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御医万万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他张口想要反驳,却发现根本该从何说起,因为她说的话句句在理。最后他愤怒道,“强词夺理!哼!”
曲迷心闻言,撇他一眼,“自欺欺人。”
周御医瞪她,“你!”
“我好着呢。说句不礼貌的话,就算将来您已作古了,我也依然还活得好好的。您别不信。”
“牙尖嘴利的丫头片子!老夫还就不信了!老夫可是要长命百岁的人,你最多活不过两年!”
“那咱们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呗。”
“哼!”
最后周御医愤怒的带着小厮走了,医书却还落在桌上。曲迷心一开始也没注意到,后来才反应过来,本来还想让人给送到周家的,想想又作罢了。反正最迟明天周御医应该就会想起,然后过来拿,到时候她又可以借机打发陆尧了。
对于曲迷心来说,陆尧就是个阴魂不散的存在。偶尔被他烦得不行的时候,曲迷心就会忍不住阴暗的想,给她一次重来的机会,她一定不会手贱救他!
第二天,周御医过来拿落下的医书了。彼时,曲迷心正在对陆尧吼道,“陆尧,你不是到临安来参加春闱的吗?就算你很聪明,但是大兴朝能人又何止你一个,你还每天这样无所事事婆婆妈妈的,还抓紧去复习,当心到时候名落孙山,哭都没地方哭去!”
陆尧顺手从她旁边的碟子里拿了一块点心喂嘴里,“孙山是谁?”
“这不是重点!不是重点你知道吗!重点是你该去复习了!”
“没事,春闱会考到的内容,我早已铭记于心。”
“滚吧你!”
“曲姐姐,注意礼仪。”
就在曲迷心黑暗的想着晚上要不要让小蛇去送他一个爱的亲吻时,周御医来了。曲迷心甩了一个“算你命大”的眼神过去,陆尧就自觉的走了,临走时还顺走了她一碟子点心。
周御医进到屋里的时候,曲迷心仍旧一脸不爽的表情,于是他也不高兴了,“老夫不过来拿回遗落的东西罢了,曲姑娘这番表情,可是不愿意归还?曲姑娘要是喜欢留下亦可,虽然你可能根本看不懂,留下来陶冶一下情操也是好的。”
曲迷心顿时被气笑了,“什么叫根本看不懂?我好歹也是会一点医术的人,大病不敢说,寻常症状可都难不倒我!”
“就你?怕是药方都不知道怎么写吧。”然后就见周御医撇她一眼,高傲的哼了一声,摆明了不信。与此同时,他头上还冒出了一个对话框。
[小丫头片子,说谎话也不打草稿,医术可不只是看几本书就能会的,想当年老夫可是……]
长长长的一段话,看得曲迷心脸上的表情一僵。
周御医以为她这是被戳到了痛处无话可说,更加得意了。
曲迷心就不乐意,说不过陆尧那个小王八蛋也就算了,怎么能连周御医也拿不下!
“您老人家可别不信,我也是有过几年行医经验的人。”虽然只是做任务的时候,偶尔帮一下遇见的人看一看常见的小病。
“老夫还就真不信了!”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走,我就证明给您老人家看一看!”
“走就走!”
于是没过多大一会儿,安王就听下人禀告,曲姑娘跟着周御医出府去了。安王正在写字的手一顿,片刻后搁下笔,吩咐下去让人套了马车,出府后跟上了周御医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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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王府上了周家的马车后,曲迷心便对周御医说,“咱们这也算是打赌了,既然是赌,怎么能没有赌注呢。这样吧,咱们就去西水门那边,免费给那些穷人看病,若是我诊脉以及开的药方没错的话,您就要免费给人送一副药,如何?”
周御医想也没想便点头应下了。周家虽然算不上临安城中顶顶富贵的一拨人,却也不差几副药钱。不过他又反问道,“若是你诊错了呢?”
“那就当我欠您老人家一个人情,将来您若是有什么事是我帮得上忙的,决不推辞半句。”
周御医哼道,“你一个小丫头片子的人情有什么用。”话虽如此说,却还是认下了这个赌注。
马车穿过人流挤挤的长街,一路驶向西水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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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水门这边,已经算得上是临安城的外围地区了,住着三教九流的人,大多都是挣扎在温饱线上的人。一年到头汲汲营营,也仅仅够让全家人吃饱穿暖,逢年过节的时候桌子上多加上几个荤菜。再多就没有了。
有道是没什么别没钱,有什么别有病。对于这些穷苦百姓而言,生病两个字,是最不愿意提及的字眼。
今日的西水门街市上,与往日没什么区别。行人往来,挑选着自己想要的东西,商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路边,一个小贩正准备收拾框子走人,便见一辆马车停在了他的摊子前。“这位小哥,您来得不巧,我这东西刚卖完了。”小贩笑着说道。话音方才落下,便见马车帘子被撩了起来,一个身着紫衣披着上好狐裘大衣的姑娘动作利落的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对他说道,“没事,我们不是来买东西的。我瞧着你这是准备收摊走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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