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锋芒之时所走的那条路。
他在马背上,带着欢斯夜,时而侧身,时而弯腰,躲过飞射而来的箭,随着马蹄声越来越近,还是被后头的高延人追了上来。
紧随而至的是肃慎铮父子一行人。
周围杀声一片,白衣二巫再次朝欢斯夜而去,只是这一次,手中一片虚空,意想中的印结并未出现。
“干得好!我的肃慎地蠹们!”肃慎索离看着凭空乱挥,身形动作奇怪的两位巫师道:“被我的小虫子咬了,还想用巫术!”
“我改主意了,”欢斯夜呆呆地看着那两个有些僵硬的白袍,道:“我要肃慎索离的破虫子。”
岩秀将她一拉,又躲过一支箭:“它只能抑制二巫一会。”
“啊?”欢斯夜有些失望,拉过岩秀:“那我们快跑吧!”
岩秀哭笑不得,不由得想她日后若恢复了记忆,再想起自己今日这般没出息的样子,会不会懊恼的没脸见人。
他反拉住她,道:“他们如今使不了巫术了,咱们真的要跑?”
“嗯!”欢斯夜用力点点头,一脸的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若一个坏人要害你,却反在你面前失了作恶的本事,你应当……?”岩秀对她格外耐心。
“赶紧跑!”她眼也不眨道。
“你想想,他打不过你了,你还……”他循循善诱。
“打他!”在岩秀鼓励的目光里,欢斯夜斟酌着开口。
岩秀郑重地点点头,从旁边抽了把剑扔给欢斯夜,拉着她几步就到了两个白袍跟前。
“保护灵师!”皋铎皓忙道,失了巫术的巫者就如同易碎的瓷器,得时刻小心地护着。
“陛下!”两道身影飞花踏叶而来,声音再熟悉不过。
“信繁、信玄!”岩秀道,这般惊喜的语气还是先前刚见到欢斯夜的时候。
皋铎皓能屈能伸,见势不妙马上就撤,行事作风与兵法战略皆如此,手底下的高延军也与他配合的十分默契,撤退速度极快。
“地蠹的毒,能压制他们的巫术多长时间?”岩秀问肃慎索离道,并未急忙追上去。
“三日。”他答道。
“从这里去不咸,只要半日,”他忽然道:“你们回不咸,我去追他们。”
“不行!”肃慎索离道:“要追自然是一起去追,怎么能让你一人冒险!”
“我有信繁、信玄,”他道:“而且此事应速战速决,不在人多。”
肃慎索离斟酌了一会儿,道:“好。”
欢斯夜正准备与他一块儿上马,谁知他却拦住了她,道:“在莺歌岭等我。”
“不行,我要与你一块去,”她道:“而且你说过,要将我……”
“欢儿,”他轻轻将她有些散乱的鬓发理到耳边:“我马上就会回来的。”而且此去,也太凶险了,他心道。
欢斯夜也大抵意识到自己在也许会给他添乱,没有反驳,只有些气闷地握着缰绳不说话。
“好了,”他轻轻弹了弹她的额头:“我也舍不得离开你太久,你可是经常食言啊,一分开我真怕你……”
“我何时食言过了!”她道。
“头一次你我在月下立誓,山崩地裂也绝不分开,结果还是分开了,第二回,你让我等你回来,我等了,你也回来了,可你却将我忘了。”
欢斯夜原以为他是在诓她,可他眼里是清清楚楚的认真,她忽然柔软下来,道:“我在莺歌岭等你就是,不会食言。”
“好,”他搂过她:“食言多矣,能无肥乎,夫人记住,经常食言,可是会变胖的。”
欢斯夜自他怀里抬起头,看着他戏谑的脸,忍不住轻轻锤了他的肩膀一下,却又被他顺道擒了手去拉到唇边吻了吻。
“你两有完没完,还追不追人,”肃慎索离又出来煞风景:“真是酸死我了。”
两人一致地没回嘴,岩秀跨上马,看了看欢斯夜,又看向肃慎索离。
“好了,我知道,”他佯装不耐烦地挥挥手:“不咸是我肃慎的地盘,你就放心吧!”
他朝肃慎索离作了个揖,与信繁、信玄策马而去。
☆、死而永恒
“族长回来啦!”
刚入莺歌岭,拾柴回来的小伙隔着老远,便眼尖地认出了他们一行人,当即拿胳膊撞了撞身旁那个刚高过榻的男孩:“快回去告诉大伙!”
自己则飞快地朝他们跑去,背着背上那筐满满的柴,一点也不觉得重。
“族长!”他半跪在肃慎铮面前,或因情绪太过激动,眼中带着些泪水,却依旧清澈,肃慎的青年们,都将族长放在心间,作为生命中,一把融入骨血的旗帜。
“族长!族长!”一大波人砰砰踏着蓬松的雪,朝这边涌来,最前头的是孩子们,接着是女人们,最后头是年纪稍长的。
“族长终于回来了!”众人跪在雪地上,丝毫不觉得冷,语气中满是久盼终归的喜悦。
“起来吧。”肃慎铮朝众人道。
众人站起身后,不约而同地悄悄偷瞅了欢斯夜几眼,其实方才他们就注意到了她,加之肃慎索离就站在她身旁,少女们看向她的目光更是充满探究,尤其是大长老的女儿谷雨,探究之外似乎还有些敌意。
“这位是大昆皇后。”肃慎铮当即介绍道。
不过深居莺歌岭之中的肃慎百姓,只知道中原有个强大的大豫,邻近有个狡猾的高延,对于大昆尚有些陌生。
见老弱妇孺面面相觑,他又补了一句:“先前那位岩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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