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儿给摘干净了。
“他不回来。”二爷道。
少爷笑了笑,道:“与我无关,只是最近忙着书院的事,脱不开身。”说着转头又把视线搁在了院子里,像是赏景。
这雪哪里不能看,总有比雪更好看的。
二爷不紧不慢地喝了茶,又拿起壶续着,动作轻柔,语气也跟着轻飘飘起来:“我又没说是谁。”
少爷一顿,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按着往常的脾气,这会儿该翻个大白眼给他,但嗓子一痒,又是咳了几声。
二爷露出一些得逞得笑意,果然阿,太年轻不经逗。
杨九忽地站了来。。抬手散开袖口在俩人中间儿使劲地甩了甩!
少爷有些不明就理,问:“嘛呢?”
杨九咽下嘴里的点心,才腾出嘴来气道:“远着点儿!别传给你老舅!”
“你行啊你!”少爷一下就被气笑了,但人家夫妻同心,你也实在是无可奈何不是?自觉没趣,起身告辞:“我走我走,在这呆着就是给你俩碍事儿的。”
二爷却觉着杨九可爱得紧,也知道咱们少爷这是难得有个好心情说笑,挥挥手,道:“慢走不送。”
少爷被他那一副护犊子的样儿给逗乐了;想想,如果换成了自个儿也应该和老舅一样儿护犊子吧,心爱的人就那么一个,若是不护着给弄丢可怎么办?
有一个人值得你去爱,住在你心上,陪在你身边儿,管着你护着你有时也会嫌弃你两句但又心疼你;想想就能让人忍不住高兴地扬起嘴角来。
但命运弄人,有时候倾尽所有,也留不住,相隔千里也护不着。
陶伯父的寿宴,他到底也是没去;陶家他去了不知多少次,里头的院子就像自家院儿里一样熟悉,闭着眼都能摸清路。可正是因为太熟悉了,才不愿意去。
但处于晚辈心意,还是备了礼让人送去,就说这两日病了,不便出门。其实也不算借口,但却当做了借口。
那天从老舅院里出来没走两步就下雪了,那会儿刚吃过午饭,正热乎着,就没穿披风;这一出门就落雪披肩,满头银花了,少爷也不知哪里生出来的忧愁善感,在雪地里一站就是许久。入夜之后,整个人就不大舒服了,但也没吭声,既不吃药也没说半句不爽利的话。仍旧撑着在书院忙活着。
云磊午下出了门,去陶府拜访,又亲自送了礼,陪着长辈吃了饭顺便还替咱少爷开脱了两句,这就算忙活完了。
吃过了饭,在宴席间儿被几位长辈拉着问了些话,也没着急走;真到出了陶府大门的时候已经进黄昏了。
上马车前,听小厮说了句少爷病了。他这才知道原来是真病了,问了一通才知道是落雪寒气入侵,加上这两天也没吃药光在书院忙活了,更是劳累;午饭那会儿直接就在书院晕倒了,烧的迷迷糊糊。
“去书院。”二爷对着车夫说了句。
车夫便立即改道儿。 。向书院方向快马加鞭去了;只盼着半山路上可别被雪给挡住了路,可就上不去了。
去看看那小子,要是好点儿了,就一块回家;要是没好,就让他在书院睡着,总归也不是头一回,只要和家里人说一声就成了,也没什么要紧的。
二爷坐在车里,思绪飘忽,不知在想些什么;有时笑,有时皱了眉头,有时又低低地叹口气。
有时候挺怀念,那个爱吵闹的少爷。
但想想,或许他也不是真的为了吵闹而吵闹,就像生病了不是药苦才不喝。
少爷睡在书院里他书房内间的暖阁。。脸色苍白得很,不见往日少年笑意;反而又像是瘦了点儿,脸上轮廓更加明显。
半睁着眼,觉着有些酸涩,又盖了下去;反复数次,连眼神都有些模糊不清了,远远看着一个人影儿靠近。
没近身就有一股子油墨香味儿,再一晃,就看见了一身白衣。少爷烧的糊涂,却努力动了动手指,似乎想抬手握住那个有些飘忽不定的影子。
影子靠近了,留在床边儿,对他笑。
少爷眼皮重的很,又闭了下来,可这回又努力掀开眼帘儿,气息微弱的不像话,整个人连点儿生气都没有。手里一暖,这影子握住了他的手,少爷扯着嘴角想露出一点儿笑容来,呼吸有些微弱地喊了一声,道:“阿陶…”
或许在梦里,才能好好的做自己吧。少爷笑了笑,有些嘲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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