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这村子很大,人也多呢!”
李瓶儿顿时有了兴趣,眼睛亮起来,问她:“这附近还有邻居?”
昨日来时,她是在院子里的轿子上醒来的,没见到外面是什么;刚才送西门庆,门口不仅堵着高头大马,还有一群下人,视线也不开阔,因此,她对这庄子旁边有什么,哪里好玩,还真是不了解。
“有啊,我听青婶婶说,我们这处庄子比较靠边,再往前走走,就是一个很大的村子了,里面住着百十来户人家呢!”绣春年纪小,对这些新鲜事最好奇,刚来就找人打听清楚了。
“那我们现在出去走走?”李瓶儿很有兴致,正想起身下榻,脚刚挨到地,马上又缩了回去,“算了,下次吧。”
行走在这世间,没有一双灵便的脚,如何能行?李瓶儿虽然四肢健全,但那双畸型小脚和残疾人也没两样了。真不知道那些裹小脚的女人们是怎么忍受下来的,反正李瓶儿忍不了。无论如何,她从心底不能接受把四只脚趾蜷到脚底板走路。
这些天,因为环境受限,她只能穿上好几层袜子,让脚底舒服一些,再尽量少走路,总算是熬过来了。到了庄子上,她可不打算再委屈自己。比起出去见见市面,当然是先处理这双脚来得更紧要。
“六娘,怎么了?”绣春见她又缩了回去,忙问道。
“脚疼。你先帮我找一个见多识广、年纪大些的妇人来,我有事要问问。”
“要不……我把青婶找来?”绣春想了想,在她认识的人里面,非要找一个见多识广又年纪大的人的话,非来昭家的莫属。
李瓶儿点头:“行,你去把她喊来吧,就说我有话要和她说。”
绣春应诺去了。
李瓶儿重新歪回到榻上。
片刻后,来昭家的随着绣春过来了。刚一进门就看到传说中最美貌最宽和最有钱的六娘李瓶儿,正歪在榻上。她脸上干干净净,脂粉不施,却另有一股别样的风情,穿着一身宽松的家常袄裙,显得身段更加纤细,小腰盈盈一握,看上去既让人怜惜又让人觉得舒服顺眼。
“六娘,您叫我有什么事?”一丈青回过神,弯腰行礼,笑问道。
“哦,你来了,坐吧。”李瓶儿往旁边的椅子上一指。
一丈青哪里敢坐,站得笔直,笑着说:“不用坐了,站站就好。”
李瓶儿见她不肯坐,也不勉强她,直言道:“我病了这一场,慢慢将养着也能大好,只有一样不好。”
一丈青连忙紧张地问:“六娘哪里不好?”
李瓶儿:“脚不太好,时常觉得脚疼,下不了地,白日里连脚布也不敢裹。我有心想把这双脚扳正,不知可有什么法子?”
一丈青听了这话,愣了一愣,先是劝道:“六娘,哪个养在深闺的金玉人儿不裹脚?脚越小才越好呢!像我们,是没得办法,只能大着一双脚到处奔波,寻些银钱好过日子。你……”
李瓶儿挥挥手,打断她的话:“我已经决定了,你不必再劝我。你只要帮我想想,有没有什么办法?我自己一扳就疼得很,实在忍不住。”
一丈青见她态度坚决,也不好再说别的,只回复道:“那我得出去打听打听,最好是找个医官问一问。”
李瓶儿:“这事很难办吗?能不能不要让府里人知道?”她倒不惧怕别人会怎么样,只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己静静的在庄子上过自己的日子就行了,何必凡事都得跟府里通气呢?
一丈青自从跟了她,当然是以她为重,连忙保证自己和来昭对她的忠心。
李瓶儿和一丈青说这些话时,房里只留了绣春一个人,绣夏和绣秋都呆在门口守着。
虽然门关上了,但并不是太隔音,仔细听听,也能听见一鳞半爪。绣夏和绣秋默默对视一眼,然后各自移开了视线。
一丈青领了吩咐,下去了,开门出去时,让绣夏和绣秋进去好好伺候着。
那两人进来后,规规矩矩地站着,李瓶儿见了,便问她们:“你们知道放脚是怎么放的吗?”
绣夏和绣秋赶紧跪下来,李瓶儿连声喊起。
绣夏胆大,先开口回答道:“我在上一任主人家时,伺候过一位小姐,也是从小缠脚,后来实在受不了这苦楚,硬是磨着老爷夫人同意她放脚,不然她就要去自尽。”
李瓶儿鼓励地看向她。
绣夏笑笑:“以我的模样,自然当不了主子身边的大丫鬟。不过同在一个院子里,这些事情总会漏出来。听说,她日日用热水泡脚,边泡边揉,把骨节揉开,慢慢地就好了。”
“哦?你给她揉过没?”李瓶儿问。
“嗯,揉过。因为她身边的大丫头和平常人家的小姐差不多,手上没力,所以从我们这些粗使丫头中挑了两个,日日替她揉脚。”
李瓶儿大喜:“要不要现在就开始?”
绣夏微微一笑:“还是等看过医官再说吧,我也不敢贸贸然地就动手,万一……”
李瓶儿点头,以示对她的赞许:“说得有道理。以后好好跟着我,我也会好好对你们的。”
绣夏朝她福了福礼,一脸真诚:“娘子买下我们,是我们的造化,自然是要一心一意地跟着主子。娘子好了,我们才会更好。”
李瓶儿见她说话流利,言谈举止也挺有模有样,好奇地问:“你前一任主人家,为什么不要你们了?”
绣夏神色平静:“他们迁走了,带不了太多的下人,所以就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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