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用看。
皇三女病怏怏走过来,坐在边上,凉快地扇风:“素问,看来你家小姐的骑术还未长进,这匹马一倒还适合你家小姐。”
素问恭谨地回应道:“三殿下说的是。”
子车薇朝我招手:“萝衍,一起来啊!”
我冷眼看过去,她正转头:“江月,咱们先冲到前头……”日头底下,子车薇的手毫无顾忌地覆在了秦江月握马鞍子的左手上,秦江月一颤,白了脸,却没有挣脱,低垂下眼帘。
我愣住,攥着素问递过来的马鞭子举在半空,素问固执地右跨一步挡住我的视线,幽深得不见底的眼睛安静地望着我:“小姐,上马。”
素问移开身体的时候,他们正偶偶细语,秦江月微垂着头,侧身倾听。
这位西燕国的太女殿下眼中除了秦江月,没有任何人,秦江月再没有回头看一眼,只是挺直了背,举手投足越发的优雅得体,气宇高华,十足的皇室贵胄。
我迎着阳光仰起脸,看日头灿灿,天空瓦蓝,天地何其广阔,宇宙何其深渺,人在其中,何尝不是沧海一粟。我自以为学了几千年的历史和文化经验总结,自己就是刀枪不入了,以为自己穿越到了这女尊的天下,自己就可以像古代的大丈夫一般顶天立地了,结果,我什么都不是。
我还是我,我还是那个世界里幻想爱情的小女生,幻想王子与公主的完美爱情和幸福结局,幻想有一天,有个骑着白马的王子来带我走,一辈子爱我对我好……我还是那个幻想破灭后就忍不住哭的笨蛋。
有人从身后蒙住我的眼睛,揉着手心把我的眼泪擦去。我回头,封夙赢笑着看我,那笑容却极是悲哀:“你答应了要陪我跑马的。”
我笑着朝他点头。
我换了骑射装出来时,秦江月和子车薇两人已经又跑完了几圈,慢下来并肩而行,时而侧头微笑,时而温言细语,温柔得溺死人。
封夙赢独自驾着马在场中飞奔射箭,我坐在病秧子三皇女旁边,努力听病秧子唠叨京城东家的花酒,西街某某家的公子云云,我没精打采有一声没一声地应。
后首忽然听封少鸿说起城北钟大商贾家,原本养了个美貌公子,却是个火暴脾气,因为看不顺眼未来的妻主,竟一纸休书毁了婚约,闹得满城风雨。但钟公子美貌有才情,家世又富贵,依然有好些女子来求亲,不想钟公子竟发了誓要挑个一生一世能对他一心一意不纳偏房的妻主。
我略起了些兴致,在这样的社会里,除了秦江月这个稀有物种,竟还有如此火辣的美男,啧啧,难得,竟然还要一心一意的妻主,真是异类啊,异类!莫非也是穿越来的?我积极打听这钟公子的情报消息,封少鸿也讲得兴致勃勃。
不知不觉间,他们三人已经到了跟前,封夙赢下马来听见我们谈天的内容,愠怒地一拍桌子:“水萝衍,莫非你又想打人家主意?!”
我怔住,半天回过神,封少鸿饶有兴致地看着我,若有所思。
骑射一开始,秦江月和子车薇拍马就冲出去,果然是鲜衣怒马,fēng_liú潇洒。
我望了望背影,怅然苦笑,比不上就比不上,姑奶奶我保命要紧!我骑着匹矮子马提心吊胆,死死拽着缰绳生怕掉下马,一步一挪地在场子里磨蹭。 封夙赢时常不耐烦地啧啧嘴,回头看看我。
眨眼间,他们已经在马上射出了三箭,跑完一圈奔过来,绕过我跟前时,封夙赢扁扁嘴,马鞭子照我腿上轻抽一下,我吃痛地叫,跨下的马忽然长啸一声似受了惊,发了疯般撒腿狂奔。我被颠簸得抓不住缰绳,跟着天旋地转从马背上摔下来,落地的那一刻,身后紧跟着的马蹄子朝我身上踏下来,耳旁还有利器破空的呼啸声,我的眼角余光瞥见有东西有在太阳底下泛着锐利的光,我偏头一躲,它一闪而逝。有人要灭掉我吗?
来不及反应,我撑着地微一点,反转腾身向空中跃上,追逐着那道光一手抄起。下面已经乱成一团,几匹马惊惶奔驰而过,扬起滚滚沙土。夹杂着侍从们惊恐地呼叫声,我忽地笑起来,舒展身体时的轻盈感觉,果然还是好得很,美人师父没有骗我。
我落地时,侍从们勒了缰绳,乱哄哄奔过来跪了一地,封夙赢面无人色地扯住我的衣襟摇晃,问我有没有受伤,秦江月怔怔跳落马下,张了张嘴,终是闭上,紧紧地攥住缰绳。他身后跟着子车薇,连三皇女也受惊似地跟过来。
我朝她们一笑:“不碍事,不过是马受了惊……”
子车薇和三皇女互望一眼,长嘘一口气:“没事就好。”
我不再看秦江月,让侍从们带我去换衣物。待我出来,见他们四人坐在听风亭下,吃着香茶谈笑风生,子车薇殷勤地斟茶递水,一张脸快凑到秦江月身上去了。
这样,何尝不是好呢?
“小姐。”素问盘腿坐在走廊的栏杆上,冷不丁跳下来单膝跪地叫我。
我淡然道:“查到是哪里出手的吗?”
素问沉静地扫一眼四周,眨眨眼睛,眸子幽深无波,黑得不见底没有一丝波澜:“方才小姐之所以落地,是因马受惊,当时有人暗地用石子发力袭击了那匹马,若不是小姐轻功甚好……照当时情形,小姐必被后面侍从的马蹄所踏。”
我后背一阵发冷,被马蹄子乱踏而死?!正垂着眼帘吃茶的封少鸿眼角朝这里微微瞥了一眼,随即又移开。
“有没有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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