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甘棠从口袋里拿出纸巾递给她。
“谢……谢谢。”女孩接过,哭久了刹不住车,还在微微抽泣。
这让她想到几年前的自己。刚进入职场,什么都没习惯,受了委屈就知道用眼泪宣泄情绪。
但眼泪在职场上的保质期向来很短。
看得出来,小姑娘被冤枉,除了哭之外还有点不服气。她不好安慰,也不好说大道理。但有时谁对谁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谁先采取补救措施。甘棠方才见詹静带着实习生往王磊办公室去了,应该是去亡羊补牢。
小姑娘听她这么一说,也不哭了,反问甘棠该怎么办。
甘棠自然不再让她掺和,省得又往王磊的枪口上撞,于是交代道,“你不用管,喝完奶茶后来找我,你的报告我刚看完,有几个地方要改。”
“甘老师,谢谢。”女孩说。
甘棠根本没做什么,对她的谢意受之有愧。
女孩却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还想说什么?”甘棠以为自己没表达清楚。
“甘老师……”女孩有些诚惶诚恐地问,“主任他一直是那么凶的吗?”
甘棠没想到她要问的是这个,松了口气:“对你们算客气的了。”
女孩终于露出一丝释然的微笑。
。
“你倒是有空,上班时间还跟实习生交心?”王磊把文件夹合上,语气不是很好。
“就五分钟。”甘棠答道,“我看表计时的。”
王磊平静地扫她一眼,见她还没走,问道:“有话就直说。”
“主任,我觉得实习生跟着我得不到锻炼。”
“什么?”他靠着椅背,皱眉看她。
甘棠最怕他这种眼神,只好重新组织语言:“今天这事,我想了想,归根结底是我安排的工作太少,这几个毕业生素质高,对自己的要求也高,也是想要多学点才相互帮忙,跟着我,有点拖他们的后腿。”
“素质高?一份有明显差错的报告还敢交上来,自己眼瞎也当别人眼瞎。”
“是我没教好。”
“哼。”王磊笑笑,“两个实习生犯错,詹静一个经理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现在还有个你,过来负荆请罪。我是要说你们心地善良,还是把你们两个重新培训?”
话音未落,有个经理敲门进来,见气氛不对,叫了声主任,把文件放下就打算离开。
“把门带上。”王磊低头拿过文件。
经理应了,然后给了甘棠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办公室的气氛更加压抑。
半晌,她调整呼吸,换了语气:“主任?怒气伤肝,好好说行吗。”
明明是为他着想的字眼,从她嘴里说出来却是干巴巴的。王磊抬头瞧她那副表情,忽然就没了看文件的心思,喝了口杯子里的水,结果还是凉的。
甘棠这回反应快,懂事地说了句:“主任我给你接。”接着便起身拿过他的杯子。
她知道王磊吃软不吃硬,讨好他自己必须放低姿态。
只是这杯子的杯壁很薄,她接了半杯就有点烫,只好不停地换手。接到三分之二实在坚持不了了,小心翼翼地放到他的办公桌面上,然后下意识地捏了捏耳垂。
“烫到了?”王磊觉得她表情有些滑稽。
“没。”她嘴硬。
觉察到气氛缓和了不少,她不死心地问:“主任,实习生的事……”
“你工作也挺久了,怎么还是遇到困难就往回缩?”王磊语气不善,但还算中肯,“詹静的性格和你不一样,做事敢放手。她那样做是能提高实习生的工作积极性,可是像这次,也会惹麻烦。”
王磊起身拿起外套:“多干多错,少干少错,你是觉得我一天到晚没事做,专门找他们的纰漏,还要给他们擦屁股?”
甘棠心虚地没敢看他,又听他说,“真正能干的,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了,谁走谁留我心里有数。倒是你,第一次带实习生,自己还是个菜鸟老师。”
甘棠被他说得哑口无言。
“你抽时间好好想想。”王磊关了电脑,“现在先请我去吃饭。”
甘棠被这突转的话锋弄得一头雾水。
“上周五,你亲口答应的。”
思维拐了几个弯,甘棠恍然,不好意思地笑笑:“你要是不说,我差点忘了。”
上周五就是甘棠的生日,同事们好心给她办了个派对。
甘棠给唐颂打了几个电话都没人接听,想了想还是发条短信,结果等了几分钟也没得到回复。
她虽然是派对的主角,但实在提不起精神,就窝在沙发的角落里喝酒。喝了没一会儿想去洗手间,结果在过道里碰到了王磊。
平时在公司里,别人看她和王磊职位悬殊没什么交集,但事实上,她和王磊的交情不错。
算起来,王磊是她的学长。他们毕业于同一所大学,也都是本科出身,在人才济济的天吉,这样的学历并不算突出。
那时候甘棠刚刚转正。听同事说起王磊时,脸上总是带着艳羡:学历一般,能力超群,已经是所里最年轻的高级经理。甘棠和所有新入所的小朋友一样,把他当成了事业上的偶像。
这两年甘棠一步步往上爬,王磊也从最年轻的高级经理变成最年轻的主任会计师。她知道自己不可能赶上他,但只要他在她前面,她就有了目标和奋斗的动力。
王磊这人公私分明,有时候加班,碰上甘棠也在赶任务,就提点几句,没什么领导架子。但如果是工作上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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