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亮,但主要是因为蓝玉的关系,他本身并不太会武功,顶多也就是在战场上操练学会的那几招。与他一起的当然还有几名真正的带刀侍卫。
“瞧瞧人家,值守就值守,别给我丢人,说我高远带出来的兵一点样子都没有。”
“报告将军,我会努力的!”狗娃挺直身子,但他的腿都已经在打闪,刚刚说完,眼睛一黑就一头栽在地上。
高远暗道不好,急忙将他把抱到军医帐中。
账内却有不少人,看到他又抱进来一位,军医摇头叹息。
“将军,营中现已有不少将士晕倒,手脚浮肿之人也多不胜数,再这样下去,怕是不妙啊。”
高远当然知道,他有些摸不透当时陈齐为何要纵容那人下药的做法。明知这样做便相当于绝了后路,即使从太平镇再送食盐,怕也支撑不了几天。
“皇上,末将不明白。”
陈齐瞟了眼闯入他营帐中的高远,知道他是真的着急,连通报都没有一声直接闯进这样鲁莽。
“有何不明白?”
“为什么明知道蓝姑娘有问题也不阻止?”高远直言,他早知道话一出口可能会有的后果。
陈齐眸中浮出一股凉意,“高将军,有些话可以说,有些话最好埋在你的肚子里。”
“拿全军将士的性命冒险,末将连一句话都不能问吗?”
陈齐冷冷地看着他,半晌才吐出几个字,“寡人不在乎这场战争的输赢,寡人只在乎她能不能做到她想做的事。”
高远明显受到打击,这三军在他的眼里竟不如一个女子重要。
“刚刚的话寡人当你没说过,如果寡人再听到任何一个关于她的字,你这将军就不用当了。”
他语气笃定,没有什么是他不能做的。
走出营帐,高远暗自做了个决定,夜袭。虽然陈齐下令按兵不动,但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将士受苦。
这一晚,蓝玉翻来覆去睡不着。
过了会儿,耳边突然响起杂乱的脚步声和呼喊声。她急忙下床跑出营帐外,却有一些将士匆匆从北落都城的方向返回来。
“怎么回事?”
“高将军率军攻城,没想到敌军早有准备,我军损失惨重。”
损失惨重?这四个字会是怎样一番险象?
“陈齐,快醒醒!醒醒!”她回到营帐,摇醒睡的正酣的某人。混蛋,将士们正在拼命,就不能有点出息吗?
蓝玉狠狠掐上他的大腿,随着一声尖叫,陈齐醒了。
“何事?”
“高远夜袭,陈军损失惨重。”她尽量简短说明,就见他外衣也未披就大步出了营帐,蓝玉忙跟出去。
“你出来干什么?进去!”见她跟着,陈齐有丝怒意。
“你担心没有能力保护我么?”
对于陈齐,激将往往很好用。对方不再多说,抱着她跃上一匹战马就向正激战的地方赶去。
入目之处,皆是战火;入耳之声,皆是惨叫。
北落军队并未出城,他们居高临下向陈军射箭攻击。箭尾点着明火,一旦射中就引燃所碰之物。而北落都城的城墙比一般的还要高,城门也极其坚固。即使一批又一批的军士冲上去,也只是徒添牺牲。
“陈军将士听着,撤退!”陈齐大喝一声,但他的声音却淹没在这混乱之中。
“帅旗,夺帅旗!”蓝玉提醒他。
“抱紧我!”身后那双手随即紧紧抱住他的腰部,陈齐握紧缰绳,双脚在马的腹部一踢,“驾!”
马儿在混乱人群中穿梭,到了目标前,陈齐夺过帅旗,“将士听令,回营!”
这一番夜袭,兵败而归。
“高远,你好大的胆子!”陈齐怒目视向跪下的人,他粉白的脸涨出一丝红色,脖子上的筋也暴露出来。
这是蓝玉第一次见他真正的生气,好像下一刻就要吃掉那个惹怒他的人。
将士们无不发颤害怕,但高远已经准备好接受这样的后果,甚至是更严重的处决,“末将不听指令,以致将士们无辜伤亡,末将愿意受军法处置;但末将并不觉得有错。”
他这话无异于火上浇油,陈齐的胸腑起伏着,怒极反笑,“你别以为寡人不敢砍了你,我大陈国不止你高远一人会打仗。”
“末将自知不算什么,可是末将不甘心,我三军将士的性命竟不如……”
“闭嘴!”陈齐像要爆发的火山,“来人,把高远拖出去砍了!”
“皇上请三思!”将士们齐齐跪倒,无一人上前。
陈齐扫过众人,“好,好,你们都是我陈国的好儿郎,竟连寡人的命令也不听。”
“皇上请三思。”
见蓝玉也跪下求情,陈齐语气带着失望,“连你也要违背寡人?”
“皇上,请听小女子一言。”蓝玉定定地望着他,不想说自己早已违背过他多次,“高将军虽是冲动了些,可他一心为的是大陈将士,情有可原;何况现在两军交战,高将军深得军心,战前斩将,只会令将士军心动摇,万万不可取。”
“他只是冲动了些吗?他不听命令冒然行动,指不定哪天就又是第二个陈宣。”
“末将万万不敢!”高远沉声道,他止住明显还有话要说的蓝玉,言词犀利,“高远不需要蓝姑娘求情,只后悔没有早看清蓝姑娘的本来面目,才害了我军将士。”
他的话明显有意有所指,蓝玉不禁问道,“高将军,你这话什么意思?”
“来人,把高远带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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