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像这样平稳安康的世界里?”侠客也站了起来,随着他的起身,我敏锐的察觉到空气有一丝凝固,“在这个安稳得就要腐朽的世界里,人的内心也软弱的如同腐烂的枯木,接受的各种外部信息像是菌群驻扎,很快就会被腐蚀得渣也不剩。林林也想成为那样糟糕的大人吗?”
双手握拳,我不想让面前这人察觉出我的动摇,而可笑的是我竟然无法与之对视。侠客说得很对,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对他的这种说法愈来愈感同身受,可是叛逆使得我并不愿遵从他的话语。若是在此刻低头了,或许有什么……有什么就会改变。
别过脸的我并未意识到此时我俩的姿势有多么令人遐想,侠客自上而下俯视着我,高大的身躯罩下来,影子大山一般沉沉的压着我淡薄的身子。
最终,我自暴自泣般的瞪着他,“不管变成如何,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我也是有尊严的。
侠客却摇摇头,笑容再次爬上他的嘴角,伸出手来揉了揉我的头顶,“林林呐,尊严这种东西是要靠自己赢来的。你的父母把你保护的太好了,不让你受一丝一毫外界黑暗的侵袭,但是受到良好保护的温室花朵并不比路边风吹雨打的野花更坚强。”
虽然侠客说得很对,但我并不很想承认。而且,我们不是在讨论你在未经我允许的情况下给我的笔记本装了莫名其妙的程序的事情吗??
当然,那些话自然没有说出来。
侠客名义上还是我的家庭教师。
之后仅剩的午休时间,在侠客的指导下我自己动手又把系统给装了一遍,侠客笑眯眯的捣鼓着我的笔记本,据他所说,是在给我装防火墙。听着他抱怨这世界的网络信息环境,时不时吐出飞坦、芬克斯等其他旅团的人的名字,我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既然是由人类所创造出来的世界,为何不愿相信那个世界的真实性呢?
二次元三次元什么的,次元壁什么的,隔起来才显得美好吗?才显得我们与众不同吗?
看着眼前娃娃脸碧绿眼眸的侠客,我茅塞顿开。
不管哪个世界哪个次元,活出自己都是最重要的。
下午只有一节课,上完了这节课我恨不得飞回寝室登录我的游戏。似乎为了监督我上课认真听课,侠客决定以后每节课都坐到我旁边,在教室里毫不意外收到一堆探究的视线,其中还包括琪琪的。
一直以来都跟我坐在一起的琪琪突然对我说:“下次我还是去找邱芸宝宝吧,轰炸机你已经不是我的宝宝了。”
“我特么一直都不是你的宝宝好伐!”
回了寝室,环顾一圈儿发现还是没有看见文秋跟白鑫。五个人的寝室名不副实。
周末去小姨家改善伙食的时候,小姨一家似乎已经很习惯侠客的存在了,雨枫这个熊孩子对侠客的到来无比欢迎,她的荣耀又有人拯救了。
开学第一个周就这么拖拉着小尾巴过去了。
第二周开始课业加重,大二下学期七门专业课逼得人快发疯,特别是对于我这种上学期c语言没学好的人来说,上java课跟数据结构课的时候简直痛不欲生,物联网核心的单片机应用倒是还好,只学0跟1的数字电路可比上学期的模拟电路电子电路简单多了。科班学生免不了动手实验,每每实验课,我只需要在一边看着侠客跟琪琪捣鼓元器件偶尔去拿几根电线就好了。
课余时间全被侠客的大大小小的补课占满,这家伙讲课一点儿也不根据老师的进度来制定计划,几乎就是想到哪儿讲到哪儿。
多余的时间彻底没有了。
时间屁颠儿屁颠儿走到了三月底,四六级英语考试报名开始了。琪琪自然报考的六级,文秋由于身体原因这次的考试不准备参加,而白鑫则完全没有把心思放到学习上,每天都见不到个影儿,于是六月份能跟我做伴儿的只有徐彭丽了。
争分夺秒都还是不够用的时间,辅导员却宣布体育艺术节要到了,从四月十五日开始直到五月一日,长达半个月的时间,开始各个项目的比赛,比赛穿插在课业中,叫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而最最麻烦的是!啦啦操队员的报名!是抽签进行!
邱芸捏着手里那张薄薄的纸片,泪流满面的跑到我面前,“宝宝不开心!我就说抽签这种看运气的东西,宝宝运气最差啊,肯定会抽到的啊我就说啊!”
身侧的琪琪死死盯着手里的纸片,大气不敢出,颤巍巍的掀开纸片的一角又迅速合上,抬起头无助的瞅着我,“轰炸机咱几个就你最天不怕地不怕了,你来帮我看一下。”
我头皮一麻,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我觉得吧,琪琪,我……”
琪琪眼疾手快的捂住我的嘴:“你不用说话!帮我看一眼就行!”
控诉般的瞥了她一眼,我打开了她的纸片,空白的,啥也没有。
我紧紧地皱起了眉头,难道这次第六感失灵了?我紧接着打开了自己的纸条,也是空白一片的。这还真是奇了怪了,刚刚我为什么要担心?
正思考着,侠客那棕色的脑袋便凑了过来,上好的翡翠一瞬不瞬的盯着我,眸里流光溢彩。
我不自在的别过脸。
开学一个月了,那天在图书馆见到的小学妹却是没那么好甩开的,几乎每一次侠客给我辅导作业她都在旁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悄悄打量着侠客。侠客却是很没自觉,或者说,发现了,没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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