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噎,他是长在自己腹中的蛔虫么?
她滞愣的坐在一旁却心如擂鼓,水到渠成什么的,也太快了些吧……匆忙抬眼扫了他一眼,又略带迟疑缓缓伸手捏了桌上茶杯抿了一口便垂头不语。
云霁忽然笑道:“你这模样当真可爱。”
连幼薇有些措不及防,还从未有人用“可爱”二字形容过她,也着实这两字与她沾不上皮毛。虽说如此,从云霁口中说出这二字却又令人格外窘迫羞涩。
云霁当即正了声色,说道:“此处已是南疆边界,毕竟不如北陵安生。纵然以你所能,当世能比的皆数的过来,可我又岂能就此宽心。”
原来是这样,看来自己是被彻底带歪了。连幼薇在心中对自己翻了个白眼,又连忙摆正心思,毕竟也不是第一次同屋而处。
这会云霁说的那么板正,她又岂能不领情,何况自己本就不在意这些繁俗之礼,只得低头望着手中那杯茶缓缓点了头,算是应了。
两人刚说完,客栈掌柜手中攥着一封纸,低头哈腰就走了过来。
连幼薇还以为没等吃上些什么,这掌柜是怕他们付不起银钱还是怎么,这会就跑来先行讨要茶水钱?
云霁偏了偏头,扫了一眼那掌柜,眼神却晦暗了起来,只盯着那掌柜等他先行开口。
掌柜走至二人桌旁,直接弯腰递上手中捏好的信封伸到云霁眼前,谄笑道:“有人让在下转交此信给这位贵人。”
云霁与连幼薇均眉眼一皱,摸不清头脑,本能对视起来。
怎么刚到南疆边界,就有人送了信来!
堂中气氛骤变,连幼薇匆忙警惕,扫量起客栈堂内四周。扫视完一圈,并未察觉可疑之处,又随同云霁的目光,齐齐望向掌柜的手中的信封。
云霁双眼锐沉,盯着这掌柜手中的信封也未接过,只说道:“谁给你的信。”
掌柜饶了饶耳塞,望着云外渗人。一股寒气立刻从头贯底,胆战心惊起来,赶忙支吾回道:“在下不知啊!那送信之人前脚走,二位客官后脚便来,小人还以为是二位的相识呢。”
云霁道:“相识?”
“是啊!”掌柜使劲点了点头,双手托着那信封颤颤巍巍,小心回道:“那送信之人留下此信之后还给了三大颗金珠子,叮嘱切勿怠慢二位,等二位贵人来了先上好茶水点果,在将这信交于贵人。”
云霁终于伸手接了信,俯眼望着那封信,面首空空荡荡,一个字未有,淡淡檀香扣鼻,纸面绵滑,似乎是用特制的木屑炮制,且北陵也从未见过这等材质的纸页。当下神情立刻凝重起来,被人跟踪了么?锁眉盯着那信封,问道:“送信之人长什么样。”
掌柜眼珠子上翻,纵然记得清楚,也怕一滑嘴答错了,认真回道:“约莫三四十,身形魁梧中年男子。”
闻必,云霁提着的心终于卸了下来。心中念道,是自己太过多心!不管是南疆那些元老、翼遥、亦或是夜盲,又怎会做这走卒之人。
掌柜在原地一动不敢动,眼神始终在云霁那张沉栗的脸庞小心游离,等了许久也不见云霁在次开口问话,便弯腰低头赶忙后退开了。
“阿霁。”连幼薇一旁道:“先拆开看看里面写些什么。”
云霁听了连幼薇开口才收了神稳了心,应道:“嗯。”
说完便拆开那封信展开里面的纸页,待那纸中几个字刚映入他眼帘,云霁的神情立刻再次深度凝重起来。
纸面上短短几个字,他双眼定了许久,认真扫视完最后一行署名,他的眼神却暗了下去,满是阴冷寒光。
半刻,又忽然不屑扯笑起嘴角,渐渐明朗起来,似乎倒是别有趣味。
“阿霁。”连幼薇喊起。那张纸上到底写了什么?能让诸般表情在云霁脸庞上演,不禁担忧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云霁把那张纸递给连幼薇,笑道:“是好事。”
连幼薇不得所思,迟疑望了云霁一眼,接过那张纸仔细端看起来。
这笔迹正娟,刚柔并济,上面却书着:“南疆弃类千叶,藏身北陵定阳,来日方长,人情后还。下侧署名——夜盲。”
“阿霁,这信上所写是真是假?那宁月城主凶竟在定阳!”连幼薇心中激丈,说完又不禁疑惑,定定盯着页面下侧署名,问道:“只是这夜盲是谁?为何无端要帮我们?”
云霁怕连幼薇知悉太多反而添忧,又知此刻无可隐瞒,随口道:“他没必要兜着弯子耍我们玩。或者说,聪明人,不会做无聊的事情。”他唇角噙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玩味,幽幽沉沉,道:“因为夜盲,是南疆现任的魔君。”
连幼薇瞪正了双眼,她简直匪夷所思。
看来这夜盲甚是诡异深算,竟然算到他们会出现在此处。而云霁同为魔族,了解的南疆事悉必然是比自己要多。
只是这南疆的魔君夜盲又怎么会与云霁扯上关系?想完不禁有些担忧起来。
云霁安抚道:“不必担心,夜盲信中的属意,便是想整个南疆与千叶摘个干净,更是不想南疆与北陵有任何瓜葛纠扯。”
他话是这么说,但这封信不过是一份见面礼。
同为魔族,又怎么会不明白魔族之间永无止境的贪婪,而面对无利不起早的夜盲,谁知他的脚会选在何时迈进北陵。
云霁是魔人,与夜盲、翼遥并没什么不同。他们生来好斗,多的是桀骜不羁的野心,却唯独缺少一簇众生仁慈的驯服之意。
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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