均已听出那正是朱禹辰的声音,两人面面相觑,不知朱公子何时成了依拉洪殿下。
只听莫尔哈特又道:“莫尔哈特办事,殿下不放心么?”
朱禹辰沉吟片刻,道:“好,你拿我这把折扇去。我俩约好未时在城外那歪脖子树下等,你一定要将她接来。”
莫尔哈特道:“是!殿下一路向北,奴日汗带了人马在鸿思寺前的桥下等着殿下。”
朱禹辰嗯了一声,小满听见一声马嘶,显是他要骑马离开,心中忖道,也不知他要等的是谁,但隐约之中觉得,朱禹辰这一走便不会再回来。
却听婉儿叫了一声“公子”,便向那两人声音处奔了去。
小满与应儿只得跟在她后头过去,只见树下两个男子,均着胡服,其中一人正是朱禹辰。
婉儿面色惨白,颤声问道:“公子要离开婉儿么?”
朱禹辰没料想婉儿忽然出现,他大吃一惊,问道:“婉儿怎会在此?”
婉儿眼泪便滚了出来,道:“婉儿对公子死心塌地,公子却瞒得婉儿好苦,连名字也不以实相告。”
朱禹辰一张脸沉下来,冷若冰霜,问道:“婉儿还知道什么?”
小满见他脸色,已觉不好,忙轻扯婉儿衣衫,婉儿情急之下,已浑然不觉,道:“婉儿宁可什么也不知道。”
朱禹辰一张脸难看之极,他看了一眼身边的莫尔哈特,莫尔哈特将手摁到了腰间那柄大刀上。
婉儿何等聪明,见到这等情形,心中已知大事不好,她抱了一丝希望,不敢相信朱禹辰会杀了自己,却听朱禹辰缓缓说道:“婉儿,你不该来这里。”
只听“哧”的一声轻响,莫尔哈特已将腰间弯刀抽了出来,婉儿只觉那刀锋寒光闪闪,心口一凉,不由面如土色,对朱禹辰道:“公子如要灭口,婉儿情愿死在公子手里。”
行大事不拘小节,依拉洪为金蝉脱壳顺利回到回骰,不惜牺牲自己最好朋友,可要自己亲手杀了几年来陪在身边的女子,他仍感不忍,当下瞧了一眼莫尔哈特,脸上有了一丝犹豫。
莫尔哈特对他说了几句回骰话,婉儿半句不懂,只见朱禹辰点点头,对自己说道:“婉儿,我不杀你,你得跟我走。”
婉儿求之不得,当下也不回花满楼收拾细软,便和朱禹辰一道匆匆离开。
世间男子多薄情寡义,吴越一边感激依拉洪对自己痴心一片,一边又对婉儿升起一层怜悯。
只听小满道:“我们三人到了此间,公子待她仍算不错,吃穿用度,从未短缺。那时小姐没来,她虽抱怨公子待她大不如前,也只道公子事务繁忙,便也忍了,还想着日久天长,公子便会对她回心转意!”
想起这几月来自己受的磨难,小满一脸幸灾乐祸之色道:“等见到公子,小满将往日之事一一说了,公子若知她几次三番要害你,定不会轻饶了她!”
吴越忙道:“小满,此事万不可对公子讲!”
小满道:“为什么?她如此绝情,小姐却还要护着她么?”
吴越叹道:“姐姐待我,一向有如亲姐妹,吴越实不该爱上公子,与姐姐相争,唉。”
她连连叹息,续道:“但愿日子一长,姐姐也便想明白了,若公子因我杀了姐姐,我于心不安。”
小满无奈,只得点头道:“好罢,小姐让我不说,我便不说。”
话音一落,门口毛毡一掀,依拉洪走了进来,小满忙上前行礼,道:“小满见过殿下!”
依拉洪一愣,后面却有人惊喜道:“小满!”
只见奴日汗从依拉洪身后冒了出来,一脸惊喜,吴越上前向依拉洪行礼,依拉洪一边握住她手,一边问:“小满不是回长安去了么?”
小满噘着嘴不语,吴越拉着依拉洪走到罗汉床上坐下,一边笑道:“小满半路回心转意,便又回来了,她在山林里迷了路,还好那只小狐带我找到了她。”
依拉洪见她容颜憔悴,显是一路颠沛,吃了些苦头,不由莞尔一笑,吴越道:“越儿想留小满在屋里。”
依拉洪笑道:“我正想给越儿多添个使唤的丫头,你若喜欢,那便留下罢!”
奴日汗走到小满身边,对她低声道:“你为何回心转意,去而复返?”
小满抬头,正好瞧见他瞧着自己,不由双颊绯红,低着头用手指绞着衣衫一角却不说话。
奴日汗见她一脸娇羞可人,心花怒放,又低声道:“你回来便好,昨日可汗赏了我一条汗巾,我送给你!”
小满略略抬头瞧他一眼,轻声道:“好!”
声音细弱蚊蝇,几不可闻,屋里静得出奇,三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吴越与依拉洪相视一笑,依拉洪瞧一眼奴日汗,咳了一声,道:“我同越儿说会话。”
奴日汗会意,一把抓住小满的手,道:“走,咱们外边去说话!”
两人身影一闪,便出屋而去。依拉洪对吴越道:“今日天冷,我带一壶女儿红来,咱们喝酒暖暖身子。”
说着便将一只白玉净瓶放在罗汉床上的炕桌上。
吴越含笑点头,起身去取了一只潮汕小风炉来点燃,再将玉书畏置于火上,将那瓶花雕酒倒入玉书畏中,片刻,便闻见满屋酒香。吴越又在酒里搁几粒枸杞,干梅子,再撒几粒桂花,屋中顿时香气四溢,暖意融融。
片刻,依拉洪执起玉书畏,在两只双耳紫珀杯中倒满,递一只给吴越,吴越双手执了杯,两人相视一笑,正要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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