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芸娘所有的委屈和心酸在这一刻都找到了突破口,她哭一会儿,又笑一会儿,萧靖北只是宠溺地看着她,带着温柔的笑意。宋芸娘哭哭笑笑了一会儿,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她忍不住轻轻拍了萧靖北一下。
“嘶——”萧靖北痛得倒抽了一口冷气,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宋芸娘吓得脸苍白,紧张地问:“萧大哥,是不是碰到你的伤口了?你的伤口要不要紧,让我看看?”
萧靖北摇了摇头,“不碍事,伤口有什么好看的?”说罢眼神一暗,低声道:“只要你亲一亲,哪里都不疼了。”
“萧大哥,你……”宋芸娘又气又笑又心酸,却见萧靖北的眼眸里亮亮的,闪闪的,整张脸上都洋溢着无比满足和欢愉的笑容。
萧靖北痴痴看着宋芸娘,柔声道:“芸娘,你知不知道,这一年多来,我无数次徘徊在生死边缘,我最怕的不是死,而是再也见不到你了……现在看着你就在我面前,还是那样的……那样的……我就觉得,我受再多的苦都是值得的……”他虚弱地躺在床上,看着近在咫尺的宋芸娘,倍感无力的同时,居然像孩子般的撒起了娇。“以前都是我主动亲你,这次该你亲我了……”
宋芸娘涨红了脸,看着萧靖北炙热的、乞求的眼神,只好小心翼翼地避开他的身体,轻轻吻着他的额头、他的脸颊……他的皮肤比以前粗糙,脸颊上是扎人的胡渣,但是宋芸娘全不在乎,失而复得的幸福已经满满地挤占了她的心,她吻着,吻着,滚烫的泪水再一次滑落,滴在萧靖北同样滚烫的脸颊上,
萧靖北的身子颤了颤,从未觉得自己是这般的虚弱和无力。他身子无法动弹,只好伸出双手轻轻捧着宋芸娘的头,含住她甜蜜的唇,加深了这个吻。
床边的香炉里,袅袅散发着令人安神静气的香味儿,正如宋芸娘此刻的心情。她从未觉得自己这般心安、这般的满足,所有的心酸、委屈、难过、怀疑……在见到萧靖北的那一刻都已经烟消云散,她现在只想好好依偎着这个男人,就这样,依偎一辈子……
几声重重的脚步声打断了室内温馨宁静的气氛,孟娇懿呆呆站在门口,看着床上深情相依的两个人,愣了片刻,才结结巴巴地道:“妹……妹妹,四爷他……他需要休息……”
宋芸娘一惊,急忙擦擦眼泪想站起身来。可是萧靖北仍是坚定地拉着她的手不肯放。
孟娇懿僵在门口,略站了站,又恢复了那副完美端庄的神色。她轻轻走过来,停留在距离他们不近不远的位置,既可以掌控一切,又不至于让萧靖北厌烦,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笑容,“四爷,刚才妾身已经将母亲、王姨娘他们的住处都安置好了。只有那位蔓儿妹妹,她一直坚持要和妹妹住在一起,可是妹妹的住处还没有选好……”说罢又看着芸娘,笑得温柔而真诚,“妹妹一路舟车劳顿,想必已是累了,不如先回住处休息一下……”
“你给芸娘安排了什么住处?”宋芸娘还未开口,萧靖北已经插言问道。
“时间紧,人手不够,所以府里的院子只收拾了几处,母亲和王姨娘他们住了荣德园,现在就剩下了沁芳阁和清风苑……”
“沁芳阁和清风苑……”萧靖北冷冷笑了笑,宋芸娘不明白,他却很是清楚。萧靖娴的沁芳阁紧挨着西园,一墙之隔就是杂草丛生的荒芜空院;自己以前住的清风苑则是在东园的角落,两处院子都离东园的中心——李氏住的荣寿院十分远。以前侯府里仆人众多倒不觉得,现在宅大人稀,在冷冷清清的园子里,那两处小院越发显得偏远和孤寂。
“那就清风苑吧!你叫几个婆子小厮来,我也要搬到清风苑去。”
“四爷——”孟娇懿大惊失色,“您的伤口一直未能愈合,御医交代了千万不能随意挪动。”
萧靖北淡淡看着她,眼里是不容置疑的坚决,“还不快去——”
孟娇懿为难地看着宋芸娘,“妹妹,你就劝劝四爷吧……”
宋芸娘也是左右为难,她担心的看着萧靖北,“萧大哥,你的伤……”
萧靖北轻笑着摇了摇头,“不碍事,我自己的身体我心里有数。”
萧靖北坚持着和宋芸娘一起搬到了清风苑。
傍晚的清风苑格外幽静。这也是一间一正两厢的小院,比孟娇懿住的宜德院宽敞了许多,特别是院子又宽敞又平整,除了沿着院墙种了一排郁郁葱葱的翠竹,院子里空荡无物,显得干净整洁。
宋芸娘与萧靖北住进了正房的左耳房,也正是萧靖北以前的卧室。为了让宋芸娘安心照顾萧靖北,陆蔓儿带着盼哥儿住了东厢房,妍姐儿则被李氏留在了荣寿院。
萧靖北心满意足的搂着宋芸娘躺在床上,两人互诉衷肠,急切的想了解分别一年多来对方的生活。之后,他又意犹未尽地向她讲述着以前的往事。这些日子,他天天孤零零地躺在床上,现在见到了芸娘,尽管身体虚弱,却仍是有着说不尽的话。
“这处地方在园子里地势最高,最是通风凉爽,当年我最喜它幽静,还可以在院子里无拘无束地练功……这里离侧门十分之近,以前我回来晚了不想惊动守门的婆子,常常番强进来……”
宋芸娘尽量小心地避开他腹部的伤口,轻笑道:“看来你以前常常花天酒地,所以才会夜归番强……”
萧靖北侧头看着芸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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