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还请了好几位陪客助他,诸如吴家三郎等人。
见得夏景行果然来了,身后还跟着个老实的小厮,到了地头儿一缩脖子就站在了角落里,两只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自家主子,倒将何大郎逗乐了。
“夏兄,我说你这位小厮到底是夏少东派出来监视你的,还是担心你被咱们兄弟灌醉了回不去,这才盯着你的?”
保兴涨红了脸,将脑袋垂了下去,忽听得门上水晶珠帘响起,香风拂过鼻端,鱼贯而入许多涂脂抹粉的小娘子,往各人身边坐了下去,只何大郎与吴三郎还有两名少年郎君身边的进来之后,直接挨到了这几位的身上,倒好似自己身上没长骨头一般。
如夏景行这般不熟的,那小娘子似要往他身上贴过去,却被他伸臂挡开,保兴总算松了口气。
脂粉味儿这般浓,若是姑爷回去被大姑娘闻出来,可如何是好?
其余人等见得夏景行这般作派,皆将戏谑的目光往保兴身上扫了扫,调侃的意味很浓。
何大郎更是毫不留情的揭短:“夏兄这是怕回去不好交差?”又朝身后立着的自家小厮使眼色,那小厮会意,立刻上前去生拉硬拽,要将保兴拖走。
“哥哥跟我去吃两杯酒,爷们要乐呵,咱们就别杵在这儿碍眼了。”
保兴出门之时,在思萱堂正房外面候着,夏景行那番话可是落入了他耳中的。他对夏景行的安危尤其看重,这会儿是死活也不愿意离开,直恨的何大郎的小厮肚里骂了十七八回犟驴,还是夏景行见他们拉拉扯扯难看,席间在座的都笑的东倒西歪,这才遣了保兴出去。
何大郎既然存了心思要将夏景行灌醉,挑了在他身边的小娘子又是一等一的美貌温柔,只比起夏芍药还差着一截,但却最是媚人,秋水明眸盈盈欲滴,擎着杯酒就要往夏景行唇边送:“公子请吃奴家一杯酒。”
夏景行推开了她的纤纤玉手,自行倒了一杯酒,仰脖灌了下去。何大郎便笑:“仙仙你不知道,夏兄家中娘子貌若天仙,你这名儿到了夏少东那里,可连提鞋也不配了。”
这姚仙仙十五岁开始接客,如今也才过去将将半年,在洛阳城这一行里也算得楚翘,只因生的美貌,便得了个仙仙的浑名儿,欢场中人,只求能让恩客记住,本名如何,谁还会再理。
她倒是瞧出来了,今儿何家少东点了她来,却将她推给了这位姓夏的郎君,想来便是有求于人,因此便使出浑身解数要讨夏景行欢心,掩了面娇怯怯道:“奴家生的丑陋,怕污了公子青目,只公子也可怜可怜奴家,别将奴家推了出去。”
她身段儿如柳枝一般柔软,又是一把好嗓子,堪比黄莺,婉转动人,寻常男子听得这话,再观她这堪怜模样,早就心头酥了,可不得将她搂在怀里好生疼惜一番。
可惜夏景行倒跟柳下惠似的,不但不搂着她,还颇为不解风情的往旁边挪了挪,“姑娘离在下远着些,你身上脂粉若是染到在下身上,回去了岂不惹得娘子伤心?”
同桌之人哈哈大乐,何大郎笑的东倒西歪。他就说嘛,夏芍药做生意那般厉害,在家也定然是个呛口的,将男人收拾的服服帖帖,到了外面连个烟花女子也不敢沾。
偏这夏家赘婿也是个没胆色的,既不敢说自己怕媳妇失了面子,又不敢生出不轨之心,只往夫妻情深上扯,说什么怕夏芍药伤心的鬼话?!
他心中看不起夏景行,又加之最近被抢了不少生意,也着实气不顺,不由暗道:若是我娶了这样野性难驯的媳妇,必得使出十八般手段来好生将她训个服服贴贴。
嘴里只劝酒:“来来来,夏兄既然不敢跟仙仙对饮,不如咱们兄弟好生喝几杯。”
酒至酣处,何大郎便装作不经意的问道:“前两日我闲来无事,便去了你家花铺子里转了转,发现了一本画册,也不知是何人所做?”
夏景行眼珠子一转便有了计较,笑的十分得意:“还能有谁,自然是我家娘子啊!”
何大郎倒是没想到夏芍药还有这等本事,当下一呆,“夏少东?”她这是几时习得的画艺?
不过想想自家与夏家原本就无深交,而在夏南天旧疾复发之前,夏芍药常年在家里闭门不见客,既无同龄友人,又不曾出门应酬,可不得寻些事情来打发时间。
想来她这是天长日久,练出来的。
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不过若是开口同夏芍药求画,也不知道她要得意嚣张成什么样儿。
一场酒宴喝到一个时辰,夏景行便告辞了。
既然问出了他想问的,何大郎便也放弃了将夏景行灌醉的想法,转尔想起了办法,如何才能说动夏芍药,让她帮自家铺子也画一本册子呢?
夏芍药听得夏景行在酒桌上替自己扬名,还是自己完全不擅长的领域,不由傻眼了。
“你这不是说瞎话吗?”
夏景行揽了小娇妻,在她耳边吹气:“你想啊,此后何大郎再瞧见你,岂不更得求着你了?”
他算是看出来了,何家兄妹跟自家媳妇儿遇上了就只有死掐这一条。甭管面上多么和睦,私底下都恨不得将对方的生意压垮。
夏芍药想想心高气傲的何大郎求自己,顿时心里美滋滋的。
改日在自家铺子里见到何娉婷,她的心情都十分的好,还招呼她:“何妹妹来喝杯茶。我家铺子里是没点心,但这茶水也不错的。”
何娉婷哪里是只为着喝茶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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