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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军营里的那些个,见了他都像见阎王似得;几个副将说着正热闹,一见他来了,当时就肃了神儿。
玉溪也觉着好笑,跟着乐了一会儿;当下没有旁人在,一股子忧虑又上了头,她垂眸,眼睫颤了颤才开口问道:“师哥,咱少爷他…”
二爷顿了顿,不知该如何去回答;勉强扯出笑来,道:“会好的。”
哪里会好呢,连书院儿都不来了,能好到哪去;但凡稍微好些,二爷也不会让他闷在屋里头废着。
玉溪去府里拿乐理书籍的时候曾去看过他。。想想那模样儿,也不忍多看;皱着眉,若有似无地叹息了一声,玉溪从袖口里拿出了一只素净的小荷包儿,递给了二爷;道:“这是陶哥的物件儿,我想也该给少爷了。”这是那天,她去郭府看望探望陶阳的时候,陶阳给她的,交代她在该拿出来的时候拿出来。
那时候,陶阳说:你这么聪明,一定会明白的对不对?
玉溪只想骂他,有什么好明白的,人活于世难得糊涂,他就是太明白,太懂事了才会害得自个儿这副田地。
二爷接过荷包,皱着眉有些困惑;指尖儿在荷包上揉捻了一下,感觉是一张纸;难道是书信吗?
二爷笑容里有些无奈,虽然不知道里头是什么,但觉得实在无用。
你留下都未必拦得住他干傻事儿,何况一张纸。
玉溪和二爷的对话并没有持续多久,只言片语已经足够让他难以置信的痛心了。
情之一字最害人。
二爷面色沉沉,有些难得的沉重,也终于明白咱们大少爷情深不悔的原因;这世上,再找不到比陶阳更让人心疼的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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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不言爱
过午去了趟军营吩咐了些事儿,回到家时已经入夜了,也不着急回院子陪杨九吃饭,二爷先去了趟客院儿,去看那个自此消沉,风光不复的少爷。
这院子本就是客院儿,招待的不是本家人,也没有什么精致,院子里没什么装饰也不如主院儿的雅致亮堂;一进院儿,除了那几个守院儿的小厮在阴影处打盹着以外,安静寂寥得像座空宅。
二爷脚步一顿,觉着沉重不堪;他现在连看这傻少爷一眼,都需要勇气了。
想想真是后悔啊,要是当时任性一点儿,帮着他,就算他是少年胡闹也总好过如今缺魂儿少魄的样子。
推开门去,屋里头没有半点光亮,一片黑暗沉色。二爷闭了闭眼,让自个儿适应下黑暗。才抬起头按着记忆的熟悉走进里间儿,绕过屏风在屋子里闻到了一股酒气。
这是头一回,看他在家里借酒消愁。
但其实也不对,或许醉了就能看见想看的人了,愁有什么值得他喝的。
二爷在他跟前儿蹲下,剪窗透进来的月光稀冷地打了一层在他侧脸上。
眼下乌青,面色苍白,胡子拉碴,目光无神,唇裂舌焦。
二爷有些无力地垂下头,连抬头看他都觉着难受极了;从小就护着他,可这最重要的一坎儿,一念只差却毁了他。
从怀里掏出白天玉溪交给他的小荷包。 。颜色素净,没有脂粉香气,反而带着点儿油墨香味儿,一看就是用久了的。
少爷不会不认识这个荷包,甚至说这个布料他都清楚得不能更清楚了。
爱屋及乌,有时候爱一个人,莫名其妙就爱了关于那个人的一切,
二爷没有久留,也说不出劝慰他的话来,只觉着胸口闷闷的,堵得他喘不过气儿来。
竹马情分,他也无能为力。
帮不到你,也没法儿替你难受,只盼着你能坚强。
少爷一直神色淡淡,像是梦魇着一样,毫无情绪波动,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子;可他心里头却十分享受着这个样子。。可以不用委屈求全,可以不用顾全大局,可以不用温润如玉;坐在这,流自个儿想流的泪就好。
原本以为已经哭得干了,眼睛里的泪都干涸了,荒芜了正片儿心;二爷拿出那个荷包放到他手心里的时候,这眼里一湿,眼泪又如洪涝决堤般涌了出来。
这心啊,原本干涸荒芜,可这一活起来又满是酸涩苦痛;真让人难以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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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我心胜暖春,不畏风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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