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汪孚林顿时笑了,他毫不在意别人发黑的脸色,用那种十万分诚恳的语气说,“我挂我的牌,人家要送上门来卖粮食,我总不成把人往外推?其实,就是我刚才说的,与其想要竭力多赚买入卖出中间的那些个差价,就在本地这一亩三分地上死命折腾,赚几个钱都要被人骂成是黑心奸商,而且还要彼此窝里斗,何妨把眼光看远一些?徽州商人在外地行商,那是各行各业的龙头,可留在本地的粮商却因为几个蝇头小利被人咒骂,不是笑话吗?”
“所以,大家说不应该两败俱伤,这一点,我完全同意。”
不用晓以利害,不用提条件,不用讨价还价,汪孚林竟是轻轻巧巧抛出了这样一句话,大多数粮商只觉得脑袋有些转不过来。然而,更让他们惊讶的是,汪孚林转瞬间又说出了另外一番让他们更摸不着头脑的话。
“南明先生此行郧阳上任之前,曾经对我说过,农乃国之本,然商何负于农?尤其是粮商,经营的更是百姓温饱必需品,所以分外重要。取利乃人之常情,但如何合理而有名声地取利呢?难道也和某些乡宦一样,非得在比如之前闹得沸沸扬扬的夏税丝绢案中争一个你死我活?”汪孚林毫不客气地把汪道昆这个杀手锏给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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