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不得乐死?
提起这亲爹来,何娉婷便忍不住冷哼一声,“你可别在我面前提他了!自打哥哥从燕云十六州回来,他被那外室教唆的,说是自己生了儿子,既进不了祖宅,便要闹着往你们家祖宅去住。说是她如今也生了哥儿,给我们何家延续了香火,怎好委屈还住在二进的小宅子里,再说夏家大宅子空着,如今既是归了何家,不住也少人打理,时日久了便败落下来了。闹腾的我爹他竟然意动了,还真准备兴兴头头往你们家老宅子里搬,还是哥哥出手拦住了,这都闹腾了大半年了,若非后来你家夫君立功的消息传出来了,还在闹腾呢。”
这事儿让何家兄妹俩都很呕,还商量过如何让这外室消停些。
只如今何渭还用得着外室生的闺女这条线,总不好撕破脸,只能慢慢哄着,不得已予了个小铺子给外室,就说是给那庶弟的。喜的外室还当他是真心给幼弟的私财,兴兴头头要请人去打理。只她在外宅子里住得这许多年,满心满眼只勾住了何康元一个人,外面半个认识的人都没有,又哪里去寻合适的掌柜?
她原还想着,这铺子既然给了她儿子,她便要亲自出手打理了,哪知道出了门一摸黑,何渭也不管,由得她折腾,将原来的掌柜伙计辞退了,自己召了人来做,连着亏损了三个月,让何康元知道了,便骂她妇道人家不懂还要胡乱插手,重新将铺子丢给了何渭去管。
何渭便很是“诚恳”的向何康元道歉,“是儿子没考虑周全,只想着给弟弟送个铺子。既然亏了,儿子就接着找人管起来,每月的盈利给弟弟存着可好?”
何康元便觉得大儿子这事儿做的周全,还夸他一回。直气的外室心里翻白眼,暗恨何大郎狡猾,说好的送铺子,转了一圈不但铺子又回到了他手里,也彻底杜绝了她想要染指何家生意的路。
就算给了,也只有亏损的份儿,站在何康元的角度,他也不愿意自己家里的生意亏损。
反正家里的生意有何渭打理着,这个儿子成熟稳重照顾弟妹各种周全,将来也定然亏待不了幼子的,索性就让他一肩挑了。
第七十四章
整个洛阳城里出了名的媒人,就没有不曾去过何府的。
何家家资富饶,若是做成了何家兄妹俩的亲事,谢媒钱定然很可观。
自何家兄妹俩成年之后,怀着这等念头的媒人不在少数,有不少月初往何家跑一趟,月末再往何家跑有趟,次次无功而返。
何渭做生意的人,对媒人婆嘴里的话从来不信,但对夏芍药牵线却很重视,“夏少东有没有说是甚样人?只说是武将?”
何娉婷朝她兄长使劲翻白眼,“哥哥不是说,媒人的嘴里就没一句实话吗?” 她还觉得自己小,压根不想嫁人,一眨眼周围的人都拿她当老姑娘看待了。
何渭失笑:“夏少东也不是专做媒人的,她的话还是基本可信的,能提出这人来,定然也有可取之处的。”文官清贵,他们家攀不上,武将出生入死,又不十分注重门庭,娶个商人家的女子还是有可能的。
事关嫡亲妹子的一生,这会儿就显出亲厚来,再不似何彩华何彩玉姐妹俩被当通房丫头打发的时候了,只注重对方的官职,谁管他年纪几何家中妻妾几人?
何渭紧追着问了许多,年纪几何,家中还有何人,生的样貌如何,性情如何……
何娉婷被他问的不耐烦了,到底抱怨一句:“哥哥你怎的比老妈子还啰嗦?”她一个女儿家哪里好意思细问。换来了何大郎一记爆栗,“事关终身,当然是要问问清楚了。这事儿先别告诉娘,她若是兴奋之下告诉爹,听得能跟官家结亲,他还不得乐疯了呀?咱们只私下打听,或者……你就应该今日带了我同去,跟夏少东问问清楚了。等人来了哥哥亲自去掌眼,结不结这门亲事咱们再考虑。”
这是他压根不相信何太太的办事能力,也对何康元攀龙附凤的心思了如指掌,生怕妹妹在这上头吃了亏,引的何娉婷忍不住头疼:“哥哥你这么爱操心,怎的不操心操心自己的事情?”
年纪也不小了,偏偏还没个定性。
何渭失笑:“若是娶个拎不清的,家里事情都搞不清楚呢,再给我添乱,我还活不活了?”他总觉得女人大部分都是来给男人添乱的,真正有决断之力又见事极明的女子并不多见。
改日他便亲自拎了几样点心往夏家去了,名为拜望定远将军夫妇,实为打探消息。
赶上夏景行正准备带着小平安出门骑马,小家伙坐在高高的马背上喜的手舞足蹈,之前看艺人踩百索,此刻自己身居高处居然一点也不害怕,胆子倒大。
这还是夏芍药想出来的主意,费尽了心思想让他们父子俩关系亲近起来,小家伙却依旧认娘不认爹,最后听得能跟着爹爹骑马,这才不情不愿的叫声爹,被夏景行抱在怀里上了马,别提多高兴了。
何渭今日来,原本就是来寻夏景行的,他的袍泽自然还是他清楚些。
此事还是夏景行托付给赵六的,起先是嫌赵六聒噪,自己的老婆儿子老被他挂在嘴上,后来一起并肩战斗,情谊渐深厚了起来,却又怜他孑然一身,连个牵挂的人也没有,就更想着给他物色个媳妇儿了。
夏景行便唤人牵匹马来,“大公子不如跟我出城跑跑马?”
“恭敬不如从命!”何渭上了马,与夏景行并驾齐驱。
因着小平安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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