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也没钱了。”老闷说。
“借钱去啊,钱重要,命重要?算了,我不跟你说了,我那边还有病人,你们赶紧把早上的急诊费用结了,快点出院吧。”
老闷看了看单子,好家伙,这一趟急诊,5000多块钱就没了。“这医院太黑了,简直比劫道的还厉害。”
连续三天,老田那边一点消息也没有。估计已经拿着文物消失了。老闷这算是暂时摆脱了困境。老刚也跟李霞分手了,又跟老闷一样,恢复了单身生活,当然,虽然是分手,但他们还欠着人家10万元。
最近,老刚去火炬公园附近紫园社区给一家人清理油烟机的时候,遇到这样一件蹊跷事。
早上,老刚骑了电动车在社区里转悠,一个声音喊住了他,“哎,清理油烟机的,多钱啊?”
老刚回头一看,是个六十岁左右的老太太,正是跳广场舞劲头最足的年纪。
“老姐姐,您看着给吧。您这是我开门第一单生意。”老刚注意到,老太太住一楼,家里好大的房子,但纱窗竟然还有针线补的地方,心里寻思:坏了,这次碰上硬茬了,估计这个活赚不了几个钱。
听老刚这么说话,老太太直撇嘴,一看就是正在盘算怎么砍价呢。
这一行的行规是这样的:清洗抽油烟机、修理纱窗、投下水道这碗饭,本地人干不了,接了生意以后,得有一股外地人杀人放火跑路的狠劲,不然,真吃不上饭。当然前提是一开始要比春天还春天般的温暖,老刚的原则是:只要生意开始做,下一步要多少钱,我要说了算。
投下水道、换纱窗这活,不光靠技术,还要机智勇敢,关键是勇敢。
老刚蹲在楼门口一边慢慢悠悠清理油烟机,一边想办法,既赚了钱,还要让老太太产生感激自己的念头。
老刚干活的时候,老太太正跟闺女聊天。
老刚大略听出了点事,5年前,老太太牵狗去公园遛弯,回来后,狗死了,好像是中毒。
老太太的女儿在高新区一家单位上班。这姑娘听同事说,晚上经过中润大道的时候,会在路边看到一个奇怪的男人。“妈啊,你没看到那个场面,人家骑电动车在中润路上走着,那个人突然就从公交站牌后面跳出来,一下把衣裳就掀起来了。不过,能有多吓人啊,我什么没见过啊!”
“别胡说八道,就你能,你见过啥?!”
“要是我,我就跳下车子,上去就朝他一脚啊。听说这个人是顺着站牌后面的小路,跑公园里面了。一想到晚上公园里面那么黑,还藏着变态,就吓死老娘了。”
年轻的“老娘”捏着一张红票子从门里走出来。那一双放光的眼睛,老刚实在看不出这是吓得要死,还是兴奋得难以自制。
“你赶紧节生生(安静点,闭嘴的意思)吧,知不道丢人啊?”老太太嘟囔她。
“是谁丢人啊我一不偷,二不抢,我有什么丢人的?你说怪不怪,那个人掀开风衣,里面都光着,但是却戴了个帽子和口罩……”
“你一个姑娘家家的,支棱着耳朵,听那些老婆蛋蛋子说这种事干啥还不赶紧离得远远的,还上去记得得那么仔细,以后还有人要吗?”
“一共237块钱,给您去个零,230吧。”老刚说。
“别说,那个人跟这位大哥高矮还差不多来。”给钱的时候,那姑娘上下打量了老刚一眼。
老刚拿出自己名片,“您还是扫微信吧,直接转账就行。”
“这么多啊?都可以再买个新的抽油烟机了!”姑娘拿起名片看了看,“业务还不少唻,投下水道、擦洗油烟机,还有帮忙寻找宠物?你要是能找着谁下毒毒死我们家狗,我给你1000块钱,怎么样?我们家狗狗,2万多呢,我要找到那个人,一定让他赔!”
“真的?我试试看吧,不过1000有点少。”
“你要能找着,2000都行。”
老刚看着女孩颠着脚尖回屋的背影,咧了咧嘴。“清理油烟机,你给我100就成。”
隔了两天,老闷给老刚介绍了一单活,给一家单位擦洗外空调机罩子。这一次,老刚又听到那个风衣男的事了。
这一回是两个三四十岁的妇女,一个是负责这家单位杂务的大刘,另一个是会计牛姐。两个女人声音很低,老刚听得也不是很清楚。
“就是大概十二点多吧,那天聚完餐,我就应该打个车回去。我不是怕自行车丢了吗,所以才骑车回家。就走到站牌那里,那个人突然就跳出来了,一下子就掀开了风衣,吓得我,都没敢抬头……”大刘看起来年龄不小了,但保暖裤上罩了条黑色皮群,让人看不明白实际年龄状况。
“你什么也没看见?”牛姐看着大刘,眼睛眨巴得像是里面有根刺。
“你看你说的,人家怎么好意思看啊?就看到白生生的一个人影子,我赶紧低头跑。我还听到那人跟在后面小声喊,‘回来,回来’把我给吓得……”
“你不是说你没抬头吗……你别说,现在这人,越来越不害臊了,这样的事儿,要是放在以前,根本就不可能。你报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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