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晰佯装一切无事的外表终是透出了他的心事,他颤抖着回握住了南宫茹的手,“是我让你代羿儿以身涉险----”
“这又怎么样?于公他是君上,一国之主,你是他的示下,保护他是你的职责;于私他是你的兄弟,你身为兄长理应保护他,不是吗?”
“可----我也应护着你。”
南宫茹笑了,“你没有吗?你有啊。”
欧阳晰把南宫茹手捧到唇边吻了一下,“可我觉得不够。”
“我不怕你觉得不够,我怕你觉得够了。”南宫茹被他肉麻了一下,笑嘻嘻的收回了自己的手,“我怕你觉得理所应当,我怕你怪我怪得理直气壮。”
欧阳晰皱起自己的眉头,“为何要怪你?”
南宫茹调皮的对他眯眼睛,“为了顺口啰~”
欧阳晰一下子就笑了出来,心里的阴霾被南宫茹的笑容一照散了一大半,“不要一本正经的安慰人,又不知所云的只为了顺口。”
南宫茹又只是笑,根本不打算应了他的话,保证以后不再这么干了,因为根本不可能~这厢南宫茹和欧阳晰两个人总算是都开心了,而看南宫茹没什么大碍就自行回避,让欧阳晰好好照顾她的那两对,也有各自的事情正在进行中。
“筱绿,她死了?”
易天菁看着司宇哲,眼神里带着哀伤,却没有不可置信的惊讶,仿佛在她的内心深处早已预感到了这样的结局。
司宇哲不忍见她这样伤心,可若是将事情私自瞒下,他自己的心里又如何过得去。
对筱绿他并不算太熟,只是通过易天菁有过几面之缘,算是能说上话,但在易天菁的心里,筱绿的分量应该是不轻的,她有权利知道这个消息。
他不想他每次见到易天菁的时候,心里原本满是期待成真的欢喜,要因为他对筱绿死的隐瞒,而让他对易天菁每一次开心的笑不再那么有真实感。
与其以后经常想起,然后防备带来的祸患,不如直言。
“可要去见她最后一面?”
“人都死了,见什么见。”易天菁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她又不知道我来了,只知道我走了。”
司宇哲不知自己能说些什么安慰她,只是安安静静的站在她身边陪着,看着她闭着眼睛流下泪,又自己用袖子擦干。
嗯~在这种伤心的时刻说起这种话来,或许不太严格,可一边优雅的流泪一边粗鲁的擤鼻涕,画面太美,幸亏围观者就一个被情人眼里的鼻屎糊住了审美的司宇哲。
好不容易自己哭完止住了眼泪,易天菁把司宇哲中途递过来的手帕嫌弃的拎在手上,准备要不丢了要不洗洗才能还给人家,不然自己都嫌弃的东西怎么好意思还回去。
“反正我就是这个意思,不打算去看她了,死者已矣,不管她生前如何,一死百了,对尸体做些什么其实也并没有什么意思,你帮我好好安葬她,虽说这些对于死人而言什么意思都没了,可对活着的人总算是点心理安慰。”
想了想又说:“不见尸体就当她活着,反正她活着我们也是见不了了,死了----”
易天菁说不下去了,原以为已经为筱绿的死流完的伤心泪,又开始泛滥,活着和死了怎会没有区别。
但若真是要她从她们和筱绿中间选择,她怕是会毫不犹豫选筱绿,不是她残忍也不是她对筱绿有多大的怨恨。
只是因为筱绿原本就犯了错,不论是她家人给她带来的还是她自己选择的,再是易天菁对筱绿感情的深刻程度远远不如她对自己生命以及对南宫茹和轩辕谨的爱护程度。
易天菁对筱绿的感情完全是来自于,谜一般觉得她和曾经的自己很相像,希望自己主动接近可以让她开心一些。
正如筱绿不是为了易天菁而死,易天菁也不可能为了筱绿抛下这世上还活着的,对于她来说更为重要、更在乎她生死的人。
司宇哲看着又开始哭唧唧的易天菁,心里算是有点明白了,要是再任由易天菁继续这个话题,她的眼泪是不可能停下的,解决的唯一方法是转移她的注意力。
“天菁。”
“嗯?”易天菁泪眼朦胧的看着他,等待着他的下文。
“我曾与你说过,有个地方想带你去。”司宇哲看着她的眼睛,“你明日可愿同我去上一趟。”
易天菁擦干自己的眼泪,抽抽噎噎的说:“在哪啊?”
“在家。”
“啊~你家啊。”易天菁别别扭扭的转过身去,犹犹豫豫的答应不下来,又拒绝不了。
“我----我----”
在她犹豫的时候,司宇哲把她的身子又掰了回来,“你不愿可这是你我避不开的。”
易天菁如司宇哲所愿总算是没空想起筱绿的死而难受了,她现在为了自己将要面对的事,有了另一种难受。
最后,在眼睛还泛红的满脸的纠结中,易天菁视死如归的点了头,“那你要好好保护我,不能让你母亲欺负我。”
司宇哲当然是高高兴兴的应承了下来,保证他母亲不是那样不讲道理的人,就算不是多么喜爱她,但也不会欺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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