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离开的时候,苏言开口。
“这种事,原本就是正常的,为什么要难过。”
莫若想了五秒钟才知道他并不是在说动漫,但是毕竟少年心性,也回过头迎上他的眼睛:“是正常的,谁都知道月有阴晴月缺,人也有悲欢离合生老病死,那如果有一天你的亲人永远离开了你,你也会不难过不哭心如止水吗?”
话一出口她其实就后悔了。她觉得她的这个例子好像太过分了。
但是苏言只是沉默了一会儿:“你进这个班之前,就知道了这里的游戏规则本是如此,又何必把精力放在这上面。”
“我是知道弱肉强食自然法则,可是,你并不能阻止我在看到兔子被老虎吃掉时怜悯同情的感情吧。如果丧失了同情和难过的天性,我觉得,人与动物也没有什么分别了。”
她说完就转身跑下楼了。
楼梯被她踩得咚咚响,就像她此刻的心跳一样。
其实刚刚的那些话,她说完就后悔了。妈妈说,君子和而不同,她没有必要去跟他争辩什么,可是有什么办法?她一时脑热,话都说出去了,就像泼出去的水,没有收回的机会。
苏言肯定不愿意再理她的了。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革命友谊,也被她一手搞砸了。
☆、你的热情好像沙漠里的一把火
她睁开眼,才发现原来刚刚自己做了这么绵长而久远的梦,也没想到自己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居然还可以把初中的事情都记得这么事无巨细。
但是她又惊奇地发现,自己身上居然盖着被子。
再抬头,发现早上起来就不见人影的苏言,此刻居然就站在厨房忙活。
从梦中到现实突然的切换,好像苏言一下子就跨越了十年的时光,突然成熟。
明明穿着正装,却还围着她买的熊本熊围裙,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小得捉襟见肘。但是出乎意料,他没有那么不近人情和拒人于千里之外了。
窗外的日光黄的有些刺眼。
苏言注意到她这边的动静:“醒了?我在做鱼。”
“嗯,现在几点了?”
“大概11点。”
她在心里暗暗吃惊自己居然才睡了两个小时,在梦里似乎已经过了很久很久。可能这就是汤显祖“临川四梦”这么出名的原因吧,每个人总会有以为自己睡了很久,梦中精彩绚丽,但是醒来发现不过南柯一梦的时刻。
她看他忙碌的身影,思付半响,问他:“苏言,你还记得我们初中时候的事情吗?”
“怎么了?”
“没什么,我就问问。”
“你做梦梦到了?”
“你怎么知道?”她受了惊。她才不会说,她梦到的刚刚好就是他。
“猜的。”
“……噢。那你还记得吗,初中的事情,虽然说已经很久了。”
“不如你说你梦到了什么,看看我还记不记得。”
她想了想:“我觉得,你初中的时候,还是很冷淡的,就,全身上下一副我很酷,你们谁也别想接近我,我很帅,你们谁也别想超越我,老子天下第一的派头。”
苏言细心地给鱼剃骨头:“你不如举个事例。”
“就,你还记得吗,初一我们第一次分班的时候的事情。”
苏言开始切葱花:“不记得了。”
“你看,我就说你冷漠又冷淡吧,不记得了。”
“你突然问我这么久的事,这不是冷不冷漠的问题,而是记忆力好坏的问题。”
她又问:“那你还记得我们初中的同学吗?”
“大多数不记得了。很久没联系,自然忘记。”
莫若差点脱口而出:那我呢,如果我跟他们一样,不经常联系的话,你还……会记得我吗?
但是很明智地,她的大脑阻止了她的嘴巴行动。
张了张嘴,她也只能闷闷地开口:“你看吧,我就说你冷淡,不联系同学交流一下感情。”
“如果你对冷淡的定义是不主动与同学联系,那我确实冷淡。”
苏言的语气听不出喜怒,他只是依然专心致志地对付他手里的那条可爱的鱼。莫若觉得可能她又开始无理取闹了,自己在心中进行了深刻的反省,并且以实际行动----狗腿谄媚地跑到厨房帮他熬汤以示歉意:“哎呀,我就是开个玩笑逗你玩玩而已嘛,你别当真了,你也别生气,你一点也不冷淡,你特别热情,真的,你热情得就,就像,对,像沙漠里的一把火,嘿!燃烧了整个沙漠哦你的热情,好像一把火~~”
她说着说着就开始唱起来,拿着锅铲当话筒忘情地唱,苏言不得不把她手中的锅铲顺走:“你很吵,挡到路了。快点回去坐好。”
她弱弱挪开一步:“你看,你就是冷淡。”
“你别说话了。”
她垂头丧气,上前在背后环住他精细的腰身:“你看,更冷淡了。”
“我是冷淡。”苏言突然放下锅铲,关掉电磁炉的开关,顺便洗了个手走到她面前。
“但是,我不是性,冷,淡。”
他转过身,钳住她的下巴,强硬地吻了上去。
莫若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气喘吁吁地靠在他的怀里无法动弹了。
眼看着原本是青春回忆的甜蜜剧情即将往成人向发展,而且被吃的也即将从那条砧板上寿终正寝的鱼变成她自己的这千钧一发之际-----
莫若的电话响了。
她嗔怒地看了一眼苏言,整理好仪容,推开他就去接电话了。
☆、我不想做鱼
作者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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