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仆人忍不住讥讽。
“三百两银子?”花琰睁大眼睛,举高那三根手指,提高声音,“三百两银子?本神医就值三百两银子?你是哪个乡下出来的,土包子。”
“那神医想要多少?”
“三万两。”花琰也不客气,直接开口。
“三万两?真是狮子大开口,你不像是神医,倒像是走江湖的骗子...”
男子摆手阻止了身边人的言语,倒是没有半点儿生气的模样,似笑非笑,“神医尚未为我诊断,便这般漫天要价...”
“我见公子脚步虚浮,面无血色,眼底泛青,似是被什么所困扰,莫不是某处红肿溃斑,夜间频繁如厕,却因疼痛而无法尽情挥洒?”花琰打断他的话对他扬扬眉。
男子瞬间变了脸色,不复之前的从容。
沉默了片刻,男子将手腕放到桌上,“神医不妨先替我把脉,价钱好说。”
“先不急着把脉。”花琰摆摆手,“户部侍郎家的公子,城南王家的公子,开酒坊的杨老板,死之前本神医都见过,与你一模一样的病症。”
男子眸子急剧的缩了一下,声音沉了下来,“可是他们都死了。”
花琰轻笑出声,突然直起腰身,缓缓靠近他,眼睛紧紧盯着他,一字一句,“我说的是三万两黄金,并非三万两白银,而他们,出不起这个价钱。”
男子与他对视片刻,缓缓道,“好,就三万两黄金。”
*
江阮与祁烨带着宴琨出了门去玉锦楼听小曲儿,从胭脂铺子行至瓦舍里的玉锦楼有三条街,想到祁烨的眼睛不方便,宴琨套了马车,想要直接前往玉锦楼,却被祁烨阻止,他想要陪着江阮好好走走逛逛。
就快要到七月七乞巧节了,街上越发热闹了起来,说书的,耍杂技的,卖各种吃食的,还有搭了戏台子唱戏的,百货云集,目不暇接。
但这些江阮也只是粗略的看一眼,并不上前,祁烨眼睛看不见,这种需要看的事情,江阮都尽量避免。
祁烨却步子缓慢,在江阮耳边轻轻道,“我听到那边有欢呼声,似是有人在表演杂技,咱们过去瞧瞧吧。”
江阮摇头,“不用了,我不喜欢那些东西。”
祁烨拍拍她的手,“我喜欢,只当陪陪我。”
祁烨牵着江阮的手寻着声音的方向走过去。
就这样走走停停,每到一处,只要祁烨听得到的便都要带着江阮走上前去看一会儿,江阮见他脸上丝毫没有不悦的表情,甚至带着细微的喜悦,便也放宽了心,一边瞧着一边小声的同他说着都表演了什么。
两人就这般闲逛着,到了玉锦楼时已是晌午,还未进到玉锦楼,便听到了里面传来的若百灵鸟一般婉转的歌声。
江阮眼前一亮,这玉锦楼在帝京里是出了名的,不止是因为酒好菜好,最出名的还要数其中的歌姬,每一个都是十足十的大美人,那歌声更是被文人雅客称作‘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的仙音妙曲。
三人进去,江阮傻了眼,这玉锦楼既然这般大的名气,位子自然是不好找的,他们又是在晌午用膳十分前来,怎还会有空位?
“几位客官可有提前预定位置?”店内的小二走上前来询问。
江阮缓缓的摇摇头,心思着这次算是白来了,本还想着让祁烨听听小曲儿散散心,这下子怕是不能如愿了。
江阮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正要同祁烨说,却听见一个熟悉的嗓音,“呦,小娘子唱的不错,再来一曲儿。”
江阮抬眸向上看去,只见一个玉面小公子正笑容满面的拍桌叫好,正是叶舟逸。
江阮只觉手一紧,祁烨对那小二开口道,“我们的朋友早就来了,正在楼上等着呢。”
店小二忙做了个请的姿势,“三位客观楼上请。”能上得了二楼的,自然都是达官贵人,不可怠慢。
三人上了楼,走至叶舟逸所在的那一桌,他一个人占据了一张大桌子,从他这个位置看过去,正好将台上那些唱小曲儿的姑娘尽收眼底。
看到江阮三人时,叶舟逸正整个人趴在栏杆上拍手叫好,这一惊吓,差点儿从栏杆上杵下去,被宴琨眼疾手快的拎了下来。
叶舟逸整了整衣衫,恢复了他风度翩翩小公子的模样,“你们怎么在这儿?”
江阮上前一步,皱着眉头看着他,不答反问,“你不是被你爹禁足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本小公子今天刚刚被放出来,自然要先来玉锦楼消遣一番啦。”
“你为何不先去胭脂铺子寻我?”
“寻你?”叶舟逸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你又不若这些小娇娘长得漂亮,我自然是要先来这里的。”
江阮语结,无话可说。
叶舟逸解除禁足特别高兴,点了一桌子的饭菜,还要了一壶好酒,对祁烨道,“你是我阮姐姐的相公,我理应唤你一声姐夫,今日咱们哥俩好好喝一杯。”
江阮忙按住了那酒杯,“他正在喝药,不能喝酒。”
叶舟逸尚未说话,祁烨却覆住江阮的手,轻声道,“应是无妨的。”他以往也喜欢小酌几杯,而今却已有几月未饮酒,想来倒是有些心痒了。
江阮皱起眉头,“不行,不许喝。”
“只一杯。”祁烨放软语气。
江阮想了想,严词拒绝,“不许。”都坚持这么长时间了,断不能功亏一篑。
祁烨没办法,只好顺了江阮的心意,松了手。
叶舟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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