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吧?刚才那帮贼人朝着大人的车驾放箭,赵校尉说是调虎离山之计,不让我们过来……”
“没事,只是受了一点小伤,赵校尉猜的不错。”顾屿按着胳膊上的伤口,冷静地说道:“情况怎么样了?有死伤吗?”
周虎略略放下了心,道:“监笼那边护得严严实实的,有人趁乱想靠近,现在捆着等审呢,贼人被抓住了几个,大部分杀了,外面已经没事了,只是厢军这边伤了得有几十个……还死了四个兄弟。”
顾屿的眉头深深地蹙了起来,良久又平展开,道:“他们不会白死的,去拿些伤药过来吧,周副使那边的情况你让人去看看。”
周虎立刻领命去了,钦差车队是不备创伤药的,路上也没想起这茬,不过厢军那边是随身的物品,周虎去不多时,就取了一个没开封的伤药纸包,陈若弱按着顾屿,小心翼翼地给他把药上了,这才允许他给自己处理脸上的伤口,她偷偷拿了小镜子照,发觉伤口确实没有她想象得那么深,就是划破的一道长痕,食指长短,留不留疤倒是不好说。
要是换了旁的小姑娘遇到这种事,只怕委屈得都要哭起来了,可陈若弱就只是耷拉着眉毛,看着对破相挺在意的样子,其实更多的是自嘲,顾屿真想就这么坐在车厢里抱着她安慰上一天一夜,然而最终,他低声道:“抱歉,死伤了人,我得去看看。”
陈若弱的伤是斜着的一道,布带是绕了头一圈的,包扎得有些可笑,她愣了一下,连忙推他,“说的哪儿的话,有什么可抱歉的,这么大的事呢,你当然该去看了,快去吧!”
顾屿用完好的那只手拍了拍她的头,然后掀开帘帐出去了,陈若弱隔着布带摸了摸自己的脸,愁眉苦脸地叹了一口气。
外面的情况不是很好,虽然刺客都已经杀的杀,抓的抓,可到底死伤不小,厢军不是西军,有的一辈子也没见过几回血,这次护送几个犯人,竟然也会死人,营帐里的气氛都很低迷,顾屿挨个去看过了伤者,除去已死的五人,重伤了四个,随行的只有一个军医并两个学徒,忙得团团转。
赵狄也受了点伤,脸色不是很好,一见顾屿就道:“多亏大人警惕!要不是大人反复叮嘱,这次的伤亡不会这么低,这些刺客都是经受了特殊训练的,身上的小玩意个个藏毒,好悬没让他们靠近监笼……”
“京畿之地,找来这样一帮刺客,想都不用想,这是在把刀往圣上手里递。”周仁一瘸一拐地进来,有些灰头土脸的,脸上十分沉稳,说道:“也多亏了案子结得快,两地消息不流通,一直到京城才有了这一遭,不然真不知道这一路上要有多少麻烦。”
顾屿没说话,赵狄憋住笑,只看周仁那副正经的样子,可能还要以为他的伤是和刺客英勇搏斗的时候受的,可他早都听人回报了,说这位周副使大人一听见有刺客,立刻从车厢里跳出来,拔腿就朝着相反的方向跑,伤是跳车的时候崴了脚,灰头土脸是跑的路上摔了一跤。
周仁不尴不尬地咳了两声,擦了一把脸,对赵狄和顾屿道:“两位,反正都发生这么大的事了,睡也睡不成,京畿又没什么野兽狼群的,不如早点拔营,省得夜长梦多了吧?”
赵狄看向顾屿,顾屿想了想,说道:“也罢,让伤者和军医留下,其余的先带着犯人赶路,本就是途中遇刺,意外情况,要是路上遇到京畿巡防军,也有说法。”
顾屿这么说了,赵狄当然没有意见,刚刚闹了一场,营帐里的人心也不大定当,听说要连夜朝京城赶路,那种低迷的气氛反倒是好了一些,这一次关押着周余几人的监笼索性和钦差车驾并行,首尾被护得严严实实,也不知道是这样起了效果,还是刺客真的只有一波,一直到了夜尽天明,远远地看到了京畿巡防大营,也没有多余的祸事发生。
陈若弱快到凌晨的时候睡着了,车驾停下来的时候,顾屿轻轻地推她,把她推醒了,陈若弱揉了揉眼睛,正好摸到脸上的那一片布带,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昨天半夜发生的事情,顾屿的声音很轻,也很温柔,“已经到家门口了,回房再睡吧。”
“还要见公公呢,不然也太没有规矩了……”陈若弱睡意朦胧,但还是强打了一点精神,顾屿忍不住笑了笑,摸了摸她的脸颊,像是爱怜一个珍宝似的摩挲几下。
“没事,你安心去睡吧,这次的事情不简单,我得和父亲单独商议,而且你为了我受伤,父亲疼你还来不及,怎么会怪你呢?”
陈若弱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听着顾屿温温柔柔的声音,也就朦朦胧胧跟着点头,顾屿让开了身子,好教她自己从车驾上下来,也是这么个举动,陈若弱反应过来顾屿也受了伤,睡意都飞了一些,拉着他完好的那只手,说道:“你也一夜没睡了,还受了这么重的伤,不要和公公说那么长时间的话,早点回来休息呀!”
顾屿点头,喜鹊翠莺也跟着担惊受怕了一夜,连忙扶着陈若弱回到阔别不多久的新房里休息,顾屿脸上微带着一点笑意看着她们的身影渐渐远去。
今日正赶上大朝会,早在钦差车驾到达京畿大营的时候,镇国公就去上朝了,管家劝了几句,想让顾屿也去休息,他却摇了摇头,说道:“等父亲回来。”
管家唉声叹气了一会儿,也知道自家的世子打小就是有主意的人,旁人劝一句不管用,那再劝一百句一千句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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