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梨长这么大都没有这么对人献殷勤过,何宴欢还真的是磨掉了她的锐气。
她以为自己这样迟早可以让何宴欢稍微注意到自己,直到某天,经常来打篮球的那些人没有来,她便一个人站在操场那边看着何宴欢,她以为没人了,何宴欢应该不会再看了,然而何宴欢还是准时站在了那儿。
君梨遥遥地看了何宴欢许久,才发现一件事情。
也许对方根本就没有在看打篮球的人,他是在看......
操场旁边有几个花坛,里面种了一些绿植,其中一个花坛里面竟然长出了一株月季花,花枝最顶端有朵月季正悄然怒放,旁边的几朵花瓣都已经掉光了,只剩下里面枯黄的花蕊。
正值黄昏,夕阳的余晖打在月季花朵上,让花瓣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色感,周身还打着一层浅浅的光圈,她又看了眼何宴欢,何宴欢的表情她看不太清,但是她相信此刻的何宴欢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一定也在发着光。
如果说,她忙活了这么久,何宴欢根本不是在看打篮球的人,而是在看这株月季的话......
那可真是太棒了。
君梨伸手,毫不犹豫地将那朵花掐断了,连带着下面的枝一起。
然后她带着那枝花,从何宴欢窗边的树爬上去,这次她不再是在树上看着何宴欢,而是直接翻窗而入,何宴欢整个人还是个懵的,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注意到了她把花摘了,他目光先是落在了那株已经没有了花朵的月季上面,最后又慢慢地移到了君梨的手上。
正文 第242章 听说我有点不良(12)
她目光紧紧地盯着何宴欢,起初何宴欢还没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了之后,竟然伸手想夺过君梨手上的花,君梨一时没有防备,倒真的被他给抽走了。
只是花枝上有刺,他这么一抽,君梨的手瞬间破了。
她只感到一阵轻微的刺痛,再定睛一看,食指上已经冒出了血珠。
君梨也火了,她从何宴欢手上把那枝花抢了回来,又在他房间找到了瓶子,倒掉一半的水之后,把那枝花插了进去,然后摆在了何宴欢的书桌上。
何宴欢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君梨手中的花,直到那花被她放在桌上,他才终于走过去。
君梨看他垂眸看着花,在一旁道:“喜欢它就把它带回来,很难吗?”
何宴欢不答,君梨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她火气消了,才看到何宴欢慢慢地伸手,她以为他要抚摸花瓣,结果何宴欢手指在花瓣上轻轻地撮了一下,她凑过头一看,他的指尖也多了几分红色,原来是她刚才弄花的时候手指上的血不小心弄上去了。
她无奈,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话可能何宴欢都没听进去,只好叹口气,从自己身上掏了纸巾出来,想帮何宴欢擦拭,结果何宴欢忽然握住了她的手。
他像是看到了什么稀奇的东西一样,一直盯着她的手看。
不,准确的说,是手指那处都要凝固了的伤口。
然后她眼睁睁地看着何宴欢伸出手,捏住了她的指尖,用力一挤,才好的伤口被强行这样挤,又开始往外冒血,君梨心里一万个尼玛,想要抽回手,何宴欢却看着她的手笑了。
那笑容像是香椿树上的嫩芽,就连上翘的弧度都让人觉得欣喜,有种清淡的美,却足以令人窒息,君梨也跟着恍了下神。
脑海中,黯淡的花瓣也随着这个笑容,渐渐地亮了一瓣。
何宴欢将她的手指握在了他的掌心里面,干燥的掌心甚至能够感觉到纹路,他握了许久,才松开,指尖的血重新止住了,他的掌心也有一抹红一闪而过。
他也没管他的手心,更没有管君梨,就这样当着她的面坐在了椅子上,打开素描本,拿出了一支铅笔,开始画画,先是轮廓,再是细节。
他画的是桌上那枝花,即使没有上色,但是花出现在素描纸上的时候,就像真的一样美,等描绘完之后,他就从旁边抽了一支彩铅,给花上了色,上完之后,他又拿了一支更深的红色。
笔尖落在了花瓣上,鲜红的花瓣上多了一抹暗红色,她仔细对比了下,发现那里正好是染了她的血的那块位置。
更令人奇怪的是,除了花托,下面的花枝他都没有画,花托那里也没有上色,仅仅是那朵花上了色。
他画完之后,就把那页纸撕了下来,放在了下面的抽屉里面,落了锁。
君梨以为自己等了这么久,总算是可以跟他说两句话了,结果对方直接往桌子上一趴,闭上眼睛睡了。
被这么彻底的无视不是第一次了,君梨从一开始的窝火,到现在似乎成了习惯。
正文 第243章 听说我有点不良(13)
刚准备翻窗出去,脚才踏上窗台,房间的门忽然发出一声轻响。
君梨心里大呼不妙,扭头,便见李湘雨美目大睁,视线齐齐地往她这个方向看过来。
君梨顿时觉得很糟心,曾经她是个坐在咖啡厅品尝着小甜点的少女,现在她变了,她成了一个会打篮球翻窗的不良少女,而且还被对方的母亲逮了个正着。
她收回自己的脚,尴尬地对着李湘雨笑了一下。
李湘雨看了看已经趴着睡着了的何宴欢,又看了看君梨,目光带着了然的笑意。
“从正门出去吧,这里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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