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聆身负房家家训,曾有一次下了山,按照记忆的方位,独自一人过去。
但是他惊讶的看到,那一村子的胡人,已经被严密的监视起来。
仲聆没有引起监视者的注意,但却把这件事情记在了心里。
这土匪窝比他想象的很有能耐。
仲聆已经不着急去问了,因为,他很快就可以亲自目睹了。
计夫子突然笑了:“不是来了三千人吗?咱们给他们找点活儿干吧。既然说是来剿匪,那就剿点该剿的匪。”
计夫子在地图上标出了五个点。
“这五处,加起来差不多有一千胡人。咱们派点手脚利索的弟兄,把张窝囊直接引过去,叫他们去做点为国为民的好事。”
计夫子问:“大万,你的人一直监视着,发现什么异常状况了吗?”
大万:“暂时没有。”
班青摩拳擦掌:“我原先还在想,我们把这些胡子留着过年干什么?现在终于有了合适的机会,这就去宰了他们。”
仲聆突然c-h-a嘴:“一千多胡人,张窝囊这三千兵怕不是对手。打草惊蛇,你们完全不怕胡人反扑?”
计夫子和大万对望一眼,只有班青给出了回答:“不怕,你也不用担心,我会保护好你。”
计夫子翻了个白眼。
仲聆这种身手的,何须班青来保护?
他就不该这么早回山上来,他就该留在雁城,多和小池大夫说几天话!
有了具体方针,大家心中安稳不少。
断绝了卖队友的退路,大家就齐心协力,劲往一处使了。
连日紧张的计夫子,都放松了些。
几日后,皇帝圣旨过了江。
他派来的是张卧能。
接下来的会议变得更加轻松,他们针对山里的地势,提出了十几种将朝廷军引到胡人那边的路线。
班青最后一拍板结束了会议:“就凭张窝弄的本事,他能找到咱们山头,我都算他赢!”
但事实证明,有些时候话不能说得太满。
半月后,张窝囊率军前来。
他一进入北地山脉,就向着石楠山的方向进发,竟然一点弯路没走。
上山的路非常不好走,暗藏着不少阵法术法,若是没有熟知阵法的人带着,他只可能在外围转来转去。
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自从张窝囊入了阵,就一路向石楠村腹地逼近。
山上的计夫子惊得拍案而起:“这怎么可能!”
大万一直在山下盯着,根据他派回兄弟们的回报,确实张窝囊一条岔路都没走,一直在正确的路径上,一路深入。
照这个速度,再过一个多时辰,他就到了。
谁都没想到,之前商定的种种计策,居然一个都用不上。
计夫子急得团团转:“怎么就直接要硬碰硬的干上了?我们进山的路线怎么可能泄露?”
班青沉着道:“兄弟们,跟我下山。”
计夫子抓起自己的鞭子:“走了,不能让战斗发生在咱的山头,仓促就仓促,先打他个出其不意。”
他们带着村子里最j-i,ng锐的一批弟兄,潜行下山了。
山间地势十分隐蔽,这对于熟悉这片山林的人来说,就是最好的遮蔽。
当仲聆和班青,看到大万和他身边的兄弟的时候,不远处的千人军队,已经进入视野。
班青打了个手势,兄弟们四处分散开,成半包围圈,随时准备突袭。
这里山陡,上山路口狭窄,可以将敌军的军队打散,造成重伤。
先行军开路,大名鼎鼎的张窝囊就在后面。
这一侧登山的路不能骑马,张窝囊不步行就算了,他太肥胖,在皇都就鲜少运动,此时居然还让人整了个小轿子,抬着他上山。
小轿子边有人端茶倒水,还有一个给张窝囊擦汗的。
班青震惊道:“这是哪门子的将军?”
远远的,张窝囊的手下又来请示:“将军,咱们接下来是往哪儿走?”
张窝囊面不改色的一抬手,指的确实就是正确方向。
计夫子喃喃道:“他怎么可能……知道我们的路?”
军队离他们愈发近了。
兄弟们心情紧张的抓紧了手中武器,只等班青一声令下,大家就突袭上去。
可是没走几步,张窝囊居然又停下了。
他的狗腿子再次凑过来:“将军,这山林这么大,咱们走了这么久,连个活人都没见到,您怕是也累了,要不先休息一下?”
众人看着张窝囊下了轿子,以军事会议为由,屏退身边的士兵,来了一场十分舒适的山间野餐。
班青都看懵了:“这种人是怎么可能找到这里的?难道是一路迷路迷过来的?”
张窝囊抱怨道:“咱们在这破林子里转了这么半天,什么都没看见,哪来的土匪?”
狗腿子:“要不要去找个当地向导?”
张窝囊不悦道:“找向导做什么?你在说我迷路吗?我指的路,哪有错的?”
计夫子心道,他们的位置果然泄露了。
张窝囊吃饱喝足,重新上路。
他随手一指:“那咱这次就走这边,我方向感好,不可能错的。”
大军轰轰烈烈的来,然后石楠村的兄弟们就目送着他们,向着错误的方向轰轰烈烈而去。
一会儿,就彻底走远了。
所有人:“……”
所以这货居然真是迷路迷过来的?还能不能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仲聆抓过班青就亲了一口:说啥灵啥,真是福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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