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须撇了撇嘴:“我倒是无所谓,就怕坏了你的事儿。”
“坏不了事,不过是买点粮食,难不成还犯法了?”
派了人来询问,也就是探探风。探也探了还没有动作,只能说明那人想知道若华到底想做什么。
何胥推开手中的画扇,扇着凉风,嘴上说道:“不坏事就成。”心里想的却是,五百石粮还是一点?贪心啊,贪心。
此时,从侧房里出来个小厮,肩上还垮了两只包袱。
那小厮出了侧房径直朝何胥过来:“公子,都收拾妥当了,这就走麽?”
若华一听。忙问道:“你这是要去哪儿?”
何胥一边扇着风,一边打着哈哈:“在表叔父这儿住着多有不便,干坏事也施展不开。我得寻个隐蔽的住处,免得干了坏事让仇家找上门来。”
若华甩了他个白眼:“你同我父亲、母亲说了麽?”
何胥抓了抓脑袋:“我一走,他们不就知道了。”
若华从来没将何胥想得简单过,他既然急着要走,就一定是有他的理由。
若华指了指西边,道:“往侧门出去罢,我母亲这会儿还在前院忙活着。你往前门,定会与她撞个正着。”
何胥面上笑呵呵,收了画扇朝若华作揖:“多谢表妹提点。”说完,便领着那小厮匆匆出了沈府。
说实话,上一世若华也不记得何胥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沈府,估摸着也是这般悄悄溜走的。
若华又顺着路回了芳华苑,下人们都在前院布置收整,秋云与槿秀俩人也跑到前院凑热闹去了,将淑秋留在了院子里。
淑秋正携了株紫鸢,坐在院里发呆。若华轻声上前,拍了她一下,吓得淑秋连忙跳了起来,手中的花也落到了地上。
若华乐不可支,哈哈个不停。
淑秋顺了顺气:“我还当是谁呢,把我吓了一跳。”
若华笑道:“可不就是一跳。”
淑秋闻言,撇过脸去:“小姐再这样,我可要生气了。”
若华连忙上前,奉承道:“咱们淑秋可是似天仙、赛月娥的绝世美人。哪怕是一跳,那也是七分美,三分俏不是。”
淑秋听着这话,连连点头:“说得有理。”
若华坐到淑秋跟前:“那咱们的大美人,方才发呆想什么呢?”
若华这么一问,淑秋正色道:“我在想,小姐笄礼上绾发还是不用笄了罢。上回皇上不是赐了支凤钗麽?依我看,用那个最好,即华贵又彰显了皇恩浩荡。小姐,你说可好?”
第二十九章及笄之礼(上)
若华对着淑秋,摇头道:“不妥,让别人看着,以为咱们没得过赏似的,偏要戴出来显摆,生怕别人不知道。”
淑秋笑道:“我也就这么一说,小姐觉得不妥,那就不用便是”
淑秋说的这主意,听起来是不错。可这支凤钗的原主,也就是先帝的宠妃琉姝,昔年与惠德长公主有些过节。
惠德长公主的第一任夫君,乃是琉姝的长兄。琉氏一族,嫡女嫁了帝王,长子娶了公主,这本是一段佳话。
谁曾想惠德长公主嫁到琉家那天,不知从哪儿知道了琉家的长子早已有了位平妻,还育有一子。
长公主大发雷霆,也不顾已经拜了堂,脱下嫁衣便回了宫。惠德长公主乃先帝一母同胞的妹妹,知道了这事也极为气愤,将琉姝冷落了大半个月。
琉家本想着,即便是公主,娶进了家门,也就是到了嘴边的肉。万万没想到惠德长公主性子这么倔强。这下便宜没贪成,反让琉姝失了帝王的心。
琉家人靠的就是琉姝在先帝跟前的宠爱,若是琉姝失了宠,如何还能平步青云?
于是,琉老爷子领着长子,到宫中跪请惠德长公主休夫。这在大周那可是件新鲜事儿,不久便闹得满城皆知。
惠德长公主应了琉家的请求,一纸休书跟琉家撇清了关系,这婚事也就作罢。
因着这缘由,惠德长公主与琉姝便结下了梁子。
这事当年知道的人甚多,只要有心去打听便能知道。若华也是上一世在连云庵,同香客闲聊时知道的。
若华要是真在及笈礼上用这支凤钗绾发,岂不是打文华夫人的脸麽?
晚间,季氏让周嬷嬷来芳华苑,教导若华笈礼上的事宜。
笄礼上十七个步骤,样样都讲究,若华从前可让周嬷嬷折腾了个够。
周嬷嬷常在若华耳边念叨“小姐还嫌这礼繁琐,日后大婚可比这还繁琐。小姐还是把这埋怨的劲儿用到那会儿罢。”
可谁知道,最后没有繁琐的礼,亦没有若华的埋怨。却是由孟家一抬花轿,从后门抬进了内院。
已过黄昏,正值一更甲夜之时城内值夜的人敲了一鼓……
周嬷嬷还在说拜礼的事儿:“拜礼有三,却有五部。分别是,一拜、二加;二拜、三加……”
芳华苑的三个丫鬟都让周嬷嬷唱糊涂了,歪着脑袋一脸茫然,听又听不懂却跟着点头应“是”。若华见了,捂着嘴笑出了声。
周嬷嬷眉头一皱,瞅了瞅若华:“小姐若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明白,便跟老奴说,免得到时候出错。”
若华摇了摇头:“嬷嬷讲得细致,我没什么地方是不明白的。”若华说着,又指了指天,道:“只是天也不早了,能否先歇下明儿再讲?”
周嬷嬷抬头望了望天,夜色如墨、月如玉,遂点头道:“估摸着这会儿小姐也听不进去了,那便明日再讲罢。”说着,将手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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