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这当!
当下冷笑道:“我才不信你的话!”
说完便跳下床去,却听太子在身后说道:“姑娘,我是一片好心!”
小雨听他言辞恳切,不由心中动了一动,出去必死无疑,若信了他的话,呆在这里,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再一打量太子,似也不像那矮太监那般狡诈,小雨当下便停住脚步,道:“那便多谢你了!”
太子心中一喜,也走下床来,道:“姑娘放心,我这寝宫,没我吩咐,无人进来,姑娘且在这儿呆上半日,等外头平息了,我再想法子送姑娘出宫。”
小雨点点头,忽觉疲惫不堪,那眼皮更觉沉重,不由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太子料想她奔了一夜,必然很累,当下说道:“哦,今日初五,我得上朝,姑娘若累了,便在我床上睡去,我下了朝便会赶回来。”
小雨听见睡字,只觉睡意更浓,眼皮简直睁不开了一般,当下朝床上张了一眼,道:“好,那我便去睡会吧!”
此时她已打定主意,横竖大不了是一死,死前无论如何须得睡上好觉再说,当下也不再管太子会不会带人来拿自己,将面罩一扯,便要上床。
太子陡然见她拉开面罩,不由眼前一亮,先前只见她两汪秋水一般的大眼,却实在没想到人世间竟有如此灵动的女子。
只见她皮肤微黑,泛着光泽的瓜子脸蛋上一双浅浅的酒窝,两只杏仁眼灵动至极,嘴角微微上翘,恰似一个顽皮的孩子。
小雨又累又乏,早已连连打了好几个哈欠,哪里注意到太子正怔怔地瞧着自己发呆。
她拉开被褥便要往里钻,突然发现这张高广华床一尘不染,自己一双线鞋破旧不堪,实在不忍放入这被褥之中。
当下便不好意思地向太子吐了吐舌头,坐在床沿将脚上那双线鞋除了下来。
太子见她对自己做鬼脸,不觉微微一笑,这个女刺客天真烂漫,实在不像个恶人。
天寒地冻,她仍穿着一双破旧线鞋,太子心头一紧,想这姑娘必定家生变故,实在走投无路,这才想到宫里来偷些值钱东西去换些油米度日。
又见她褪去鞋子,露出一双白色布袜来,那左右袜子上都打了补丁,可仍十分干净,并无半点污垢,不由怜悯之心又多了几分。
太子怔怔地站在一旁,瞧着小雨放好帷帐,那明黄帷帐只略略一动,便没了生息。
太子蹑手蹑脚走出寝宫,外头宫女才刚起床,见太子自己走出来,顿时乱成一团,一个宫女问道:“殿下,时辰还未到,为何自己早起?”
太子咳嗽一声,道:“今日精神好,便早些起来上朝!”
众宫女忙为他穿上绛纱单衣,白裙襦,足上乌皮履,腰间系上革带,披上大麾。
太子临走,嘱咐众人今日不得入自己寝宫,众宫女不解,但也只得诺诺答应。
太子上朝,心中记挂着床上姑娘,只觉度日如年,好容易散朝,便直奔甘露殿向母后请安。
所幸这日太子太傅与太保都染上风寒没有上朝,太子从甘露殿一出来便急急忙忙回东宫而去。
一入寝宫便自己反手关上门,见帷帐仍和自己走时一样放着,一双旧的鞋子仍搁在榻上,这才放了心。
当下便到暖阁胡乱吃了些早点,便又回到寝宫,在靠窗的罗汉床上坐了翻太史公的《史记》。
因怕人看见,连窗也不敢开,也不敢让宫女进来伺候,只好自己执了那把如意壶倒茶水喝。
太子便这么坐着,那书半日也瞧不进去一个字,他喝一口茶,便向那帷帐瞧上半晌,心中猜测这姑娘是何来历,可半点头绪也无。
东宫中的宫女都是皇后亲自挑选而来,个个对自己敬若神明,从来不敢抬眼看自己一眼。
王侯将相的女儿个个端庄贤淑,却呆头呆脑,无味之极。
☆、八次道谢
唯独帷帐中那位姑娘,太子想着她脸上那两个浅浅的酒窝,打哈欠的憨态,那凶巴巴瞪着自己的眼睛,不觉微笑便泛在了脸上。
小雨醒来眼珠一转,发现自己躺在一张豪华大床上,鼻中隐隐闻到淡淡檀香之味。这才想起自己还在太子东宫,当下从床上一跃而起,掀开帷帐,跳了下来。
太子见小雨醒来,忙迎了上去,笑道:“姑娘醒了?”
小雨想起昨日之事,恍然如同做了一场大梦一般,这才细细看了一眼眼前太子,只见他神情丰隽,正是个儒雅的青年男子。
小雨不由脸上一红,穿好鞋子走下榻来。
太子问道:“姑娘,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雨眼珠一转,回道:“我娘生我的时候,正在下雨,所以我爹叫我小雨!”
太子笑道:“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好名字啊!”
小雨自然听不懂他文绉绉的话,随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从来无人敢对太子敢如此说话,太子却不以为意,反而微微一笑,道:“我叫李凗。”
小雨眼珠子一转,问道:“你的名字可也有来历?”
太子笑道:“《说文》中讲,凗者,深也,《诗经》里讲,有凗者渊,父皇希望我做一个胸怀大志,深谋远虑的人。”
小雨哪里听得懂,她胡乱点点头,猛然想起吴越来,忙问道:“眼下什么时辰了?”
太子道:“申时两刻!”
小雨一拍脑门,叫道:“糟了,这可不得了了。”
她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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