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任他发生什么,都与我们无关。”
云霁虽知她心系世间琐事,逢乱必出,此刻这么说也并不是全无底气,毕竟他将连幼薇的心抓的透透的,即使她心中对提议模棱两可,也自知她会在他刚才话中折中一番。
果不其然,连幼薇思忖半刻,即道:“好,此事一完,我们便游历去。”
云霁心生欢喜,一把轻啄了她额间,顺势将她脑袋按向自己胸口,说道:“可是答应我了的,若是不从,以后我捆也得把你捆在身旁。”
连幼薇直起身子,缓缓转过身,眼珠转了半度,踌躇一瞬,又即刻转身说道:“对了,当日乌梨临死之前,让我转告你,不要去南疆。”
云霁一愣,连幼薇思维甚是跳脱,自己还沉浸在她方才所允诺的喜悦之中,她确是想到哪便说到哪,丝毫不顾及气氛。
再看看连幼薇说这话神情冷然,想起当日在夜梵山,连幼薇说见过他与乌梨举止亲密。此刻生怕自己答的不好,她心中不爽快,立即讨笑道:“还真是吃醋了么?”
“没有。”连幼薇依旧一副冷然的神情,她话中没有虚言,句句实言,继续道:“我并不想知道乌梨说的话究竟是何意,只是传话给你而已。”
云霁一脸失落,装作受伤的模样,扶着胸口讪笑道:“你不吃醋,我的心可伤了。”
连幼薇实在拿他没辙,虽皱眉担忧,却声声肺腑担忧,说道:“乌梨对旁人纵然万恶,至少曾有一刻,对你是真心实意的。”
同为女人,这一段与云霁相处相印的时日,她大约是懂了乌梨垂死之际的那神情和肺言。
虽她憎恶乌梨,她万死不可得赎。可她毕竟已死,眼前更重要的是云霁安危。若乌梨那话中有玄机,南疆之行,必然得慎之在慎。
连幼薇道:“我也是怕,万一她说的那话另有含义,对你不利。”
看她说的认真,云霁这才摆正了身板,伸手拉她重返怀间,伸手轻轻搓了搓她眉间,好似要把她微耸的双眉间熨平,又轻柔抱紧,细道:“不用多心这些,可知你眉间忧愁时耸起的褶纹,都是插至在我心间的利刃。你还要明白的是......”
云霁顿了顿,心绪早已柔软化成一滩水。
半响,他把所有心中埋藏了二十年的真情全部翻涌倒出:“我爱慕你!从前二十年,余生三万年。”
字字如山谷激荡的回音,声声吹入了连幼薇的耳膜。
从前二十年?
连幼薇怔住。难道这二十余年间,外界那些她从来不屑一闻的蜚言传闻都是真的?
那么,从云霁被她推入虚无空间那一刻,他的内心深处做过什么样的挣扎,又藏了多少难以言说的苦楚?
连幼薇脑中呈了一片震撼,随即一片空白覆上。木纳伸手抱住云霁腰身,感受到从他怀间围涌而来这最真实切确的暖意,她的心立刻被扯痛一刻。
是亏欠么?
不是的,这爱意是她也贪恋和需要的。
既然他们如今早已心脉相连,不管她如何思忖“从前二十年”是何意,只是此刻被拥至怀间,只需信任。
许多事,不必多说,不需再问。
第123章五言镇
半个时辰后,两人便独身往南疆方向奔去。有云霁携带,半日便出了北陵,越过悬仓,到达南疆边界的五言镇。
这五言镇虽在边界,倒算热闹。
一条不算宽敞的街道,沿街叫卖摊贩,骆驼叮当响,走卒商贩不绝。路旁商铺黄坯堆砌,路人衣着色彩斑斓,别有一番异族风情。
因地域分属,云霁与连幼薇穿着倒算异数,引得沿街商贩、擦肩途人纷纷躲避又注目。
云霁脸庞一直挂着淡淡笑意,倒是恣意,不似连幼薇心急。他背手慢摇摇往大道上踱步,也丝毫不吝啬让路人观赏自己一身仪态风采。
大约是碍于云霁这一身虽慵散的气质,虽说路人男子纷纷躲避起他们。
这南疆女子却也未免太过奔放热情!
方才来时,分明是几名结伴的路人女子相互拱笑,眼睛直勾勾的望向云霁巧笑起来。云霁却不觉羞涩,反倒朝那些女子投去礼貌一笑。
这一笑,颠的那群相互挽手的女子反倒更巧笑倩兮。其中一女子伸手就抛了一小圈红绳过来。
叮当嘤咛清响,准头又好,恰好落在云霁臂弯。
见云霁低眉捏了那红绳,那群女子骄笑的更欢。
连幼薇却眉眼皆是一皱:什么玩意儿!
她驻足,望着那几名只管瞟眼云霁嘻嘻笑的女子,是视她为无物么?她脸上不动声色,心下却是灰灰。低头盯着云霁捏在指腹的一小圈红绳,红绳上还挂了个精致的铜铃,是个手环。
云霁收回眼神,盯着那红绳,居然开怀哈哈一笑,身心愈加恣意。朝那群女子又投去肆意一笑,反倒惹的那结群的奔放女子羞涩捂嘴吱笑。
他捏着那红绳在掌中把弄,也并未还回去。笑眼斜了斜连幼薇,一把搂起她,挺胸盎然,摇摆着身躯,一副快抱紧我这个抢手货的模样,就往前走。
惹得幼薇心中上下不得,自己确非爱沉浸在醋味中的女人。可云霁对什么样的女子都是一幅盈盈自信坏笑的脸,就算是在自信也是否过了些头?
此刻她吃味也不是,黑脸也不是。只得蹬开云霁臂弯,自己端重一些,抬眼投去“庄重!正事要紧!”的眼神。跨出几大步,心中实在堵的不甘,别了他一眼,压出几个生硬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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