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呵,”周奉贴着她鬓角轻啜,“你知道么,以往在济州时,每每你这样唤我,我都要爆了,恨不能把你入死。”
灵眉啊的一声掐紧手心,她想逃,想飞,想躲,可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这样任他强撑着进来,虽说那周奉前面也做了些戏儿,无奈她年小,又满心不愿的,此番僵着身子不能含受,痛得额角迅速窜出冷汗,一面无声剧烈喘息着,柔嫩的鸽子一般的胸脯上下起伏,引得兽血更加沸腾。
“灵眉儿,”他虚情假意说的软和,一边轻啧,抚去她睫边凌乱发丝,“本想好好跟你商量的,可你就是要惹人生气,”凤眼上挑,将她手指放到口中啮咬。
“嗯,”灵眉忍不住轻吟,红着眼转到一边,周奉凑到她耳旁,“你贞良姐姐来信,要把螺儿送过来服侍我,我觉得是好的,你以为呢?”那小身子兀然一震,灵眉瞪大眼,“你……”将要起身,那厮又一挺身,她稀里哗啦得倒下去,彻散了架子。
料峭三月,春风拂面犹自寒,鹤来宽散大袍一件,髻上只簪了一根碧玉簪,伏在厅堂大几上作画。
这厅堂本是消夏所用,正门可折卷至边,东西两侧竹门则可拆卸下来,现下他命人各开了一半,堂外种了芭蕉海棠,此时候都萌生了,映着下午暖阳,真有几分春意。
一人匆匆进院,来到侧门口,犹豫了。鹤来贴身服侍的小幺儿剑书拦他,一努嘴,那人伸头见他正画画,意会到,缩了回去。
鹤来倒听见动静,问,“是**吗?”
那人忙应了一声,走进去。鹤来仍伏着身子在画纸上涂抹,那人有些叫苦,知道他作画的时候脾气最为古怪,喜怒不定,又往往是怒的时候多,发作起人来无个边寸,倒真宁愿在外头等他画好了再进来回。但没办法,既已进来了,只得加倍小心,缓缓将话回了。
鹤来听罢即笑道,“如此说,那位爷并没有将官府发还财产的事告诉她。”
那人躬身,“是。”
鹤来似很满意的样子,半抬起身,宽大的袍袖缓缓抚过案面,有风吹来,他长发飘散,面容清隽有如谪仙。思量了一会,吩咐道,“你去吧。仍需要将他二人相处情况一一禀来。”
那人应了,恐他还有什么要再吩咐的,再一抬头,他已又伏下身子,沉浸在画中去了。
济州周府。
早上给太太请安时,王氏命大奶奶郝氏和三房的陈氏都先退下,独留贞良下来说话。郝、张二人下去后,太太刚张口,门帘子掀起,是大丫鬟琳琅药煎好了端进来。
贞良忙过去将药接下,微笑道,“姑娘辛苦了。”琳琅也回她笑笑,自上去给王氏铺巾备匙。
贞良细细将药吹了有三分凉,双手捧着端到案前,退下道,“这药还是要趁热服,太太用吧。”那王氏不语,抬头看她一眼,琳琅躬身将碗递到她嘴边,一匙一匙喂她服了。
服罢药,贞良自捧钵盂服侍太太漱了口,诸事完毕,那王氏拿帕子轻触嘴唇道,“我看你做这些事也是尽心的。”贞良忙垂首回答,“以往在家时,伺候过老父亲吃药。”想一想又道,“方才闻见太太药汁子里有肉桂的辛香气,想来太太用药肯定是极好的,只是我望太太近日里眼角似有些干,若是上火,用那个反不好了。”
王氏点头,“难得你细心,”一面吩咐琳琅,“按二奶奶说的,明日的汤药里少加些肉桂。”贞良恭谨笑道,“我能懂什么,太太不怪我多嘴就好了。”
王氏这时才真看她两眼。一会儿道,“昨儿奉儿的信想必你也看了。他想让你们房里去一个人,你怎么看?”
贞良道,“全凭太太和二爷的意思。”
王氏道,“你既是正房主母,也该拿拿主意。”她这才拿捏着说了,“依媳妇的想法,二爷那里孤身一人在外,虽说有周成、四儿这些也都是常跟着的,但他这回是常驻那里,身边若没个屋里人,他自己倒还罢了,太太未免也要为他挂心。螺儿打小贴身服侍,最知道脾气习惯,若是让她去,一则能有个照应,二也令太太我等放心,媳妇看是极妥的。“
王氏听完,暗暗点头,又看她一眼,道,“既这样,便按你的意思办吧,”又道,“只是委屈了你。”
贞良忙道,“太太这话说的,二爷走时便说,让媳妇在家代他侍奉父母,这都是为人子媳的本分。”
王氏点头道,“好孩子,我知道你一向是好的。”
那贞良从王氏屋回来,自唤来螺儿,告诉欲让她去金陵周奉身边服侍,又命她前去给王氏磕头领命,又亲自教导半日。消息一出,既有那螺儿自己惊喜交加、感恩不尽,又有紫烟一早就知道了强作镇定,还有那碧烟暗自不忿悄悄生气,种种情状皆做不表。于贞良言,何尝不是暗自辛酸,第二天一早即送螺儿上路不提。
24. 掩耳
周奉回家,自要歇息两日。与鹤来在他厅上下那双陆,周奉道,“我看兄弟亦是喜静的,现下天色渐暖,再过几日我陪你到这金陵周遭市府走一趟才好。”鹤来道,“再好!届时哥哥也将嫂嫂带出来,小弟客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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