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破,犯了众怒,灰溜溜地走了再也没回来。他是怎么被识破的,于飞也没太听个清楚,大概是偶然一个趔趄险些摔倒,本能之下,那条残腿一下子就灵活了起来,一个凌波微步就站稳了,技惊四座。众人正欲鼓掌喝彩,却猛然反过味儿来,特么的这左嘉是装的啊,于是喝彩变成了倒彩,嘘声一片,这左嘉就偃旗息鼓,顺势跑了。
为了减少这样的误会,和尽可能地博取关注和同情,于飞在省城演唱之时,就开始把他的病历复印了摆在钱箱旁边,用处不大,但也习惯性地一直摆着。这些病历,在已经有了疑心的人看来是形同虚设,这年头,比这假的东西多得是,谁还有心去细看这些。
有一次,他碰到过一个怀疑他的,给了钱,又去说风凉话,让他很窝心,当时他就心想这人还不如不给钱,也不去做声呢。
...那天于飞唱完一首歌,一曲终了之后,听众纷纷向油桶内投入钱币,人群中一位中年男子摸出50元钱,递给了身旁的女儿,女儿高兴得窜过去投入油桶,又跑了回来。那位中年男子面带自得,似在对女儿讲话的样子,却又故意大声,意在让于飞也听到:
“冲这歌声,值一百块,冲他装病,减五十…好好唱就是了,何必这样呢...”,齐玉闻听,白了那人一眼…于飞似充耳不闻,没有反应,继续演唱下一首,《在路上》前奏响起…
那男子妻子听完,当即数落他道:“一天天就能装明白,你的眼是x光啊…要不你就不给,给了还说这伤人话,你这张破嘴…”
男子做无奈状:“这还用x光么…不都是这么些事儿么,谁不明白…”
“你明白又怎样?煞风景...又当着孩子面...”,妻子抢白他道。
身边的人,嫌影响了听歌,对他们的争吵面露不悦之色,妻气恼地对男子说:“不听了,走!”
男子讪讪地和妻子离开,女儿不情愿地跟在身后...
像类似这样的事情,发生过好多次,于飞虽然心里不爽,但也没法去一一辩解,后来就干脆懒得搭理了:好吧好吧,你们都是爹...钱是爷,给钱就好...
像这些,都是些小的不快,于飞最在意的,是怎么能尽量少受干扰地持续演唱。
日子久了,于飞和那些小商小贩,也算打出了共生之道,基本能相互将就了;对那些有后台的地头蛇,他是能躲就躲,也没什么大问题;城管,那是不可抗力,碰到了就乖乖就范,反正他们来的时候也不多。
于飞主要的精力,放在了应付那些保安身上,比起其他,保安是他们需要每天面对的。
时间长了,于飞对这些人的脾气秉性掌握了个大概,遇到那些强横的,就认认真真躲远点儿,遇到心软的,他就摆摆样子,溜达几步没等走远就回来了。个别时候,甚至是原地不动,磨磨蹭蹭地装作摆弄音箱准备离开,等他们一过去就干脆不走了。
所谓慈不掌兵善不从警,保安的工作在性质上和兵警其实一样,都是靠听命令吃饭的,心善的人做了这类工作,很多时候就是种折磨。那些小保安,眼看着于飞在对付他们,又不好意思每次都去较真,只好装作看不见,路过于飞这儿的时候就干脆加快脚步对付过去。
到了这种时候,情况就每每给弄拧了,于飞磨磨蹭蹭眼角瞟着他们,一阵瞎比划,保安倒像做了贼似地匆匆走过,临了还长出一口气:总算是对付过去了。于飞对这些人,心里面很是过意不去,但也只能是厚着脸皮这么做了,都是钱给闹的。
就这样,于飞和齐玉,在奥体中心算是插进了一只脚。时间一长,就又开始能一点点攒些钱了。拼命攒钱的同时,他们也在拼命地省钱。
于飞和齐玉都不是大手大脚花钱的人,他们是因为天生就这样还是因为别的,没法考证,反正他们也没有过可以大手大脚花的钱,来考验一下。在老家那些小城市唱歌的时期,虽谈不上大手大脚,但他们也确实是放松过一段,尤其是于飞。
于飞和齐玉走到一起后,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幸福,心情很放松,再加上于飞老想对齐玉好一点儿,每次吃饭,就不太去计较价格,尽量选可口的点。偶尔出去闲逛,于飞也老想着给齐玉买些东西,哪怕就是个头花围巾什么的。也赶上他们那一段儿收入还行,他们的小日子,一度过得很滋润。
刚到北京之后,他们的一些习惯仍然没有改,比如不开伙。虽然是有了固定的住所,但于飞不愿让齐玉太辛苦,另外那小屋子做饭也实在是太局促,就一直在外面吃或买现成的,只不过是俭省了些。
后来一段时间,眼看着饭都快要吃不上了,就开始开伙自己做,而且是什么省钱吃什么,几乎就是顿顿清水挂面就着点儿酱就打发了。后来收入稳定些了,这习惯也一直保留着,他们已经适应了。省下钱存起来,给他们带来的安全感和踏实感,比吃点好吃的重要多了。
他们由习惯性地省,变成了挖空心思地省,他们认定,每多存一块钱,就离梦想更近了一步,离危难更远了一步。于是吃的就尽量买最便宜的,家里的一应什物,基本是不花钱得来的。
他们住处附近的小商店,要有了什么残损的东西,或顶期的食品,都习惯了留着不去处理,齐玉来店里时就多问一嘴要不要,要就送给他们。于飞脸皮薄,有时很不好意思,齐玉倒满不在乎,只要她觉得现在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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