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求娘娘,皇儿还小,那农家的罪,岂是他受得了的?”
“湘嫔说得什么话,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皇上最在意的便是民心,当年皇上不小心弄坏了农户的庄稼,可都亲自下地种过的,如今七皇子能保着一条命,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湘嫔伏在她脚边,起初声音渐大,后来终于慢慢弱下去。
那之后,宫里消停了两天,接着又开始传,说现在不光桃花林里间或传来哭声,连凌安宫里都开始不干净了。
只一夜之间,守在宫里的下人,一个坠井死了,一个不知所踪,还有一个明明是外间宫女,发现时却满身是血地躺在江兰馨床上,只有些许微弱的鼻息。
方凌雪听到消息,唤了春和和千锦便往凌安宫去。
各宫主子都已到了,却都站在门口,偶尔往里面张望一下,不知是谁说了句“皇后来了”,一群人便涌上来,说是这事蹊跷得很,虽是大白日里,却也得小心着些。
方凌雪没回答,只穿过众人兀自进去。
幸存的人此时已经醒来,等进到房间里,她疯了一样地朝方凌雪扑来,方凌雪微微侧身,那人摔在她脚边,却不住地喊着:“娘娘,她回来了,她真的回来了!”
我才发现,这人竟是秋莲。虽说先前她也只是粗使丫头,但好歹收拾得整洁干净,此时蓬头垢面的,头发乱糟糟地搭在脸上,混着些泪水和血水,竟有些辨不清容颜了。
春和拽住她胳膊:“你胡说些什么,再乱说小心割了你的舌头?”可分明,她身子止不住地抖着。
“我没有胡说,我亲眼看见了,她就站在那里,脸上全是血,全是血!”她甩开春和,用手指着窗子,眼睛瞪到很大,人也不自觉地往后退去。
春和轻唤了声“娘娘”,却见方凌雪根本不为所动,她喊了下人进来,说是这丫头疯了,就知道胡言乱语,让人把她扔进柴房,等她清醒些再传来回话。
秋莲被拖了下去,走时极害怕地想要拉住方凌雪,眼见着被拖得越来越远,她失声大喊起来:“娘娘,她会回来的,她一定还会回来的!”可方凌雪置若罔闻。
屋子里只剩下方凌雪,春和和千锦三个人。
方凌雪踱着步转了一圈,仔仔细细地把各个角落挨个看了,又摸了下桌子和床帐,以及床上残留的秋莲的血,最后才道:“本宫不管你是什么东西,是人也好,鬼也罢,本宫倒要看看,你都有些什么能耐!”
说罢便甩手离开,千锦和春和忙跟出去。
大抵是看到方凌雪脸色不好,候在门口的妃嫔都只远远地行着礼,一步都不敢靠近。千锦微抬起头四处打量了一番,见远处立着几个人影,看身形像是倾嫔和湘嫔,她才想起,刚刚那一众妃嫔里,确是没见这两人的。
这一日惶惶地过了,将近天黑时,本晴好的天空忽然起了惊雷,不一会儿豆大的雨点便落了下来,且越下越大,雨帘之中竟连百步外的情景都看不清。
春和命千锦关好门窗,待方凌雪睡下后便与她一道回去休息。
她住在千锦隔壁。
千锦刚把身上半湿的衣服换下,就听得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她打开门,春和一溜烟地窜进来,还不待她反应就死死地关上了门。
窗子还开着,外面的雨也还下着,“啪嗒”“啪嗒”地,把夜衬得格外寂静。
春和背靠在门上,故作镇静地说:“我屋子里进雨了,今日便在你这儿将就一晚!”
明知她是胡乱说的,但此时千锦不能挑破,遂扶了她往里间去。
刚走了两步,锄禾突然顿住脚步,双目圆睁着看向千锦:“你可曾……看见什么?”
千锦疑惑地摇着头。
春和缓缓把头转回去,小心地看了下前方,这才长舒一口气,继续往前走着。
可到门帘边上,她又猛然后退两步,指着里面惊叫道:“里面有……有东西!”
千锦掀开门帘,屋子里空空荡荡的,只床前悠悠地飘下几片桃花瓣。她将它接在掌心,捧到春和面前道:“姐姐你看,不过是几片花瓣而已!”
哪知她神色却越发地难看,她直直地盯着千锦的手,眼睛越睁越大,后来终于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千锦把她扶到她自己屋里,出来后没有回房,而是翻身去了屋后。
第二天午时方凌雪正在用膳,千锦在旁边伺候着,只见春和妆容凌乱地冲进来,跌在方凌雪脚边道:“娘娘,昨日夜里,奴婢也看见她了。”
方凌雪皱起眉头,手中的动作却没有停。
春和加重了语气:“娘娘……”
“看不到本宫正在用膳吗?”
春和忙噤了声。
半柱香后,方凌雪终于放下筷子,这才问起昨日的事。春和忙细细地说起来。
原是昨日夜里,春和正在房里换衣服,镜子里却突然冒出一张惨白的脸,她下意识回转身,身后却什么都没有。她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可这时,头顶竟下起了桃花雨,间或夹着女子的低吟声。
她连滚带爬地跑到千锦房间,却见珠帘后常悠就那么站着,只悠悠地冲着她笑。
可千锦却看不见。
方凌雪听着,沉思片刻,便起身往春和的屋里去。
☆、023计中计
此时雨已经停了,连空气里都漫着泥土的香气。
屋子里收拾得干净整洁,只一只凳子倒在地上,应是昨日夜里春和情急之下弄倒的。再往里面去,梳妆台上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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