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余光一扫,是清欢。
“嗯。”
秦霄贤放下书,一扫后袍,在石椅上坐了下来。
“我…”清欢似乎有些慌乱,着急解释道:“厨娘让我来送吃食,不是有意来打扰您的!爷…”
“你老家,是在香洲边儿吧。”
他问着,似乎回忆着什么,语气淡淡的。
“对对对!”清欢欣喜若狂,说道:“陇苏!是陇苏人,只是陇苏地方小不如香洲好记些,爷要出门吗?”
一高兴就多说了几句,看着秦霄贤一副淡淡的样子,清欢这才又收了笑,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不敢多说。
“回去吧。”他说。
“啊?”清欢像是没听明白。
“找管家拿银子,回陇苏去吧。”他站起来,拍了拍袖口,拿起书:“十月之前,离开这儿,回去过自由的日子。”
“爷!”清欢生了哭腔来,不敢去追:“我…”
眼看着秦霄贤的背影消失在廊下拐角。
这算是,最后一面了吧。
陇苏那样的小地方,如何能等到他,这一生怕是再无想见之日了。
香洲。
原来他只记得香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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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闲人都赶走了,你回来。”
“我唱歌给你听。”
第一百六十四章 始知相忆深
二爷的车驾出了京。
军营里的事儿暂由咱们堂主大人掌管,只要不出什么大事儿,二爷是能领着杨九在天津城过上一大段舒心惬意地日子了。
前半年真是忙得不行了,这一入秋来,天儿转凉了,该办的事儿也办得差不多了;少爷这几日忙得不见人就是为了把那些琐碎的事儿尽早都给忙活完了,早早儿空出闲暇来腻歪陶阳。
每日里要是能睡得舒坦,醒了吃饭,逗鸟儿哼曲儿再上园子里听陶阳唱两句;真是想着就乐呵啊。
今儿从书院回家早,往常天儿都黑了,今儿看看还能赶上吃饭的时候呢。
乘着马车从书院半山下来时想着八成咱们陶大腕儿还没回去,少爷掀开了车帘儿吩咐了声儿去麒麟剧社。
接了阿陶一块儿回家,要不就拐道儿去三庆酒楼吃醉鱼,再来一壶桃花酒,然后把陶崽儿扛回家。
少爷手肘一屈,支着脑袋乐得像个孩子。
马车在园子门前停下时,管事儿的正往外送客,一见咱们少爷的车驾停下了,这便上前来。
少爷一撩帘子正要下车。
“少爷来啦。”管事笑道,温和中带些憨厚:“好些日子没来了。”
“您辛苦。”
少爷道。
“阿陶呢?”
“啊?”管事一愣,原本想要问出口的话一愣;就说陶阳不在园子,咱大少爷怎么过来了呢?
敢情是不知道啊。
“角儿不在。”管事笑着,眉眼里有些揶揄:“您是刚打书院儿来吧,角儿一个时辰前就走了。”
一个时辰前?
少爷嘟嘟嘴儿,有些小失落;想想也没什么,难得阿陶早些回家,否则又是累得瘦一圈儿还得招人心疼。
少爷与管事道了别,这车驾就往回走了。
父亲还在书院里和几位叔伯商量着设教的事儿;少爷转去玫瑰园和母亲请了安这才回了自个院子。
这么来来回回地天儿也黑了,少爷回自个院子时,这屋里还是黑的,里头的桌椅泛着秋意凉。
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灯暗屋凉的场面了。
眉心一皱,这心里头酸酸涩涩地有些莫名其妙。
小厮从怀里掏出火信来,赶紧就上前去点了灯烛。
道:“陶爷八成是有事儿,您先歇着呗。”
“下去吧。”少爷看着烛火,心里头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他往日没回来时,阿陶也是这样点起一盏灯,披上披风倚靠在床边看书,等着他回来。
这烛火正明,摇曳生姿如秋画。
“什么时候回来的?”
也不知发呆了多久,耳边一句话把少爷从思绪里拉回来,转过头来看陶阳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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