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上,但是红缨不过一介丫鬟,又如何说得来做得来这些?还请郡主往细了方面想,红缨当真无辜,相信郡主定能明察秋毫!”说到这里,红缨再度抬起了头来,一番话掷地有声。
但是,当目光触及蕙心唇角若有若无的笑意,脑中轰然一响,方才意识到事态有些怪异。再看茵雀看自己的眼神,宛若在看一个智障,心中更是陡然一惊,慌忙将头深深地埋了下去,身子瑟瑟发着抖,跪趴在地上再不敢起身。
“你怎么了?”柳茵雀的话语故作关心,一番语气确是带着几分的欢快,还有忍俊不禁。
“我,我,我……”红缨自知大限已至,说什么也不敢再抬头,不敢再辩解一句。
“你还有什么话说?”蕙心的语气依旧冷冽如冰,但一旁跪着的柳茵雀,终于禁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她好久都没有笑得如此舒心了,此番正好借此机会笑个够。
“我,我,我……小殿下,饶命,饶命,我也是身不由己啊……身不由己……”红缨此番已经全然反应了过来自己上了当,双拳紧握,咬碎了一口银牙,指甲深深地嵌入肉里,刺破了皮肉鲜血淋漓。
“罢了罢了,”见眼前的小丫鬟吓极,蕙心终究还是起了恻隐之心,放轻了语气,“你且抬起来,放心,不会要了你的命的。”
红缨一听自己还有活路,心中不由暗喜,便也按要求再次将头抬了起来,一张小脸湿漉漉的,糊满了鼻涕眼泪,要多狼狈有多狼狈,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蕙心盯着看了许久,似是要将她的脸看个穿一般,但为了保命,红缨只得一直保持着抬头的姿势,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已是一片绝望的死灰。良久,蕙心方才移开了视线,心中,却又起了另一番的计较。
这红缨,乍一看不咋地,但细细端详了来,却又有几分似曾相识,尤其,是她看人的那双眼睛,让人越看越觉得“亲切”。只是,自己与红缨不过头一遭如此直视,她又如何会认得红缨的眼睛?
再看,那双眼睛分明蒙着水光,但眼底的愤怒和仇恨却是盖也盖不住,自己与她本无瓜葛,就算她只是为了给神秘人做事,那愤怒与仇恨又怎会深得如此彻骨?她,到底是何时盯上自己的?自己,又是何时得罪的她?蕙心闭着眼思量了许久,却是始终没有头绪。
“郡主……”红缨当然没有猜到蕙心的心思,见蕙心盯着自己看了许久,是在看自己是否说的假话,这样想着,红缨不由以为自己还有翻盘的机会,心中不由松了松,双膝跪得有些酸麻,便换了一个姿势。
“罢了罢了,”看着眼前的小丫鬟一脸的颓丧,蕙心不由有些生厌,但是,觉得事有蹊跷,不敢放出宅子也不敢留在身边。至于牡丹轩那厢,茵雀已然与红缨结下了梁子,再去伺候自然不妥,看来如何安置红缨倒是成了一个大麻烦。
姐姐的顾虑,茵雀自然也是知晓的,略一思忖,不由想出了一个好主意。
“正好,后院洗恭桶的李大娘告假回家省亲,倒是落了个空缺,不如就将红缨顺便打发了去,既全了她的性命,又可眼不见心不烦,所谓一举两得。”
“这样也好,”蕙心的面色终于缓和了许多,“贱婢红缨暨越欺主,本是留她不得,念到侍奉茵雀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便全了她的性命,罚去后院洗恭桶以作惩戒。”
“多谢郡主不杀之恩。”红缨盈盈拜倒,眼底的泪已然流尽。
正文第一百一十四章离开
第二天,红缨便如约被遣到了后院,与几名上了年纪的婆子一道,刷起了全府所有人的恭桶。虽然,心中犹有不甘,毕竟蕙心不但还活着,而且还活得好好的,自己此番也正是上了她的当,方才沦落到如此境地。
大仇未报,怎会轻易释怀?但是,如今自己既是中了套,能保下一条性命,却也是大幸,又怎敢再去惹是生非?更何况,她的心也不是彻底的绝望,自己犯了如此大忌,但郡主却依旧肯留自己的性命,可见她终究还是动了恻隐之心,日后若是稍稍表现表现,在秋水阁谋个一差半职,想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样一想,红缨不但不觉得苦,反倒觉得有几分庆幸,只要被调到了秋水阁,来日方长,还怕报不了仇吗?至于神秘人那边,她隐约猜到柳茵雀已然叛变了,但却苦于自己不但没有证据,而且还自身难保,又如何给神秘人通风报信?
罢了罢了,如今说这些还尚早,当务之急是和刷恭桶的其他婆子们搞好关系,也好分到一些轻松点的活路,不至于累个半死。这样想着,红缨偷偷从袖中掏出一个不大不小的木匣子,里面的净是昔日柳茵雀赏下的银裸子,是自己特地存下来赎身和置办嫁妆的。
用体己银子打点了关系,红缨的日子的确好过了许多,每天只需刷不到十个恭桶,剩下的时间便可躺在兀廊下晒太阳。只是,“优越”的日子没过多久,很快,红缨便彻底失踪了,也不知是自己逃的还是被掳走了,蕙心派人将长公主府翻了个底朝天,却没寻着丝毫的线索。
罢了罢了,不过是一介暨越欺主的贱婢,就算看着眼熟又能如何?就算曾被神秘人引以为心腹,又能如何?如今的她,不过一介弃子,难道还能翻了天去?蕙心和柳茵雀交换了一个眼神,各自心领神会,此事,便也搁下了。
转眼已是深秋了,中秋节如期而至,长公主携了一双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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