
“小绿你快画,快把我和韩将军画在一起!!”
“韩将军能给我一个拥抱吗!!”
“韩将军!”
“韩将军……”
人们像洪水,像猛兽朝他涌来,他吓得“花容失色”,不停朝后退着,直到被逼到了墙角里……
“谢,谢谢众位。”他硬着头皮抱拳对那些疯了般的人们。
“我……我会继续努力的,不辜负大家对韩某的期望……”
“众位,能放韩某走了吗?”
他猛吸一口凉气,拼命朝前走着,挤出一条生路,刚到门口就听见老板喊他的声音。
“韩将军你的东西!”玉器店老板捧着花,提着酒,拿着玉镯点头哈腰。
“谢,谢谢。”他忙接过,见那些小姑娘又要冲过来,吓得一抬腿,运起真气飞上了屋檐。
“我刚才碰到韩将军的手了!!”一个姑娘举着她的手掌兴奋大叫,几个姑娘蜂拥而上,伸手去摸她的那只碰过韩风澈的手。
“太帅了太帅了!”一个姑娘似是激动过头发了心病,捂着胸口大喘着。
“玉镯,正宗乌孙进口玉镯,韩风澈将军亲力代言,欢迎采购!!”精明的老板摆开一排玉镯在台子上,引得人群一轮抢购。
他是从天上落到了府里,一脸惊魂未定开了门躲进了房里,插上了门梢。他的心砰砰跳了许久才慢慢平静下来。之前的那些画面,那些疯狂的人们对他来说不过是一场寂寞的喧闹,很快他的心湖渐渐平息了下来,浓郁的悲伤又翻滚而起,蔓延到四肢百骸,他一阵阵发冷,这寂寥的月夜,最是让人回想往日。
小窗不知什么时候被风吹了开,窗下是一个用作景观的小后院,他一抬眼便将满月下的孤寂庭院尽收……好像,有人坐在那儿抱着双膝……
“我好像从未问过你会不会喝酒。”他从窗上飞下,落在“月生”身边,将两壶陈酿置在身旁。
“会!”“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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