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澹雅听着,觉得是这么回事,可这番话从若华嘴里出来,她又有些意外:“你自己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怎么说起来一套一套的,还似水的柔情,倒像真懂一般。”
若华捂着嘴笑了笑:“我哪能真懂,还不是坊间那些话本子看多了,什么fēng_liú才子俏佳人,可不都是这么说的麽?”
徐澹雅笑逐颜开,心情较之前好了不少:“原是照本宣科,我还以为你真见识多呢。”
这时静儿端着茶水进了屋,从桌上翻了之茶杯倒了送到若华手边:“沈小姐喝口茶润润,再继续说。”
若华接过茶杯,往嘴边送,茶香顺着热气儿直冒到鼻尖。茶香是香,却是最次的田下茶,只怕是国公府给下人分发的。
喝了一口若华便放下,徐澹雅瞧见了,有些难为情:“我现在也不是什么贵女了,外面的人骂,里面的人嫌,倒让你连杯好茶都喝不上。”
第四十九章趋利避害
徐澹雅面上虽笑着,可若华也知她心苦:“茶本没有好坏之分,不过是世人给它下的定论罢了。每种茶都有它的独到之处,铁观音入口苦、回味甘,乌龙茶淡香润口。而这茶,香味重入口也浓,不见得就不如那些好茶。”
“你真会安慰人,明着说茶,暗着叫我别在意。不过你放心,我早都不在意了。什么贵女、嫡女终不过是世族的一着棋,有用时人人捧着,没用了谁也不搭理。从前我是让他们宠得不知天高地厚,这下摔了一跟斗,人也摔清醒了。”徐澹雅这会儿,较从前大为不同,,说话也沉稳了不少。
难怪老一辈常说大灾大难方能磨砺人,悉心呵护的永远只是花儿,长不成参天大树。
若华宛然一笑:“你看得开就好。”
这时外面有人敲门:“大小姐,奴婢奉二小姐的命,来给您送些东西。”
国公府的二小姐,若华倒是没怎么听说过,应该是个妾室所出的庶女。敢情徐澹雅还有好妹妹,落难了也不忘接济。
然而一旁的静儿,却没好气道:“怎么又来了,这三天两头的还有没有完!”
若华有些不解,别人好心好意送东西,怎么就不受她待见:“人家过来送东西,不是好事麽?怎的瞧你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静儿轻哼了一声,道:“要真是接济咱们,奴婢倒也会感激感激她。可她每次送的东西都是些用不上的,这离冬天还早着呢,净拿些棉袄、炭头,不是磕碜人是什么?”
徐澹雅这妹妹委实是个人才,要刁难人还拐弯抹角的。冬日送冰,夏日送袄,真能将人活活气死。
见里面没动静,外面那人又敲了敲门:“大小姐在屋里没?奴婢给您送东西来了。”
徐澹雅皱着眉道:“她要送便让她送就是,丢在一边也眼不见心不烦,懒得同她计较。”
静儿点头,而后有些为难的瞧了瞧若华,:“那咱们到底给不给她开门?沈小姐还在这儿总不能让那婢子瞧见。可不开,二小姐又得装可怜,四处说咱们不识好歹。”
徐澹雅也正为难,若华见了便道:“开吧,左右该说的都说了,我也该走了。”
静儿不明白了,门外还有人呢,沈小姐怎么出去:“沈小姐,您莫不是糊涂了吧?那婢子就在门外头,您出去不就碰个正着?”
若华笑着指了指屋后面的那扇窗:“从那儿出去不就成了。”
静儿瞪大了眼,慌忙摇了摇手:“不成不成,您可是正经的大家闺秀,哪能让您翻窗出去。”
徐澹雅也觉得不妥,便道:“不让那婢子进来也没什么,我现在名声也够臭了,不怕她往我身上泼脏水。”
大家闺秀自小读的是孔孟,受儒家教条思想束缚。对一个礼字格外重视,叫客人放着正门不走翻窗爬墙那是失礼,更何况还是个官家女子。
但若华不在乎,昔年饿急了,剩菜馊饭都吃过,礼这一字她早就不看重了,怎么方便怎么来:“行了,今日不同往昔,你在这府里还得忍气吞声,偏要招惹她做什么?对你又没什么好处。”
徐澹雅听了这话,泪花子又在眼眸里转溜起来,这段时间她听惯了冷嘲热讽,这般为自己着想的,除了静儿也就只有她了:“若是换了旁人唯恐避之不及,可你却不在意。从今往后,我便视你为至交,日后我若是出了这困境,必定忘不了你的恩。”
若华捂着唇笑出了声:“你这话,听着怎么跟那些浪子江湖之类的话本子里说如出一辙。我对你能有什么恩,不过是来看看你,况且有六皇子压在上头,我也不敢不从。”
徐澹雅却不这么觉得,阿衍的为人她知道,断不会强迫别人做什么。况且若华好歹也是正二品大员之女,也不是那么好强迫的:“阿衍不会强迫于人的,该是怎样我心知肚明。”
听了这话,若华沉默了片刻,徐澹雅其实一点都不明白,若华自认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也没有闲情逸致可怜别人。她这么感恩戴德,让若华觉得当之有愧:“你既然将我当作好友,还同我说这些做什么?”说着又朝门外瞧了瞧:“我得走了,再不走门外那人就该起疑了。”
徐澹雅点点头,静儿听若华如是说,则端了板凳扶她攀上窗台。
门外又传来敲门声,许是没了耐性,力道也重了不少:“大小姐!大小姐?您在不在屋里啊?”
若华也不拖拉,顺势翻了出去,静儿朝若华道:“沈小姐一路走好。”
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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