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晕的,有点儿犯迷糊了。我真的非常讨厌自己遇到事情就没了主意。
“依我看来,你的这件事情,既可以跟他们私底下了结,也可以干脆来个公事公办。”汤暮生徐徐分析道:“假如你想私底下了结了,那么我们就直接找你的黄经理,跟他摊牌,让他停止对你的诬蔑和抹黑,公开澄清你的事情,还你一个清白,彻底消除不利于你的社会影响。”
“至于公事公办嘛,”汤暮生用右手中指狠狠地敲了敲桌面,“就是直接将王琪芬和黄经理他们两人给告上法庭。现在,我们已经有了强有力的证据,可以告他们诽谤罪,这官司我们的胜算很高。”
“蕙喜,你来决定如何采取下一步行动,无论如何,我都一定会尽全力支持你!”汤暮生双眸闪闪发光,深情地注视着我。我可以从中读出那无私的真诚和全然的支持。
我与汤暮生一同从观音山祈福回来,这时天色已晚。
一路上,汤暮生对我照顾有加,一直送我到我家楼下。母亲的电话早就追踪打来,要汤暮生一定要到我家里来喝她亲手煲的老火靓汤。
见到汤暮生和我一起归来,母亲喜不自胜,马上张罗着准备晚饭。妹妹诗语也已经回家了,她缠着汤暮生,要看我们今天刚刚拍摄的美照。
汤暮生笑了笑,状态优雅地取出手机。诗语接过手机,一边翻看着手机里的照片,一边啧啧称赞汤暮生的摄影技术棒极了。
汤暮生被诗语的甜言蜜语捧得心花怒放。
晚饭后,汤暮生恋恋不舍地向我母亲告辞。母亲让我下楼送汤暮生离开。
“你真幸福!”汤暮生在电梯里突然对我由衷地感叹。
“怎么了?是什么事情让你这么的感概呢?”我虽然不会身在福中不知福,但也不至于幸福感爆棚,对汤暮生的话有些好奇。
“我在米国长大,我的父母亲很早就送我去寄宿学校。他们一直坚持用西方的教育模式对待我,对我从小到大都十分严格,甚至是苛刻。他们要求我时时刻刻具有独立自主的精神特质。而我对父母亲也是直来直去,直呼其名,一点都不像你们一家人,有着浓厚家庭氛围。”汤暮生轻轻地叹息。
听了汤暮生的肺腑之言,我低头沉思。我从来没有想过,那些我唾手可得、习以为常的幸福,在别人的眼中却是如此的宝贵和难得。
我笑着对汤暮生说:“既然你这么喜欢我家的欢乐氛围,那你有空就多来我家里玩吧!”
“这是当然的!我要直接把你家当作我的家!”汤暮生惬意地笑了,他转身坐上驾驶座。我目送着汤暮生的白色保时捷消失在夜幕之中。
这时,我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我一看,是老人院的负责主管白小姐打来的电话。
“请问你是甄蕙喜小姐吗?医生说你的养父周老伯生命垂危,很有可能熬不过今天晚上了。你是否愿意来看看他,送他最后一程?”
☆、生前身后
“请问你是甄蕙喜小姐吗?医生说你的养父周老伯生命垂危,很有可能熬不过今天晚上了。你是否愿意来看看他,送他最后一程?”
“是的,我是甄蕙喜。非常感谢您通知我周叔叔的紧急情况,我马上就赶去老人院。请你们一定要尽力抢救周叔叔的生命。”
“医生说他们对周老伯的病情已经无能为力了。而且周老伯本人也已经要求放弃治疗了。”白小姐冷静地回答。
“假如是那样的话,还请你们尽量减轻减缓他的疼痛,让他少受痛苦,走得轻松一些。”我着急地说。
“医生已经给他打了足量的止痛剂,如今我们能为他做的就只有这些了。”白小姐无可奈何地说:“周老伯说他已经与你办好了养父女的手续,你现在是他唯一的亲人。所以,我们只好找你给他送终了。”
我马上打电话跟母亲和妹妹诗语简单地说明了一下情况,就匆匆打的士赶去郊外周叔叔所在的那所老人院。
当我满头大汗,匆匆赶到老人院时,主管的白小姐已经下班了。只有一位老实憨厚的老护工留在房间里照看着奄奄一息的周叔叔。
护工见到我来了,叹息地跟我解释说:“哎~,我一个人要照看好几个老人,没法子老是陪着他。他很孤独,也很可怜。他没有任何亲人在身边,从来就只有你常常来看他,所以我们的白小姐才会冒昧地打你的电话。”
“你们工作繁忙,照看不过来,我理解的,就让我来陪着他吧。”我对老护工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快步走近周叔叔的床边。
只见周叔叔双目紧闭,气息恹恹。我看着面色蜡黄憔悴,形容枯槁消瘦的周叔叔,心中充满了怜悯和痛惜。
这是我十年如一日,一直当作父亲一般热爱和尊敬的周叔叔呀!
我早已经将周叔叔当作我的至亲,而我现在却要眼睁睁地看着他即将离开人世。我仿佛又回到自己还是十岁的孩童时候,所经历的我的亲生父亲归天时的那种痛苦之中。
我强忍着眼泪,上前去握住周叔叔满是皱纹,枯黄犹如干柴一样的双手,呜咽着说:“周叔叔,我是蕙喜,我来看您了。”
也许是听到我来了,也许是回光返照,周叔叔好像气色好了一点点,他徐徐张开眼睛,犹如打开了灵魂的窗棂。他双目幽深隽永,慈爱地深深注视着我。
周叔叔喘吁吁地对我说:“蕙喜,你终于来了,我一直在等你。”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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