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岚风,暂得三签榜眼,三签状元。”
……
读到李兆廷名字一刹,素珍仿佛蓦然被人震醒,霍地站起来,她最担心的时刻终于来临。
怎么办?
“李怀素,还不将你的卷子交上来,你可知,你越晚,得到签子的机会就越小!”
远远銮座下,严鞑声音严厉而来。
这一声,也把所有人的目光再次引来,纷纷看向殿中央。
考生案桌上,只剩她一人。
不少人都失笑出声。意义不一。
素珍拿着卷子,手心湿的不成话,脾胃紧张得阵阵抽疼,天地里,仿佛只剩下她一个人。
怎么办?
爹爹,怎么办?
慕容六,怎么办?
突然就想起那个眉眼淡淡,拿着折扇敲她头人。
慕容六,你不是说过会帮我么?你果真不要我了吗?
水,舟,橹。
舟。
这时,四下如此热闹热烈,和她一样安静只有銮座下那个人了。
连玉,你是这样谦厚的人么,去笼络的权臣。不,你个伪君子,你不是。你这个狠毒的男人。
她忍不住又朝这仇家看去,只见他果和她一般安静,两手紧紧抓握在銮座上,那姿势似乎从没变化过,便那样隔着珠帘子,观看着殿中所有,还有她。
忽然之间,便像六少被那折扇敲打在头上疼痛,那些话一点一点被敲进去。
她低叫一声,拽着卷子,朝连玉的方向冲奔了过去。
严鞑之下,人们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一慑,本继续的动作,一缓停下。
“李怀素,金銮殿上,岂容你放肆!”严鞑怒斥,
倒是权非同看着她,出言劝道:“严相莫怒,这考生亦是一时急了。”
魏成辉目光一动,挥手招过御前两名侍卫,便要将素珍拉下,莫让扰了圣驾。
慕容七慕容九二人相视一眼,慕容九略一犹豫,终是伸手一拦,“慢着,先莫动手。”
这间隙,素珍已跪到连玉銮座台下阶梯前。
她双手高举考卷,道:“请皇上批阅。”
“胡闹!”
高朝义一声冷笑,高声喝道:“李怀素,你好大的胆子,金銮殿上,竟违反我皇旨意,皇上方才便明令让我等阅卷选贤,你这岂非将皇上的话当耳边风,更不将我等官员放在眼里!”
素珍蓦然回头,缓缓眯眸,扬手一指指向他,“你放屁!”
“你!”高朝义被她一窒,竟一时岔住,好一下,方才怒道:“你再说一遍!”
素珍冷冷一笑,看向前面百官,众人一时震疑,却听得她朗声道:“诸位大人,敢问乡会殿三试走的是什么程序?为天下公,为对朝廷肱骨之臣以示器重,科举大考,天子并不随意凭己喜好批下状元郎。乡试,由地方父母官主持,会试,由京畿相关各部大人主持,可这是殿试!天子对各位尊重,再次谦让,让诸位选贤举能,诸位呢,可曾对天子还以同等尊重?竟不曾再三还此权于天子?”
“水可载舟,亦可覆舟,此乃大势,势不可摧;民是水,君是舟,君主当顺应天意民心。然舟生有橹,无舟无橹,舟毁橹亡。诸位乃推舟而行的橹,无君亦无你们存在之需。君听于民,制以策,尔等听于君,执以策,此乃天道,如今岂非本末倒置?”
“李怀素这试卷只能给我皇检阅,若诸位认定怀素有错,可将怀素拖出大殿,或杖或杀,怀素绝无怨言!”
“臣等有罪,皇上恕罪!殿试三甲,请皇上亲点!”
她话口方落,那琅琅余音,还回荡在大殿四壁,满朝文武却竟已全数跪于阶前。
金銮顶端,一直沉静不语的连玉此时方缓缓而起,珀色双瞳微微眯起,一声长叹,方道:“众卿先行平身。朕并不打算阅书读卷,自古以来,武无第二,文无第一。你认为这一位的文章好,我认为那一位的文笔妙。”
“能走到殿上的诸位士子,才气才华谋略自有过人之处,最后再以一纸文章来选贤任能,岂非失于空泛,纸上谈兵,再华美又有何用?”
“状元之才,文名甲天下,最终要入仕,为国为民。一颗为民之心,众卿,不比这最后一纸书墨更有意义?是以,若由来朕批,最后一试,朕不看文采fēng_liú,只看心术。.
若诸卿果要朕亲点,朕今日将一破祖宗之规,不以文采论fēng_liú,谁曾法不惜冲撞朕御妹,拦下彼时不该死的孩童;谁曾于大魏展货会上,施银米于底层百姓可怜人,谁便是朕的状元郎!”
“皇上英明,万岁万岁万万岁!微臣,霍长安愿拥!”
“臣连捷,连琴愿拥!”
“臣严鞑……”
……
随着霍长安出列,走到前面,一掀衣摆又毅然跪下去,殿上百官声音,再次此起彼落。
官员一个个走出,严鞑之后,魏成辉目光一深,也出列。
最后是晁晃和权非同。
权非同嘴角一抹轻笑微嗪,掀衣轻轻跪下。
结束了吗,就这样结束了吗?素珍心头扑通乱跳,汗湿三层重衫,包括裹.胸布,直到一双温暖的手握到她双手上,头顶声音含笑传来,
“状元郎,从此可愿为朕开路护航?”
她猛地抬头,却瞬刻惊住,所有气血涌至咽喉!
——
每天看大家的评是最快乐的事,你们都太精彩了。大家猜猜是鲢鱼和素素谁先爱上谁。迄今出场的人中,如果有一个是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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