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的朝夕相处,这两人何其熟悉彼此的一举一动。
譬如此刻,他们各怀鬼胎,虚与委蛇,还能浓情蜜意得像一对生离死别的爱侣。
夏侯钰冷冷看着两人,转身出府,面无表情。
如此,西淳莹傻眼了?
夏侯钰走了?就这样走了?都不醋一醋就走了?
夏侯诀在耳边咕噜着什么她已经听不清了,她蹲下身来,在夏侯府大门外哭得像个吃不到糖的孩子。
最后,连夏侯诀都被她哭烦走掉了。
“殿下,莫哭了,这人来人往的,左右让人笑话。”一着素色长袍的夫人走到她身边,递给她一方帕子。
西淳莹拿过那帕子擦干眼泪,又擤了鼻涕。
“要不这样,殿下随老身进府喝杯热茶吧。”
西淳莹知道这人,多年被夏侯曦冷落慢待,已一心吃斋向佛的侧室李婕兮,夏侯昊的母亲。
如果说整个夏侯府,让夏侯钰还顾念丁点亲情的,就这李婕兮和夏侯昊母子了。
夏侯钰跟一母同胞的妹妹夏侯芯是通房丫头所出,生夏侯芯那年,生母血崩而死,兄妹俩后来被抱给夏侯曦的正室夫人,养在侯府女主人兰凌燕名下。
魏澜馨还没进府前,夏侯曦也是混迹花丛,fēng_liú成性的人。李婕兮一度也得宠过一段时日,在夏侯府份位不低。
但后来,她为了夏侯钰兄妹得罪魏澜馨,一直被魏澜馨打压排挤,夏侯曦却不分青红皂白偏袒魏澜馨,渐渐也就心灰意冷了。
“殿下,在府外哭得跟泪人似的,哭什么呢?”
“夫人如何称呼?”
“老身是侯爷的妾室,姓李,你就随他们叫我李夫人吧。老身在外头站了好一会儿了,殿下跟钰儿闹别扭,故意刺激他,是也不是?”
西淳莹羞红了脸,李婕兮素是个心直口快的,但也不是没有半分心计,前世整个夏侯府欺辱她们时,她暗中诸多帮衬,屡次提点,让西淳莹残留了几分好感。
“殿下,这男人啊,莫要刺激,一刺激就找别个相好的去了,府里的男人,多的是狐媚子想往他们身下钻;况,府中人多口杂,公主跟诀儿有过婚约,现又要跟钰儿成亲,如若刺激过了头让两个男人为你打了起来,这不坐实了祸水等等谣言了。女儿家还是循规蹈矩的好,老身清心向道之人,看钰儿紧张你,爱乌及乌多嘴了,殿下莫怪。”
“夫人一番好意,本宫心领了,今儿个是闹得过了,该骂。”
“殿下是个实诚的孩子,跟钰儿好好过日子,别瞎折腾。”
“嗯。”
与李婕兮夫人又闲聊了一阵,西淳莹告辞回宫,快走到大门口突然被人从身后掩住了口鼻,鼻子里窜进了什么怪味,她整个人就晕了过去。
昏昏沉沉地,感觉走过无数的回廊,出了侯府偏门,被塞进了一顶软轿,又被抬拉进一座废弃的阁楼,最后被扔在一张破床上。
床前,有两个模糊的人影,在交谈着什么。
“母亲,为什么弄到这种荒郊野外?也不找个好点的地方。”
“你个混小子,父王交代的事,尽管办就是,问那么多为什么。”
“母亲,呆会夏侯钰会不会打断我一条腿?”
“不会,他呆会被这娇公主缠得哪都去不了,还怎么打断你的腿?”
“母亲,下的剂量大一点。嘿嘿,夏侯钰,看这次不爽死你。”
很快,西淳莹又被灌着喝了参过东西的水。
那两个人走后半个时辰左右,西淳莹浑身开始燥热。
那个男的声音,西淳莹无熟悉,是夏侯诀,他们给自己喝的东西,应该也不难猜。
只是,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钰哥哥,你在哪里?
此刻,夏侯钰在离西淳莹一千公里以外的汴京城通州县内。
前晚接到密报,夏侯府精武营近日频繁调兵遣将,似乎要干什么大事。
换驸马一事如此顺利,不像夏侯曦的作风。
夏侯钰原本以为,为了阻止他与西淳皇族结亲,夏侯曦会动西淳莹。
一直暗中盯梢,可杀手却是“无影门”的人。
北胡驻地的青羽军近来也动作频频,让人反而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夏侯曦到底想干什么呢?
“将军,夏侯昊将军接到侯爷的命令,让大军开拔深入流黎山腹地,并试图与洪珪取得联系。夏侯昊将军让您即刻返回漠北。”
“将军,诸葛先生发来一封密函,夏侯王夏侯曦透出消息要与洪珪结盟,洪珪扬言要瓮中捉鳖,取将军项上人头促进与草原五部的盟约,诸葛先生恐怕事情继续恶化,让您即刻返回漠北。”
“将军。。。。”
青羽军副将一个接一个来报信,都让他北胡,可是大婚还没定下来,他如何回北胡?
回去前,至少先安顿好莹儿。
“夏侯钰,西淳莹在我手上,如果不想她被人□□后弃尸荒野,即刻赶到西山县五矛村黄岭坡来。”
一道飞刀破空而来,堪堪被夏侯钰两指接住,飞刀上绑了一封信,字迹潦草。
“将军。。。”
等副将们反应过来,战马已经离弦的弓箭一样奔了出去,一路尘土飞扬,空余一阵马蹄响。
等夏侯钰赶到的时候,西淳莹整个人染上了一层潮红,眼神迷离,四肢软绵,却还强撑着挥舞手中的一把刃。
夏侯钰拧着眉靠近床边,那刃就直直朝他砍了过来。
“谁,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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