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会!烦请真人无论如何都要救活她,只要她能活过来,真人要我如何报答都可以!”
“此话当真?”
周思齐当即便要发誓,玄元真人却只是笑笑,一边将周思齐举起的手放下,一边说道:“那便请太子殿下将来千万做个明君,如此方是众生之福。贫道在此本就是为了等候二位,此乃贫道与二位的缘分,太子殿下无需报答。”
“多谢道长仗义相救,我以性命起誓,将来若继位成功,一定会做个明君。烦请真人立即施救!”
“好好好,你须记住,她之所谓运主国势,即国盛她亦安,若国乱,则她亦有难,此次大难便是因有人作乱。将来你若做明君,既是为国,亦是为她,你明白么?”
周思齐点点头,玄元真人亦点点头,然后转向自宁,吩咐道:“自宁,你去烧一桶热水来,太子殿下,请将门关上。”
自宁犹自沉浸在对二人身份的惊讶中,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便赶紧领命出去了。周思齐便立即将门关上。
第十八章 折箭为誓
玄元真人将烛火拨亮,然后把灯盏递给周思齐端着,他又从房间的柜子中取出一个药箱,从里面拿出一柄剪刀,将若梦背后的衣服小心剪开。待看清创口后又取出一枚小刀和一壶酒,他含住一口酒喷向小刀,然后命周思齐将若梦扶住,接着便使劲一下将箭头猛地拔了出来,然后将小刀置于烛火上燃烧,待火灭后立即用小刀快速将伤口处的腐肉小心剔去。刀一接触到创口若梦即发出了“啊”的一声惨叫,周思齐立即抱住了她,她痛得发抖,人也醒转过来,周思齐即握住她的双手将她抱得更紧,又将自己的肩膀送到她嘴边,她忙扭过头避开,他却又送了过去,二人几番推辞,她终于痛极难忍失去了理智,一口死死地咬住了他,她那撕心裂肺的痛楚于是也传到了他的身上,他亦觉得痛彻心扉,却只是默默地流泪,并不松手,反而将肩膀更加往她那边送了送。
玄元真人趁此得以顺利地处理完伤口,他又吩咐周思齐将精疲力竭的若梦放到床上趴着休息,然后将两个药瓶和一小卷布放到他手上,嘱咐道:“这一瓶药粉撒在她伤口上,每日需给她换药,这一瓶药丸每日喂她服下一丸。稍后自宁会送来热水,便劳烦太子殿下为她清洗包扎。”周思齐面上一红,随即点点头强自镇定地接过了东西,玄元真人略一笑,便打开门出去了。
周思齐在房中等了一会儿便听见自宁敲门,他开门将热水端到了床边,与自宁道别后又重新关上门,将若梦的衣衫小心除下。
一开始的时候他还尚能淡定自若,可当她白皙的肌肤出现在他眼前时,他立即感觉自己浑身像火一般燃烧起来,血气上涌令他的呼吸和心跳也急促起来,他看向伤口,尽力使自己平静下来,然后将帕子打湿,把她身上的血污一一擦净。他很有些埋怨自己,她此时身负重伤,可他竟在这样的情景下对她动起邪念来,他不禁在心里唾骂自己:受箭伤的活该是我,而不该是她!他好不容易将她的后背擦干净,又在伤口处小心地撒上药粉,将那卷干净的布条穿过她的身前准备为她包扎,在这期间他第一次偷偷地看了一眼她的身子,却出乎意料地发现自己并未进一步对她做出冒犯之举,反而只是俯下身,在那苍白的小脸上深深地印下了一个吻,然后便含了一口水,将药丸喂她服下,又给她盖上被褥。接着也只是靠坐在床头,静静地看着那瘦小倔强之人,直到自宁再次来敲门时,他才想起自己还饿着。
周思齐出门随自宁去饭厅吃饭时还担心会遇见玄元真人,他二人尚未成婚,他却为她擦洗身子,他有些担心再见到玄元真人会不好意思,可到饭厅后却发现玄元真人并不在。
自宁看出了他的疑惑,便随口说道:“师尊自去辟谷了,我二人自行用饭即可。”
“好,有劳道长照应了。”
“无妨。”吃饭时周思齐发现自宁时不时地偷眼看他,便笑问道:“道长可是有话想对我说?请但说无妨。”
自宁尴尬地笑笑,问道:“公子真的是当朝太子么?”
周思齐这才悟过来,原来自宁是对他的身份好奇,他看看自己披散的头发,又看看身上污秽不堪的衣物,笑道:“也确实看着不像,我倒当真宁可我不是。”他朝若梦房间的方向望了一眼,又黯然地说道:“宁可生为一寻常之人,娶一妻,生数子,朝朝暮暮度平生。”
“师尊半月前带我游历至此,说是要静候有缘人,我竟不知他老人家等的人原是当朝太子!可我听闻当朝太子如今还并未大婚,那位姑娘……”
“我与她虽还无缘成婚,可我心里早已当她是妻子,将来也必会明媒正娶。”
“对不起,贫道是不是问的太多了?还请殿下见谅。”
周思齐摇摇头,可到底还是想到了二人的将来,又想起之前两次被她拒绝之事,突然觉得心中烦闷不已,因而草草饭毕即自行洗漱后回房了。
他回房后靠在她身旁躺下,目光停驻在她因发烧而显出酡红的脸上,这张之前因失血过多而苍白的小脸此刻终于开始有了血色,他的心情也随之高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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